“世子爷!您可算来了!”
巴特尔大步流星,还没进院子,就喊开了。
等他迈步进了院子,看到一身绯色的宇文君安,巴特尔棕红的脸上,都笑出了白牙,他嚷,“世子爷,你可不知道,我们兄弟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都快闲出屁了!”
姜亥的眼里,渗着怨毒,他和他的族人,站在被烧断的柳树下,一起看向走在王睿前头的巴特尔。
王睿快走两步,站到宇文君安身侧,低声说,“听说主子来了,还没等侍卫出手,他们就赶着过来见主子了。”
宇文君安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王睿这话的意思是在解释,他们把人押过来,却让被押犯人走在前头的缘由,同时也在暗示,这个巴特尔很想见他。
宇文君安的语气,依旧平和,他指着被烧得七零八落的主屋说,“巴特尔,说实话,主屋走水,跟你有关系么?”
“嘿嘿!”巴特尔瞧着被烧得黑漆漆的主屋,笑得开怀,他邀功一般道,“当然有关系!世子爷,这火可是我巴特尔亲自放的!”
王睿从巴特尔的态度里,听不出心虚,他觉得事情不对,偷偷瞄了一眼宇文君安的脸色。
姜亥一听巴特尔认了,心下大喜,也不等宇文君安再问,抢先怒斥,“你在主上的院子放火,是何居心?是想谋害主上,还是想私吞魄罗宝藏?”
巴特尔一听就不对了,他指着姜亥就骂,“你少血口喷人,世子爷不住这儿,我放把火,就能谋害世子爷了?我放火,才不是为了私吞宝藏,要不是我放火,这魄罗宝藏早就被你……”
“承认了吧!”
还没等巴特尔说完,姜亥急忙开口打断,他厉声责问,“是你偷走了魄罗宝藏!你把宝藏藏哪儿了,快说!”
“我……”巴特尔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亥打乱了,他看出宇文君安的神色不对,慌忙回嘴,“我没偷,我把宝藏藏在后院的湖里,是要献给世子爷的!我才没偷!”
“宝藏本来就是主上的,”姜亥陡然拔刀,刀刃照着巴特尔就砍,“你放火烧屋,偷盗宝藏,竟然还说要献给主上,简直不知所谓,我今日就要杀了你,为主上清理门户!”
巴特尔没想到,上一刻还在说话的姜亥,突然就拔了刀。
他只觉得一晃神儿的功夫,寒光就到了面门,巴特尔手里没兵器,他下意识抬臂去挡,小臂立时就被割开了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
“住手!”宇文君安断喝一声,他一脚踹飞了姜亥手里的刀,斥道,“本殿下还在这里,谁准你们动手了?”
“主上,”姜亥的手腕被震得生疼,他抢先跪了下去,他身后的族人也跟着跪倒一片,“巴特尔烧了主上的屋子,偷了主上的宝藏,他不该死么?”
宇文君安的目光,冷冷扫过姜亥的头顶,他说,“姜亥,你觉得怎么处置巴特尔,该由你为本殿做主,是么?”
“属下不敢!”姜亥眼神躲闪,讪讪道,“属下只是着急罢了!”
“不用急!”宇文君安说,“事情查清楚后,本殿自有定夺,现在带着你的人,站起来!”
等地上的巫族人,重新站了起来,宇文君安由转头问巴特尔,“把魄罗宝藏藏哪儿了?还记得吗?”
“记得,”巴特尔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缠在了受伤的小臂上,勒紧了血肉,他说,“我就把宝藏藏在后院的湖心,只等世子爷回来,就带世子爷去打捞。”
张小虎是藏不住事儿的,他蹙眉看向这个叫巴特尔的犬戎人,嘟囔道,“好端端的,你干什么要把宝藏藏起来呢?”
巴特尔这才想起来告状,他顿住了刚要迈开的脚,转回身对宇文君安说,“世子爷,您别误会,我不是要私吞宝藏,我是在发现姜亥在偷运宝藏后,才把宝藏藏起来的!”
“你血口喷人!”这回轮到姜亥骂人了,“我听主子吩咐,宝藏一运进别院,就带人看管起来,从没偷盗,是你放火烧屋,还私藏宝藏,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么?”巴特尔冷笑,“后院里,你叫族长的高个子是谁?”
“什么族长?”姜亥抵死不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巴特尔用布条止住了流出的血,他说,“要不是你听了他的话,把四箱金瓜子运出府外,我怎么会把剩下的财宝藏在湖里?”
“你的意思是,”宇文君安看着他们二人,眸光冷得渗人,“湖水之下,只有六箱财宝了?”
“对!”巴特尔理直气壮,“其余四箱早被姜亥运走了!”
“属下不知!”姜亥同样理直气壮,“属下去救火前,后院的十个箱笼,完好无损,里面装着的都是主上从青离草场带回来的稀世珍宝!”
“那就打捞上来,”王睿语声淡淡,他说,“就那么大个湖,箱子一上来,自然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