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风玩味一笑。
小东西,装的挺像。
不过,今晚仔细一瞧,一年不见,江意潼好似又长了,身段比之从前的柴瘦,曲线更加明显。
该长肉的地方都长出了肉。
那张甜美的脸蛋青涩褪去不少,精致的五官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了女性的妩媚,又不失清纯。
高辰风的喉结动了动。
......
蒋南洲在海城最具特色的饭店,做东道,款待从京市来的陆凛。
没办法,作为南风真正的大老板,蒋南洲一直拖着不回京,一些必须当面谈的事,陆凛只好亲自过来。
菜还没上完,董临推门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陆凛扬了下眉:“有事儿你就说嘛,我又不是外人儿。”
蒋南洲给了董临一个眼神,让他说。
董临这才开口:“蒋总,我刚接到消息,太太今天有演出,高少去了大剧院,他的司机还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知道了。”蒋南洲平静地点下了头。
陆凛调侃出声:“董临,你什么时候干上情报了?”
董临挠着头笑,眼尾捎着蒋南洲,表示,老板在,他不敢乱说话。
蒋南洲面无表情给陆凛夹了一筷子菜:“吃吧。”
陆凛知道蒋南洲是要用吃的堵他的嘴。
他笑了笑,吃了口菜,转移话题:“你舅舅联系我了,生产基地这项目给他?”
“我什么时候说给他了?”
“那你让他找我干什么?”
蒋南洲睨向他:“公事公办。”
陆凛勾唇点头:“你这是把推我出去当坏人。”
蒋南洲:“你像好人吗?”
陆凛“啧”了一声,问旁边的董临:“我长得像坏人吗?”
董临只笑不语。
又吃了几口,陆凛稀奇:“我记得你说过你表哥以前都没正经看过潼潼,现在都送上花了,这是真的转性了。”
蒋南洲端起酒杯:“同为男人,你觉得他会转性吗?”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凛:“现实中哪有那么多浪子回头。”
蒋南洲放下筷子,转头吩咐董临:“把车开过来。”
董临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陆凛侧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是谁说强扭的瓜不甜,要把潼潼还回去,专心搞事业的?现在还派人盯上了。”
蒋南洲站起身:“谁告诉你我强扭了?”
说完,他拿起外套往外走:“单我买过了,你自己吃吧。”
剧场内,演出结束,谢幕后台下的掌声久久不停。
有观众抱着花跑上前,大多数都是冲着周洋。
这种场面周洋习以为常,笑容满面地收了花,目光却不时往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瞅。
那是高辰风的位子,刚才人还在,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正当周洋准备寻找时,便听见边上演员们一阵惊呼。
她扭头,见高辰风捧着花走到了江意潼面前。
他眉梢轻挑,微眯的桃花眼中是风流不羁的笑意,正把花往江意潼怀里送。
周洋脸色一滞。
身旁,与她要好的韩宁愤愤道:“什么情况?高少不是来看你的吗?怎么把花给她了?”
周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死盯着江意潼。
江意潼的怀里猝不及防被塞进一束玫瑰,巨大的花束将她的脸遮住,玫瑰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把花往下放了放,只露出一双剪水秋瞳,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高辰风凑近一些,小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转身走了。
本来他今天是冲着周洋来的,花也是为周洋准备的,本意是想反刺激江意潼,看她会不会因为吃醋投降。
但整场表演下来,他的眼睛却没从江意潼身上移开过。
她像一只精灵,在舞台上翩翩起舞,那张美丽纯欲的脸蛋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不可方物。
虽然她不是领舞,却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令高辰风临时改了主意。
江意潼抱着花到后台换衣服,宋十月跟在她身边,小声窃喜:“你没瞧见周洋的脸色,都青了!哈哈哈,她以为高辰风会把花送给她吧!也不想想你跟高辰风的关系!”
江意潼放下花:“我宁愿他把花送给周洋。”
周洋本来就跟她不对付,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下一定记恨上她了。
宋十月完全不在乎这些,八卦问:“高辰风跟你说了句什么呀?”
“说在外面等我。”
宋十月推测:“明天周末,估计他要送你回家吧。”
“我没有家。”她的意思是,大学后她就没在江家住过。
其实过年过节看到别人都回了家,她也想回的,尽管那个家带给她的记忆大多是不好的。
可惜她的房间早就在她考入舞蹈学院住校后变成了杂物房,堆满了废弃的东西。
宋十月探着头看她:“你不理他行吗?”
目前还不行。
高家大少爷想做什么,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果不其然,江意潼刚换好衣服,高辰风就等不及找了过来。
江意潼跟着他到了剧院门口,他的车停在路边。
江意潼没再往前走,沉了口气说:“谢谢你的花,但是请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了。”
高辰风也不生气,微微勾了下唇,漫不经心道:“你不喜欢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拿你当妹妹,一年不见,我来捧捧你的场也不行?还是怕你的男朋友吃醋?”
说着,他往四处看了看,故意说:“奇怪,你演出怎么不见他过来?我挺想见见他。”
江意潼淡淡说:“他很忙,再说我经常演出,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他拖腔带调地“哦”了一声,眼尾微挑,一副“果真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父亲高天华的号码,他扭过头接通。
挂断电话,高辰风嗐声说:“公司那边有点突发状况,我先走了。”
江意潼也不看他:“再见。”
不一会儿,她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才抬起头,高辰风的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她沉了口气,正要回剧院,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低沉的嗓音:“说好的,他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如实告诉我。”
江意潼扭头,路边的暗色之中,蒋南洲颀长的身影立在路边一棵绿化树下。
沉默,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