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国严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盒,他在你面前坐下,小心地打开盒子,一对月纹花札耳饰正静静躺在里面。
和继国缘一给你的那枚很像,唯一不同就是把圆形的红色日纹换成了半牙的紫色月纹。
就连雕刻小苍兰花的形状和位置也完全一致。
你见状,挑挑眉,问他:“所以,这也是你亲手制作然后赠予我的?”
“嗯。”
继国严胜点头,指腹拂过耳饰中间拦腰的裂纹,语气轻得仿佛在追忆往事:“但你的耳朵上…往往只会出现他的。”
“即使在那一别之后…你也只带上了他的离开…这让我很嫉妒…可是…”
他突然不说话了,眉缓眼垂,拈起那一枚尚且完好的耳饰为你戴上。
不对劲…他为什么要突然转移话题,按理来说你这样的偏视他早该在梦里就揪着你的领子要个说法才对…这么安静的放过了,除非是他亲眼看到,知道这是个误会或者发现你有苦衷。
而且这突如其来的鳏夫感,不会是什么狗血的、“你不是不戴,你只是死了”的地狱笑话吧?
你的记忆在严胜的帮助下也只到和缘一一起离开就断片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一概不知。
不过既然继国严胜不想说,你也懒得探究,任由他把耳饰戴在你的耳朵上。
与缘一的耳饰被你一股脑和其他首饰埋在地下而变得腐朽不同,严胜将耳饰保存的很好,你甚至能嗅到上面木蜡油的味道。
“另一个损坏得太严重…等我修缮完毕……”
“好。”你随口应道,视线偷偷在那条裂痕一闪而过,很平整,不像是意外损坏,反而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从中间划过。
更奇怪了。
*
“喂——兰姬————”
空喜在你头顶盘旋,拖长了嗓子叫你,你敢保证半个无限城都能听见回音。
你笑着朝他招招手。
小鸟很受用,当即乐颠乐颠地飞过来,略带埋怨地开口:“你最近跑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嗯,你看看天上沉压压的木板,想着今天真是宜打架,天都这么风和日丽呢。
“喂喂,怎么不说话?傻了吗?”
空喜的爪子来拍你的脸,你笑眯眯地抓住,眼眸几乎要溺出水来。
“呃、呃——”空喜黝黑的脸上诡异地泛起红晕,他偏过头,不敢和你对视,又悄悄地瞥回一只眼睛,小声嘟囔道:“就算、就算…那也太快了吧,我都没准备好……”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你的手温柔抚摸着空喜的脸,在他愈发羞涩时,狠狠一巴掌扇过去,连人带翅膀一起扇飞二里地。
“操————”
空喜从废墟中爬起,偏头吐出一口血沫,被你扇过而变形的半边脸飞快愈合着。
“你生气了?为什么?”
小鸟疑惑你为什么这么对他,他想,他最近也没干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呀。
“我没有生气呐。”你矢口否认,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指骨咔咔作响,“你看,我笑得多开心,哪里生气了呢?”
“骗人,你一定是生气了。”空喜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因为之前观察人类时他就发现了,女孩子对待自己的恋人就是会不承认自己生气,她们想要恋人发现并哄自己。
等等、等等、难道你已经把他当做恋人了吗?!好大胆、好霸道!真让人害羞!!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空喜兴奋得脸色通红——他更要拿出男子气概来哄你才对。
我可爱的兰姬——
下一秒,他凑上来的脸再度被你抽飞出去。
直到你保持着这个表情一路拳打可乐脚踢积怒,顺带给了哀绝一巴掌,拖着他们四个来到玉壶收藏室门前时,
单纯的小鸟依旧坚信你生气了,他一定要哄哄你才行。
你脸上挂着大片的血迹,全身上下无一不被喜怒哀乐的血浸泡,指节叩响房门而在纸面留下几个新鲜的血印。
“呐呐——快开门呀玉壶酱,我们来找你玩呢。”
你扒在玉壶门前,语气粘腻得像酿满枯叶残枝的沼泽,巨大的人影在门后婆娑,尖锐的指尖在纸上划开一道缝隙,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凑近了往里面去瞧。
“呀,玉壶酱,你原来在里面啊,怎么不说话、不来开门欢迎我们呢?”
“咿呀啊啊啊!!!”
玉壶连滚带爬,吓得眼泪瞬间从两只眼睛两只嘴巴里飙了出来。
你说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像个变异鬼一样在他门口视奸,全身挂着受害者的血和组织,还踏马问他为什么不开门?!!
你有病吧?!?!
“嗷嗷嗷嗷嗷嗷!!!!别打了别打了!不要摔我的壶咿呀呀呀——可恶,你这个臭小鬼!本大爷跟你拼了!!嗷呜嗷呜嗷嗷嗷!!我不打了不打了!!你摔壶吧嗷嗷嗷!!!”
受害人员在添一位。
鸣女因为血鬼术看完了全过程,她摸了一把鼻子上的汗,默默拨响琵琶,把童磨送到了你面前。
一脸懵逼的童磨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和你贴脸。
“谢谢您,鸣女夫人,我会好好报答您的。”
你看见突然出现的童磨先是一愣,随后松开手里拖拽的五个不明物体,隔空朝鸣女道谢,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诶?”倒是童磨很快理清现状,他展开扇子,笑吟吟地开口:“兰姬酱今天这么生气呀~需要我陪你发泄吗呵呵,人家可不会像他们一样弱小到承受不住兰姬酱的攻击呢~”
“是吗?那就有劳童磨阁下了。”
你睁开六只眼睛,虚哭神去出现在手中,随意一挥就是铺天盖地的斩击朝童磨攻去。
“不带这样玩啊兰姬酱。”
等到最后,无惨突然回到无限城就看见你揪着童磨的领子疯狂哦啦哦啦哦啦,断肢、肠子、脑浆混着血乱七八糟地喷洒一地,喜怒哀乐的身体横七竖八,玉壶被你塞在他的壶里和其他壶碎片做成艺术品,猗窝座静静地躺在一边,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死了。
是了,打架怎么少得了猗窝座,他兴致冲冲地跑过来,却你一刀打在大动脉上就安静的躺那了。
无惨:「?」
他怎么不知道他的上弦这么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