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蘩靠着一米半多高的服务台,看着陆续的有很多人从大门口进了大堂。
叶清明悄悄的转过身体,就连严秘书也低着头等着服务员给算账,陈蘩就知道这里面有认识叶清明或者是严秘书的。
这一拨人径直去了大堂一侧的电梯处等电梯,正好严秘书已经把账结算完了,叶清明带着几个人就往大门口走,结果刚走到大门口,竟然跟另外一拨人遇上。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看到叶清明,惊讶的瞪大眼睛,然后站在一边,躬身弯腰,小心的问了一声好,叶清明点了点头:“我就是带着孩子出来吃顿饭,你们忙你们的就好”
叶清明说完了继续往停车场那边走,一直到上了车子,严秘书要发动车子准备踩油门了,刚才那人急匆匆的过来,叶清明开了车窗,那人恭恭敬敬的给叶清明递了一张卡,“叶市长,这是这个酒店的贵宾卡,来这里消费打六折。”
叶清明笑着接过来,道了谢之后,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严秘书踩下油门,车子慢慢的拐了一个弯,顺着停车场用不同颜色的地砖铺的路,开出了停车场。
男人一直等到车子又拐了一个弯,彻底的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去了楼上的包厢。
这个包厢面积挺大,里面已经坐着十来个人,其中就有关思恒。
有人看到男人过来,笑着喊道:“老冯,你做什么去了?看你着急忙慌的。”
冯云波没回答,只是笑着跟众位打了个招呼,坐下之后,刚才问话的追着问道:“怎么,这是遇到什么很重要的人物了吗?”
冯云波想了想,说道:“刚才咱们在楼下遇见的那位是叶市长,你们就没有认出来吗?”
在座的愣了一下,有个人说:“我就电视上见过市长,日常哪里见过,不过这叶市长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年轻,他这是带着孩子来吃饭吗?”
“对啊,看他身边带着俩年纪不大的孩子呢,没听说他带着孩子在滨海啊。”
然后就有人很神秘的说:“你们呀,知道的都不如我多,我 这是听南方一位客户说的,咱们叶市长当初在他们县里工作过,工作能力没的说,听说他家里就一个男孩子,在京城跟着孩子的爷爷奶奶,刚才咱们还看到一个女孩子吧?难道是他的亲戚?”
关思恒没做声,叶清明有个女儿的事情,只是很小范围的人知道,在叶清明周围工作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意在外面说,陈蘩的事情也就不是这些人所能知道的。
“看年纪那男孩子应该就是叶市长的儿子吧,看着真是一表人才呢,哎,老冯,你这事做的就不对,你应该把叶市长留下来,咱们也好趁机去敬两杯酒啊。”
冯云波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你有这个本事你去留啊,我这也是因为在市里参加一个会议跟叶市长简单的聊了几句,才硬着头皮上去说了两句话,要不然,我哪里敢往领导跟前凑啊。”
“老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有这么一个机会,你得好好争取才是啊,你不往领导跟前凑,领导哪里还会知道你是谁,对不对?”
关思恒一直默不作声,听着别人在说话,他对叶清明的家庭情况摸的很清楚,一个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份地位,他们关家现在在滨海虽然影响力已经不如早些年,但是始终是有些底子在,他父亲现在已经是外省一个地级市的厅级干部,虽然不是一把手,行政级别已经上去了,稳扎稳打,后面不是没有机会做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
叶清明从京城空降滨海,就有人把他的履历摸清楚,关思恒知道叶清明有个儿子,已经军校毕业,现在在藏区的边境服兵役,关思恒这样的政治家族出来的人,不能明白叶瑜这样的军人家庭出来的孩子的想法,按照关思恒的想法,叶瑜也就是在部队里面历练而已,倒是不用去真的吃苦受罪。
叶瑜呢,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真的是哪里艰苦想要去哪里,他们对军功章的渴盼是很多人理解不了的,为了那一份荣誉,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泪都没有二话,就怕不给他们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
至于陈蘩,则是那天晚上吃饭通过周宇琛认识的。
关思恒听着酒桌上别人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皱了皱眉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他今晚上过来,是有个事情想要找冯云波帮忙,冯云波现在是港岛那边一个很大的集团在滨海这边的总代理,说话比较管用,而这个酒店,就是港岛这个大集团跟京城那边一个什么领导的公子一起合作建起来的。
席间关思恒出来上洗手间,不想回去就在洗手间附近找了个窗户,从口袋里掏出来烟盒,还没抽出烟,就听到冯云波喊他。
喊了一声冯总,关思恒把烟盒收起来,冯云波走过来,小声的说:“关总啊,老哥跟你也不是外人,你跟老哥分析分析,今晚上叶市长是真的过吃饭的吗?”
关思恒一愣,然后就笑了:“冯总,你多虑了,叶市长来这里不是吃饭还是为了什么?”
冯云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你也知道哥哥这里有些买卖是见不得人的,我就怕领导过来是查探什么风声的。”
关思恒被这话逗的笑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冯总啊,你想多了,叶市长不是那样的人。”
回家的路上,陈蘩搂着叶清明的胳膊,笑嘻嘻的说:“爸爸,是不是那位老板挺怕你这样的领导过来这边啊?”
“他们也不是怕领导过来,他们怕的是不请自来的领导,谁知道领导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对呀,万一领导在这里发现什么小秘密怎么办。”
“不,他们不是怕领导发现小秘密,他们是怕领导在这里被唐突,万一有不长眼的不认识领导,冲撞了领导,特别是级别比较高的领导,他们应该是怕这个。”
陈蘩唉了一声:“这是怕领导在他们这里受委屈呢,其实做领导挺好的,出门前呼后拥,吃什么喝什么都有人照顾,出门都有人专门伺候。”
叶清明拧了拧陈蘩的鼻子:“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你爸爸我可不是这样的领导,这只是个别的而已,我们领了这一份工资,就要把工作给做好,我每天要考虑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压力也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