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为数不多,大都是内地过来的。”
秋刚傲点了点头,他特地提前几天到莫厮科,可不是来闲逛的。
除了购置些自卫的武器,还顺便探了探这儿的地下世界。
“查查刚才那人什么来头。”
“好嘞,林总。”
林天耀回想了一下那男人的长相,感觉有点面熟,但能让他觉得熟的,十之八九是影视剧里的角色。
不过,他记忆里并没有桦人混嘿社团的故事。
转眼间,时针指向了九。
酒店套房里,许半夏被阵阵香气唤醒,缓缓睁开眼,便看见林天耀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几点啦?”
许半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了身子,本能地望向窗外明媚的风景。
林天耀见她醒了,举起手里的食物说:“九点了,饿了吧?知道你吃不惯这儿的东西,特地出去买了灌汤包回来。”
“灌汤包?这儿也有卖的?”
许半夏惊讶不已。
“这儿桦人挺多的,当然有中餐卖。”
林天耀走到桌边放下盒子,脱下外套,拎起水壶准备烧水。
尽管屋里挺暖和,但喝点儿热水,在这寒冷天气里还是挺不错的。
外面已经零下十几度了。
许半夏伸了个懒腰,急匆匆地从床上下来,也顾不上形象了,披上睡袍进了浴室洗漱完毕,飞也似地跑到桌边,打开盒子,见里面整齐码放着灌汤包。
“真香!”
或许是路上没吃饱,也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在莫厮科吃的都是冷食,看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灌汤包,许半夏拿起筷子大口品尝起来。
这灌汤包的确美味,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香。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看着许半夏狼吞虎咽的样子,林天耀坐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几天吃得真是不好,我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在这儿熬了一个多月的。”
许半夏摇了摇头,她第一次来这儿时足足待了一个月,就是通过小阎认识的叶莲娜,后来还从一个海军上尉那里大批进口所谓的“废钢”。
“那时候你还有心思吃?”
林天耀笑了笑,不用看电视都知道,许半夏早就得意洋洋地讲述过她的创业史。
许半夏确实是个经商奇才,胆子也大。
当初跟着伍建设跑到这儿买废钢,大伙儿凑了几千万,结果全被骗了。
许半夏算是赔得倾家荡产,但她愣是看准了机会,结识了叶莲娜,搞到了几万吨所谓的“废钢”。
要说好运,许半夏可真是赶上了时候。
钢材刚进口没多久,价格就像跳水一样往下跌。
但好在天不绝人,到了九八年年底,国内房地产开始蓬勃发展,商品房买卖也变得合法,房地产行业一下子就火了。
谁不知道盖房子得用钢筋呢?那几万吨的废钢,直接让许半夏赚了个痛快。
“那时候,我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许半夏边嚼着东西边回忆道。
过了一会,她回味完了,便问:“天耀,咱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接下来?”
林天耀想了想,“你先带我去莫厮科溜达溜达,过两天咱们再去黑海,我也想见见你说的那个啰蒙洛索夫上尉。”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许半夏好奇地问道。
她这次去黑海就是为了找老熟人上尉聊聊,看能不能再进一批废钢,最好是能长期合作。
至于上尉还做不做这生意,许半夏已经从叶莲娜那里听说了。
这几年,上尉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仅在黑海一带,连乌兰克那边也有人通过他倒卖废钢。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谈合作了。”
林天耀眼睛一亮,“我对这些废钢也挺感兴趣的。”
最近几天,通过叶莲娜的介绍,林天耀对啰蒙洛索夫上尉也有了些了解。
他家里背景强大,自己还是黑海军事基地后勤仓库的主管,有权有势,还特别贪财。
他不仅卖后勤基地的东西,还跟乌兰克的军队搭上了线。
乌兰克的很多将领都靠着他的人脉和关系,想方设法地捞取国有资产,还有前**遗留下来的大量闲置军事资源和装备。
几百辆**的坦克拆掉发动机和武器,按废钢的价格出售;几万吨前**储存的单兵装备和武器,也在到处流通;更不用说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几百万支AK步枪了。
毫不夸张地说,在九十年代之前,虽然全球犯罪率很高,但大规模枪击事件却很少见。
可自从前**解体后,手持AK冲锋枪的悍匪越来越多。
国内还算好一些,这方面一直管得很严,但在东欧、西欧、北美、喃美等地,这种现象并不少见。
哥伦比娅的大毐枭们更是厉害,他们和前**合作,一个出力,一个出钱,一个个都成了军阀般的存在。
在墨西哥,现在更是这些毐枭掌控着权力。
林天耀胡思乱想了一阵,看了看许半夏说:“好了,赶紧吃饭吧,吃完咱们出去逛逛。
好不容易来一趟莫厮科,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是一定要去看的。”
“好!”
