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心里正这么想着就与自家主子和夏橙撞了个正着。
夏橙刚把楚凡推进雪屋让他好好休息一出来就碰到了欧阳彧。
“你的伤,好点了吗?”这还是夏橙第一次不戴有色眼镜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
夏橙不知道欧阳彧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心理才救她的,但他救了她是事实。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他在她心里的印象,但她这次确确实实是欠了他的,夏橙不喜欢欠人人情,
“芊芊是在关心我吗?”
夏橙见欧阳彧一双桃花眼毫无顾忌的审视着自己非常不喜,她不喜欢他咄咄逼人的眼神。
不看他的眼睛,夏橙瞥开视线看一边:“那个,谢谢你救了我。”
夏橙真心的道谢。
“只有口头表示?我记得在八里镇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欧阳彧见她终于对自己有所畏惧了,而不是给他摆脸色有些高兴。
“那你想怎么样?”夏橙顿时拧起了眉头他最好别得寸进尺,她可没求着他救自己。
欧阳彧见几息间又恢复原状的女人,娇颜易怒像只爱发脾气的小野猫野性难驯,抬眼看了一下她身后的人,又收回目光适可而止的说:“我挺怀念你做的糖醋排骨,好歹也流了那么多血,做一盘菜答谢不过分吧。”
“就这样?你说的啊,不许耍赖,是你自己要救我的,给你做完菜后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的。”夏橙想了想赶忙答应下来。
欧阳彧笑笑,又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人后带着青锋离开。
夏橙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直打鼓,就这么简单?欧阳彧是那种不求回报的人吗?他那种冷心冷情的人会为了别人而受伤吗?
昨天晚上她在屋里查看外面的情况,亲眼看到被侍卫围在中间的欧阳彧负手而立岿然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保护着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没有一丝怜悯。他明明有能力可以救下那些人的,或许他早点出手就可以让更多人免于死亡,但是他却没有。
也许这就是他与他们不同的地方,欧阳彧与他们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楚凡虽然是杀手,生于黑暗但他并未泯灭良知,他可以保持内心最后的一点善念放了陈将军一家,也可以在狼群出现的第一时间出手。
她作为一名心理医师,向来也都是以延续生命拯救生命健康为使命,并始终对生命抱有敬畏之心的。
而欧阳彧不同,他生于皇权至上的皇室,虽然光鲜亮丽,但实则皇室权利争斗残酷,他们从一出生起就不被允许带有怜悯,生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种工具。
这样的人,她不相信他会没有目的。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如果他真的要拿救命之恩说事,那她就搬出柳芊芊对他的救命之恩相互抵消。
夏橙是这样想,可她根本不知道楚凡已经答应了欧阳彧的事情,替她背负了这份救命之恩。若是她早知道,一定不会让楚凡这样做。
休整了一天后,夏橙再次回到青州城,回到了柳家。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私会外男夜不归宿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还没走到自己的偏院,就被人拦了回去,说是她那个‘父亲’找她。夏橙转了个弯就去了,想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招。结果她一去就看到了十分熟悉的一幕。
和柳芊芊被灌药送进花轿那天一样,柳家全员到齐,高坐在上方,而夏橙站在屋子中央开始1V柳家全家。
“私会外男,谁告诉你的?大昭律法造谣污人清白者杖刑一百,柳大人作为大昭官员这个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夏橙语气比他更严厉。
“你说你不是私会外男,那你这几日是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夏橙扫见柳景轩旁边放着一根打马用的鞭子,这是把罪名都给她想好了,就等着看她受罚了。
“父亲还是先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造我的黄谣说我私会外男吧,我就不信宸王邀请我一起去救助峡西村的村民,竟会不派人通知家里一声?父亲还是先派人去宸王府问问清楚,省的一会儿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疼的是你们。”
夏橙眼睛扫过众人,柳景轩神情似是被她说动,但是柳家其他人老夫人正襟危坐眼神直直的瞪着她,大夫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柳若星下意识做了一个轻微的抿唇,而柳明谦没眨一下眼睛却一派淡定从容,但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轻蔑,剩余柳明远和其他小妾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将众人的举动一一过了一遍,夏橙顿时心如明镜。
“你一个官家小姐虽是庶女也是我柳府的门面,整日里抛头露面就是不对,更别说宸王也是外男,你整日宸王宸王的挂在嘴边,你的女德女戒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太太连喝了两日尿,气性正大,就缺个人让她发泄,而夏橙这个罪魁祸首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祖母你喝的童子尿是不是掺了水了,柳芊芊在柳府生活了一十六年,其中七年都被你们关在偏院不闻不问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女德女戒是个什么东西?不如祖母你来背一遍给我听听?”
“你,你这个不学无术顶撞长辈的混账。”老太太气的发抖。
“说我不学无术,是你们不识鱼目和珍珠罢了,我明明聪明的很,你看我只离家半年时间便习得不少医术,还替祖母治好了顽疾这不是事实吗?”
“你,你害我......喝尿,你还有理了!”
老太太捂着胸口,眼看战力直线下降就马上就要下线了,旁边的大夫人等人赶忙搀扶住她。
“祖母此言是要恩将仇报不成?明明你脸上的疹子已消除大半明显再喝几日便可痊愈,怎么能说我害你。若是祖母觉得我让你喝尿是在害你,那你从今日起就可以完全不用喝看看到时候是谁受罪。”
夏橙危言耸听,老太太年纪大不经吓,经她一说不敢再接话,只是一味的喘着粗气瞪着她。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私自外出夜不归宿有损女子清誉,我既已经让人教你规矩,当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柳家。说,你打着宸王的旗号这几日是不是跟那个楚大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