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中的画面继续转变,有急奏上报,说倭寇袭扰江浙沿海,烧杀劫掠,百姓死伤惨重!
然后显德六年春,显德帝下旨——命锐亲王弘晟、瑾亲王弘昶率水师东征,荡平倭患!
而天幕之下的群臣在这场战役之后确切地认识到了已经成为亲王的弘晟和弘昶是如何的优秀。
夜色如墨,东海波涛暗涌。
群臣屏息看着天幕中战船随浪起伏,锐亲王弘晟盘坐甲板,五尺三寸的斩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瑾亲王弘昶执扇而来,衣袂翻飞,步履从容,仿佛不是走在战船甲板,而是闲庭信步。
“明日决战怎么打?”天幕里传来瑾亲王的询问。
“冲上去,杀光。”锐亲王擦拭长弓的指节一顿。
弘昶摇头:“莽夫。你应该善用兵法。”
弘晟嗤笑一声,猛地将斩刀横挥:“兵法?把敌人杀光就是兵法!只要本王的刀够快,敌人死得够快,那就什么都不需要!”
天幕之下,群臣听得心头一噎,随即又忍不住暗暗点头。
兵部尚书眸光微闪,低声道:“锐亲王此言虽狂,却也不无道理。”
“不错。”老将军兆惠抚须颔首,“战场之上,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哪容得慢慢算计?”
天幕之上,决战即将开始。
倭寇战船密布海面,黑压压的船队如蝗虫过境,狰狞的鬼面旗帜在风中狂舞。火箭划破夜空,黑烟滚滚,浪涛翻涌间,杀机四伏。
锐亲王弘晟立于旗舰船首,玄铁重甲映着冷光,手中长弓拉满如月,箭锋直指倭军主帅。
“三箭之内,取他首级。”他淡淡道。
群臣屏息,目不转睛。
他们知道,接下来,这位锐亲王必将再次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杀伐!
群臣仰首,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盯着天幕中的海战。
锐亲王弘晟三箭连发,箭箭夺命。第一箭逼得倭寇主帅仓皇闪避,第二箭射杀令旗手,第三箭穿云破雾,一箭封喉!倭军主帅仰面栽倒,鲜血染红甲板。
“好!”
傅恒忍不住击掌赞叹,眼中满是震撼。这位锐亲王的箭术,简直神乎其技!
瑾亲王弘昶羽扇轻挥,火船顺风而出,直插敌阵。刹那间,倭寇舰队陷入火海,黑烟蔽日,哀嚎遍野。
“妙计!”老将军兆惠抚须颔首,眼中满是钦佩。这位瑾亲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当真是天纵奇才!
天幕中,两位亲王并肩立于旗舰之上,身后火光照亮海天。他们一个如出鞘利刃,锋芒毕露;一个似深潭静水,深不可测。
“真乃人中龙凤!”礼部尚书忍不住赞叹。
“有此贤王,何愁海疆不宁?”工部尚书亦是感慨万千。
群臣无不心驰神往,只觉天幕中的两位亲王,当真是举世无双的英才!
而龙椅上的弘历,面色阴沉如水。他盯着天幕中意气风发的两位亲王,心中妒火中烧。这样的英杰,为何偏偏只存在于天幕之中?
天幕之上,倭国使臣跪地献书,战事终了。
天幕之下,群臣仍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的天幕应该结束了,结果画面一转,变成了显德八年春·缅甸战场。
“轰隆隆——”
战象的脚步声震得乾清宫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群臣仰着发酸的脖颈,目瞪口呆地望着天幕中那支前所未见的象兵。三百头披甲战象如同移动的城楼,象鞍上精钢打造的弩机在热带阳光下泛着寒光。
“放象!”
锐亲王的吼声穿透雨林。
但见那些庞然大物突然加速冲锋,沉重的象蹄踏得大地震颤。礼部侍郎下意识后退半步,仿佛那象群真要踏破天幕冲将出来。
“妙!妙啊!”兵部几位武官忘形地拍打大腿。他们从未想过战象还能这般运用——这哪是牲畜?分明是行走的箭塔!
观测台上,瑾亲王的羽扇突然一顿。“风向变了,要提前半刻放火。”
话音未落,锐亲王竟从怀中掏出个火折子,咧嘴笑道:“老八,你也有算错的时候?”说着抬手射出一支鸣镝,火油箭应声划破长空。
群臣哗然。原来这位看似莽撞的锐亲王,早备好了第二套火攻方案!所以锐亲王就是个战场上有勇有谋的奇才!
火海中的缅军抱头鼠窜。更令人称奇的是,那些战象竟能灵巧地避开火场,仿佛训练有素的精兵。有眼尖的大臣发现,每头象耳后都系着特殊的铜铃——正是瑾亲王亲手所挂的指挥铃。
“三个月。”天幕中突然闪过回忆画面:弘晟被象鼻卷起甩进泥潭,弘昶扶着象栏笑得前仰后合。那位素来矜持的瑾亲王,此刻笑得像个少年郎。
“砰!”
弘历突然踹翻了脚边的珐琅熏炉。香灰飞扬间,他死死盯着天幕中默契十足的兄弟俩。
那两人额角的汗珠、甲胄上的泥渍、甚至弘昶为兄长拂去肩上落叶的动作,都像尖刀般扎在他心头。
满朝文武却已顾不得君前失仪。几位老将军热泪盈眶——他们见过太多兄弟阋墙的惨剧,何曾见过这等生死相托的手足之情?
“报——缅王递降书!”
天幕继续——显德八年夏·拉达克雪山
“咔嚓——”
冰爪咬进冰川的脆响穿透天幕,惊得几位老臣下意识扶住殿柱。
他们仰头望着那巍峨雪山,只见锐亲王弘晟正将特制冰爪狠狠踩进冰层,溅起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瑾亲王设计的这玩意……”弘晟突然转身,将另一副冰爪掷向士兵,“差点让本王摔断腿!”
群臣忍俊不禁。
但见天幕中那些士兵穿上改良冰爪后,竟在冰川上健步如飞。有眼尖的发现锐亲王脚上那双与众不同——爪尖明显短了一截。
“王爷恕罪。”参将憋着笑解释,“您试穿的是第一版……”
“好你个弘昶!”弘晟一把揪住弟弟衣领,天幕之中是两兄弟的玩闹。
天幕之下兵部尚书突然红了眼眶。他想起二十年前征讨金川时,多少将士葬身雪崩。若有这等利器……
“呜——”
雪谷对面突然响起号角。拉达克土司的金盔在阳光下闪耀,最后的亲卫队摆出决死阵型。
“玄甲军!冲锋!”
弘晟如离弦之箭冲出。改良后的冰爪让他重甲在身却如履平地,枪尖红缨在雪风中划出烈焰般的轨迹。
当金盔被挑飞的刹那,几位武将忘形地踏前一步,靴底在金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吐蕃古道,今日重开!”
天幕中,弘晟不知何时已回到弘昶身边。枪尖上挑着的土司绶印还在滴血,映着瑾亲王袖口渗出的那抹红。两人并肩立于山巅。
弘历的朝珠又一次绷断。他盯着天幕里猎猎作响的清旗,突然觉得胸口发闷——那旗帜插在雪山的模样,竟比插在太和殿前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