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我已差人去查,打更的也都找来盘问,就看能查到多少了。”
高玉堂这关系乱糟糟的,倒是延缓了他们查谢家案子的计划。
“要说那些证人,高玉堂并不是最重要的,但他现在死了,反倒是让人觉得他真的知道什么。”
谢枕弦对此很是怀疑,昨日高玉堂说的那么真诚,结果却是瞒着什么吗?
“你接着看卷宗吧,我今日得亲自盯着高玉堂的事情。”
如果能找到杀害高玉堂的凶手,说不准对谢家的案子也有帮助。
“好。”
谢枕弦没有人手帮不上忙,他索性就去书房,把昨日没看完的卷宗拿起来接着看。
汤樾看着尸体,外面有人走进来。
“大人,查到了一点东西。”
汤樾出去,开始处理高玉堂的事情。
“这是高玉堂昨日离开大理寺之后去过的所有地方和接触过的人。”
汤樾翻开,“他被贬了之后,倒是越来越自暴自弃,完全不像是史老爷子的门徒。”
当年高玉堂顶着史怀义的名号,得了不少人的青睐,但他到底是没那个能力,又犯了错,直接被贬,在宣京摸爬滚打几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汤樾向来是不喜欢这种人,再看了一下高玉堂去过的地方。
离开大理寺之后,他找了三个人一起去广云楼喝酒。
“把这三人找来。”
汤樾指着上面的名字。
“好。”
昨天除了这三个人,高玉堂就只见过他和谢枕弦了。
那三人很快被找来,听说高玉堂死了的时候,他们几个就知道大理寺肯定会找他们。
池辰溪两腿打摆:“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就差直接给汤樾跪下去了,汤樾还什么都没问,他就一直重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可疑,再多说一句,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汤樾这话是吓唬池辰溪的,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当了真,立马就闭嘴。
另外两个面面相觑,没像池辰溪那么慌张。
汤樾把他们分开审问,说了一下昨天高玉堂找他们的经过。
康梓睿咽了口唾沫:“昨天下午他差小厮来找我,让我去广云楼,我就过去了。”
“什么时辰?”
康梓睿绞尽脑汁回忆,“具体时辰记不得了,未时还是申时,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汤樾让人把高玉堂府中的小厮都带来。
“是哪一个?”
康梓睿指着中间的,认出了是谁,就把小厮给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我。”
康梓睿眉毛拧成了麻花。
“他就是跟我们说今天被带去了大理寺,说又问他关于谢家的事情,后来就是聊了些别的。”
“别的是什么?”
康梓睿扭扭捏捏,汤樾冷了脸让他好好说话。
“就是女人啊什么的。”
汤樾让他仔细说,都让人记下来。
问完康梓睿,汤樾又去找鲍福生,鲍福生也是差不多的话。
最后就是那个胆子很小的池辰溪。
池辰溪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我看其他人的性格跟你还真是不一样。”
汤樾没急着审问,反倒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池辰溪抬起头:“我,我是跟他们有点不一样,平常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汤樾翻看着手上的东西。
“广云楼去一趟可得花不少银子,高玉堂官职不高,旁人也不像是能经常去广云楼的样子,你们是谁出的钱?”
池辰溪扣着手指:“高玉堂说他有钱。”
又是喝酒,又是找歌女舞女,这可要不少钱。
汤樾看着账单,高玉堂那个微末官职,居然能一个月去三回广云楼。
池辰溪眼神闪烁:“汤大人,我说的是真的,我父亲管我管得严,不会给我那么多银子,别的我不知道,但好几次确实都是高玉堂付的钱。”
他只负责去,别的一概不问,那三人就喜欢他听话的样子。
汤樾瞥了他一眼,照例问了那几个问题。
“他骂了大人几句,然后又说你们查谢家的案子就是白用功。”
池辰溪最后补充了两句。
汤樾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起身,“行,你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宣京。”
“好。”
池辰溪弯着腰离开,跟来时一样看着胆子不大。
谢枕弦从书房出来,遇到了往外走的池辰溪,池辰溪也看见了他,笑眯眯说了一句:“谢公子。”
他不认识这个人,但还是点了点头。
去找汤樾的时候,汤樾招了招手。
“听池辰溪那描述,高玉堂可能真的知道什么。”
“池辰溪,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吗?”
汤樾说是。
“他好像认识我,但我不记得见过他。”
就是名字,谢枕弦也不知道。
汤樾从前不在宣京,对这事还真是不了解。
“我会查一查这件事的,高玉堂跟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说我们查谢家的案子只是白费功夫,但只有池辰溪说了,另外两个家伙嘴巴倒是严,最后还是支支吾吾承认了。”
因为一开始的证词先入为主,再加上高玉堂没犯什么事,所以汤樾不能把人留下来,只能放他走。
后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但汤樾和谢枕弦还不太着急,证人不止高玉堂一个,要真是都给杀了,那不就说明谢家这件事有鬼。
谢枕弦看了一下那些人的证词。
“高玉堂哪来的银子去广云楼?”
谢枕弦先前是世子,也是广云楼的常客,和其他人聚一起的时候都是在广云楼。
在那边四个人吃一顿饭,几十两银子就花了下去,这可以抵高玉堂不少俸禄,更别说一个月去三回。
这银子的来路就很奇怪了。
“我也觉得这里面奇怪,打算顺着这条线查一查,看他在外面做什么。”
光凭他那官职肯定没这么多银子,想赚银子肯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这的确是个办法。”
陈意浓在旁边没说话,池辰溪,光是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
她仔细回忆,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
“谢公子,我弟弟好像认识池辰溪。”
宴会上,陈意浓见过池辰溪一面,当时池辰溪带着高玉堂他们来,要是不仔细想,她还真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