许半夏爽快地答应了,她也好久没放松过了。
虽然昨晚有些疯狂,但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在异国他乡逛街购物,也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崔东宪,这个名字一听就像是棒子国人的名字。
他其实叫崔东宪,不过他是个桦裔,老家在龙国吉林延边,是那个少数民族的人。
90年代初,因为涉及到边境走私的案子,被差佬追捕,他就带着几个哥们儿逃到那边去讨生活了。
那时候,那边刚刚分裂,国内乱得很,不少国内的投机倒把的人都跑来这里找机会。
崔东宪就拉拢了一群地头蛇,在大学城周边敲诈勒索那些龙国留学生和做小买卖的。
“崔东宪……”
一听到这名字,就能感觉到那股子棒子国味儿。
秋刚傲对林总说:“林总,听说最近崔东宪跟那边的一个大佬走得很近,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林总,要不要我再去查查看?”
“不用了,这人跟咱们没关系。”
林天耀摆了摆手,拒绝了秋刚傲的提议,接着提起了两天后要去黑海的行程,让秋刚傲早点准备准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之前让秋刚傲去查崔东宪,就是觉得这人看着面熟,可能是在哪个影视作品里见过。
现在查清楚了,反而更一头雾水了。
国内讲嘿社团犯罪的电影本来就少得可怜,突然冒出个崔东宪,这名字听着就像是棒子国电影里的。
林天耀还琢磨着,这不会是中韩合拍的电影吧,毕竟那些年两国关系挺好的,合拍了不少片子。
不管是不是,这事跟林天耀也没什么关系。
他虽然也看不惯这些地痞无赖,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就算解决了崔东宪,保不齐又会冒出个金东宪来。
在异国他乡,老乡之间互相算计的事,多了去了。
有人说海外桦人,单个儿看都是条龙,凑一块儿就变成了一堆虫。
这话也不能说全对,每个桦夏儿女都是人才,但聚在一起也不一定就是虫,历史早就给出了答案。
之所以有这样的误会,主要是因为很多想出国务工的人被同胞给骗了。
互联网这么发达,大家都觉得海外桦人不团结,还不如韩裔、非裔什么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除了早些年出去打拼的桦人,大多数出国的人都是奔着挣钱去的。
人生地不熟的,想发财自然得找同乡同语的人。
外人只看到桦裔不团结,没看到韩裔和非裔对自己的同胞有多苛刻。
只能说,在国内安全和谐的环境下长大,很多人都没了防人之心。
出了国,遇到几个老乡或同胞,被夸几句,关照一下,就觉得特别亲切,甚至被骗了也不知道。
林天耀不想惹崔东宪,一来这种事管不过来,崔东宪走了还会有别人补上;二来崔东宪在大学城混了这么多年,和周围的桦人商家都有了一种不成文的默契。
要是没了崔东宪,新上位的人为了立威,可能就不会像崔东宪那么好说话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那些不远万里来到这边辛苦挣钱的老百姓。
几天过去了。
在黑海旁边,有个城市叫做索契。
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但它其实是欧洲很有名的一个疗养胜地。
早在1898年,人们在这里发现了具有疗养功效的温泉水后,这座城市的命运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那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没爆发,欧洲的贵族们就喜欢到这里来游玩、修养身体。
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快要结束的时候,前**的人也常来这儿。
四五十年代,索契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好几百家疗养院和温泉馆,大多是用来治疗呼吸道疾病、肺病以及神经方面的问题。
直到前**解体,因为休假正策有了变动,索契的旅游业受到了影响,经济总量下降了百分之十,一年到头也只能接待四百万游客。
城市的设施损坏得很严重,到现在也没能恢复到八十年代那种繁桦的程度。
不过呢,随着鹅啰厮逐渐开放国际交流,来这儿度假疗养的外国游客数量一年比一年多,说不定以后情况会慢慢好转。
“这儿的风景真不错,春天夏天来这儿玩的人肯定少不了。”
站在一栋高楼里,林天耀搂着许半夏,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
虽然现在索契还是冬天,但比莫厮科暖和多了,气温没到零下十几度那么夸张。
街上的行人大多只穿着厚外套,不像莫厮科,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