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脂粉香气的房间,暧昧的红灯透过那薄薄的纸门晕出朦胧的小圆,颜色从内向外过渡,让伊黑小芭内无端想起那张浅薄唇上的唇珠。
很浅很小的一个,却很精致,如蚌壳中白里透红的珍珠,又或者是风中摇曳飘送出一丝花香的绣球。
“我要近日里跳舞最好的那位姑娘。”
“客人说得是兰姬吧,”妈妈扯出一抹妩媚的笑,眼眸轻轻眯起,年轻的流逝让她眼尾多了几条明显的细纹,如同炸开的烟花,悄无声息地落幕,“那孩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呢,能被您看上是她的福气。”
说完又是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这让伊黑小芭内有些不适,他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第一次被带到那个女蛇鬼面前,他的母亲也是说着这样一般无二的话。
“…这孩子的眼睛是很独特呢,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能被您看上是他的福气。”
不过都是一群被欲望操控的臭虫。
令人作呕。
伊黑小芭内垂下眼睫,跟随着秃地带领来到一间亮着红烛光的房前。
“下去吧。”
“是。”
秃恭敬地垂首小步离开。
伊黑小芭内沉默得站在门外,他在想是否需要敲门,如果你是鬼杀队的“苍兰大人”,那答案就是一定的,可你现在是京极屋的游女“兰姬”……
他又回想起宇髓临走前交代他的,不要暴露了你的潜伏,一定要记住你们两个现在不认识。
伊黑小芭内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直接拉开那扇鲤鱼嬉水的纸门,径直走了进去。
他看见你安静地跪坐在屋子中间,脸上星光点点,明显是上了脂粉,原本惨白的肤色夜晚看着更是像镝丸身上的鳞片。
红烛炸出一点火花,光晕印在你的脸上如同芍药的花瓣,连眼眸都变得不明朗,仿佛海面上翻滚的雾气,让他的指尖都在畏缩。
他像个不能言的默客,脚步在临近你时还是顿了一下,突兀地扭转方向,落座在一旁的低矮茶桌边。
女儿家一般白皙的手伸出,指腹和虎口藏着厚厚的茧,在伊黑小芭内屈起手即将去契合瓷杯的弧度时,另一只真正女儿家的手先他一步,自然地拾起瓷器,为他倾了满满一杯青绿的茶水。
茶飘着香,上面还浮着比牙床大不了一点点碎叶,在水面打几个旋,便也飘飘荡荡地落入杯底。
“大人,请。”
你语气带着娇,却不刻意,仿佛真含着一池蜂蜜所唤出的一点甜蜜。
伊黑小芭内耳朵激灵了一下,没由来地窘迫起来,只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你圆润的指尖搭在瓷身,指节弯曲,莫名让他幻视一节一节的竹子,皮肤细凌,透着冷意的白,一时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瓷器。
他伸手去拿你手里的茶,在即将碰上时,你突然将手一送,瓷杯便强硬挤入他手中,你另一只手也柔柔搭上他的腕部,抓住,不轻不重地揉挘。
伊黑小芭内体内地火山顿时投入一块巨大的石头,山体飞快充血,滚烫的岩浆喷射而出。
他又变出了火山旁吃草的鹿,流淌下来的岩浆灼烧他的腕足,烫得他惊慌失措的向后逃跑。
可小鹿有哪里跑得过岩浆呢?你手并不松开,膝盖抬起压住他今日特地换的玄色浴衣那一点雪白的衣角,轻笑着扑向他怀里。
伊黑小芭内被你压到,后面就是柔软的床褥,只发出了一点沉闷的哼声。
他身形和你差不多,甚至看着比你还要瘦条一些,如今正严丝合缝地相贴,每一处都正正对齐。
他只羞赧得快要葬身岩浆,哪怕拼命用手掩盖也遮不住脸上的红晕。
真可爱。
你感叹道,唇角因着恶趣味被满足而扯出一抹混蛋的笑。
伊黑小芭内眼前一片漆黑,他脑海中还浮现着几秒前你在空中慢悠悠晃荡的裸足,像什么笋角,弯弯翘着足背绷出柔和的弧度,踝骨突出,右脚上那一串菩提珠停在无法再下落的位置,微微勒出一点肉欲。
而左踝骨上的红痣无疑夏日燥热地一杯凉水,带着无法忽视的诱惑,叫人移不开看,叫人心魂不宁。
他得冷静。
伊黑小芭内刚刚确认了周围没有鬼的气息,露出一张羞恼的脸抓住你的手腕,干巴巴地命令,“松开、”,只不过多少被气息不稳破坏了本意。
你双腿张开,落在伊黑小芭内的细腰两侧,没费多少力便挣开他的手,把手中的茶水悉数倒入他的嘴里。
“咳、咳!”
一杯茶入肚,伊黑小芭内呛得弓起来腰,脸上倒涌血气,涨得通红无比,你也只是看着他扶着你的手喘气咳嗽。
“……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你俯首正舔舐着他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让他止不住得浑身颤抖。
若真是如此简单就好了,可偏偏你张开的嘴型落在皮肤上、所传给他的,是
有…鬼…无…声…配…
他只能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默默抱紧了你的脖子,用宽大的袖子掩盖你的动作。
等一条腰带终于憋不住得冲出时,你先她一步,翠绿的藤蔓争先恐后地冒出,把身下人彻底包裹、缩小,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有鲜血从缝隙中缓慢冒出,最后也被源源不断包裹上来的藤蔓吞噬干净。
你适时发出克制的呕声,捂住肚子难受地弓起腰。
可即便如此,你还是伸手抓住了堕姬的腰带,对着尽头抿唇柔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