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拿过手机,却在触及她手背时猛地收回,“别去,”
深夜的酒吧里,墨之珏攥着威士忌酒杯的指节泛白。
沈清欢倚在他身旁,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抚他锁骨处的凹陷,
“你看,她果然没来。”
话音未落,酒吧门被撞开,温知秋急促的喘息混着冷风涌入。
墨之珏猛地起身,威士忌泼洒在沈清欢昂贵的裙摆上。
“知秋,你怎么......”他踉跄着上前,却被许景珩侧身拦住。
两个男人在霓虹灯下对峙,空气中浮动着硝烟味。
沈清欢突然轻笑出声,从手包里掏出泛黄的婚约书甩在吧台上。
“爷爷上周把这传给我,说等你毕业就完婚。”
她踩着高跟鞋逼近温知秋,“你以为凭几句喜欢,就能打破二十年的羁绊?”
温知秋的目光扫过婚约书上墨之珏父亲的签名,突然想起许景珩还她的银杏叶书签——此刻正安静躺在博物馆储物柜里。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掏出被揉皱的书签,金属边缘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光
“墨之珏,我本来以为......”
“够了!”
墨之珏突然抓起婚约书撕成碎片,纸片纷纷扬扬落在沈清欢惊愕的脸上,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
他转身望向温知秋,眼中布满血丝,“明天早上七点,校门口老地方,我等你。”
许景珩默默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温知秋肩头,雪松香混着酒吧里刺鼻的烟味。
他垂眸注视着她攥紧的拳头,突然轻笑出声: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要不要提前准备把伞?”
温知秋望着窗外的霓虹,突然觉得这场关于过去与未来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那片承载着祝福的银杏叶,或许会在某个清晨,真正找到属于它的归处。
“不了”既是在回答墨之珏也是在回答许景珩
早上八点的雨丝斜斜划过路灯,温知秋想了想还是攥着褪色的银杏书签来到了校门口的梧桐树下。
墨之珏的机车停在百米外,车头灯在雨幕里晕开朦胧的光,而许景珩的特斯拉则隐在街角,车窗映出他捏着黑伞的倒影。
\"知秋!\"
墨之珏顶着暴雨冲过来,黑色皮衣沾满雨水,
\"我把婚约书的事处理干净了,爷爷已经同意......\"
\"你知道吗?\"
温知秋突然打断他,指尖摩挲着书签边缘,
\"当我看到那张婚约书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仰头望着雨幕,睫毛上凝结的不知是雨珠还是泪,
\"原来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悬在别人的约定之上。\"
“你还记得当时在餐厅,你跟我表白的时候吗?我现在一时竟也不知道你当时到底是在可怜我还是一时兴起逗我玩玩”
“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我…我之前不知道有婚书的存在,我以为就是老一辈的玩笑,很早之前我就拒绝了这个娃娃亲”
“之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直到高一开学第一次见到你我才知道心动的感觉”
身后传来伞面撑开的轻响,许景珩缓步走近,雪松香混着潮湿的空气将她笼罩:
\"回去吧,雨要下大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黑伞却精准地遮在她头顶。
墨之珏的喉结剧烈滚动,伸手去抓温知秋的手腕: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的掌心滚烫,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墨之珏,省省吧,你也就是又当又立”许景珩满脸嘲讽
“你闭嘴,我知道都是因为你从中挑事”墨之珏对着许景珩怒吼,举起手就要打他
“够了,墨之珏,我对你很失望,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景珩都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说完温知秋一脸疲惫的转身就走
不等墨之珏挽留,沈清欢踩着细高跟的脚步声突然在雨巷响起,红色裙摆浸透雨水,狼狈却依旧张扬:
\"墨之珏,爷爷突发心脏病进了IcU,你现在回去,还能见到最后一面。\"
她晃了晃手机里的医院通知,目光扫过温知秋时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空气瞬间凝固。
墨之珏的脸色在惨白与涨红间交替,最终将颤抖的拳头砸在梧桐树上:
\"知秋,等我......\"
话音未落,机车轰鸣着冲进雨幕,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温知秋的裤脚。
许景珩将黑伞完全罩住她,自己半边肩膀很快洇出深色水痕:\"去我公寓把衣服烘干一下吧。\"
许父一向很疼这个独子,在军训的时候就在学校旁边给许景珩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不了,我回宿舍换一身就好,等会儿还要上课呢”
“行,我送你回宿舍吧”
他的声音轻得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小猫
温知秋望着空荡荡的校门口,突然轻笑出声“墨之珏,你又一次错过了机会”
银杏书签从指间滑落,飘进积水的水洼,“平安喜乐”四个字碎成闪烁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