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章的村在菏泽市定陶区的位庙村,离位庙村100米左右的地方是定陶西城汽车站。定陶的汽车站有两个,一个是东城汽车站,一个是西城汽车站。
如今,西城区汽车站已经拆建成一片空地,正在等待开发建设。
清晨五点半,当城市还在晨雾中半梦半醒,汽车站的铁皮闸门已轰然升起。柴油发动机低沉的轰鸣穿透薄雾,三十六辆不同型号的客运大巴正进行发车前的例行检查。穿着荧光黄工作服的检修员钻进底盘,手电筒光束在金属缝隙间游走,扳手与螺丝碰撞的叮当声,与车载广播里播放的安全提示交织成独特的晨曲。
候车大厅的玻璃幕墙折射出第一缕阳光时,检票口的闸机吞吐着各色行李箱,拉杆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城市跳动的脉搏。
停车场里,司机们正在核对路线信息。开了二十年长途的一名司机,用褪色的抹布仔细擦拭仪表盘上全家福照片,那是他女儿初中毕业时的合影。副驾驶座储物格里,整整齐齐码着提神的薄荷糖和应急药品。这些在公路上奔袭的钢铁巨兽,此刻像等待出征的战马,镀铬装饰条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候车长椅成为微型社会的缩影。角落里,年轻情侣紧紧依偎,女孩把车票当作书签夹进小说,扉页写着\"与你奔赴山海\";退休夫妇戴着同款遮阳帽,翻看着旅游攻略,这是他们退休后第一次自由行;戴着助听器的老太太反复核对发车时间,保温杯里泡着专治晕车的姜片,她要去探望三年未见的外孙。
汽车站服务台玻璃柜里,整齐摆放着雨伞、充电器、急救箱,还有十几只无人认领的毛绒玩具,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一段未完成的故事。
正午时分,候车大厅进入人流高峰。工作人员手持扩音器穿梭在人群中,蓝色制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
在售票窗口,一个大学生正为老人操作自助售票机。屏幕上跳动的线路图,像纵横交错的命运之网。
停车场内,车辆进出形成独特的韵律。刚抵达的客车卸下乘客,行李箱在传送带上翻滚;即将出发的班车启动预热,尾气在阳光下形成淡蓝色雾霭。调度员举着对讲机协调车位,声音在钢铁丛林中回荡,如同指挥交响乐的指挥家。
华灯初上,末班车陆续进站。从省城返回的商务客拖着拉杆箱匆匆离去,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讨论着考试,农民工们围坐在台阶上吃着泡面。值班保安开始夜间巡查,手电筒光束扫过每一个角落,驱赶试图留宿的流浪人员。
候车大厅的灯光调暗,服务台的24小时标识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夜班工作人员开始清点票务数据,打印机吐出长长的报表。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收集乘客遗落的奶茶杯和车票存根,这些城市的碎屑将在黎明前消失不见。
凌晨两点,最后一班跨省大巴缓缓驶出车站。司机打开远光灯,照亮前方的高速公路。车内零星坐着几个乘客,有人在补觉,有人望着窗外发呆。车站的轮廓在后视镜中渐渐缩小,成为夜色中一个模糊的光点,而新的旅程,正在公路尽头悄然展开。
这座混凝土浇筑的建筑,每天都在上演无数相遇与离别。它是交通枢纽,更是情感驿站;是钢铁森林,也是温暖港湾。车轮碾过的不只是沥青路面,更是千万人生活的轨迹。当朝阳再次升起,汽车站又将迎来新的故事,在流动的时空中,续写着永不落幕的人间传奇。
这就是刘章村附近的西城汽车站,如今已经成为一块空地皮,将会承建更好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