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极殿殿门出现一位英武刚毅的男子。他周身裹挟着荒州特有的砂砾气息,腰间玉佩还在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二皇子萧照军!
“大楚二皇子是个什么东西?”他扯开大氅,露出内里的铠甲,指节捏得指骨发白,“想娶我七妹,打赢我再说!”
司徒睿闻听此言,怒容满面:“大秦陛下,贵国皇子都是如此粗鲁之人吗?”
秦帝还未回话。萧照军上前一步:“父皇。五弟与陆侯爷托我向陛下求情,看在陆家的功劳上,别把七妹嫁往大楚。”
朝堂瞬间寂静,没想到此事竟然让陆侯爷与被贬荒州的五皇子都知晓了。
秦帝眸色深沉,缓缓开口:“大楚联姻之事,容后再议。”
司徒睿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他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终落在太子萧照渊脸上。
“陛下,还有一事,外臣需要当众言明。”他微微拱手,语气恭敬,眼底却藏着锋芒。
萧照渊闻听此言,手指无声握紧。他知道,司徒睿要拿司徒静来做文章了。
司徒睿缓缓开口:“我大楚长公主,五年前逃出大楚来到大秦,隐姓埋名于灵州建立青禾庄。如今,外臣奉皇命,迎皇妹归国。”
“什么?青禾庄主是楚国长公主?”
“太子殿下在灵州多日,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青禾庄的生意遍布两州,难怪她能掌控如此大的商路,原来...”
满朝哗然,各位大臣议论纷纷。
秦帝眉头微皱,目光转向萧照渊:“太子,此事你可知晓?”
萧照渊神色不变,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回父皇,儿臣已知此事,而且青禾庄主已经随儿臣来帝都了。”
司徒睿笑意更甚:“既然如此,外臣恳请陛下允准,让皇妹随我回国。作为交换,大楚愿意撤出安插在大秦的所有暗桩!以示诚意。”
此言一出,朝臣皆惊。大楚暗桩遍布大秦,若能一举拔除,对大秦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好处。而且大秦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可萧照渊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彻底冷了下来。
“不行。”萧照渊二字落下,掷地有声。
司徒睿眯起眼:“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萧照渊直视他,一字一句道:“既然青禾庄主乃大秦商号,她就是大秦的子民。若大秦子民不愿去往大楚,那谁都不能逼迫。”
司徒睿嗤笑一声:“太子殿下,别忘了她是我大楚的公主。血脉至亲,岂能流落他国!”
“血脉至亲?”萧照渊冷笑,“五年前,是谁亲手在她脖颈间留下伤疤?谁又逼她服下相思引,让她每年承受噬心之痛。”
司徒睿脸色微变,刚要开口。
萧照渊步步紧逼:“司徒睿,要不说说五年前,你所做的事情?”
司徒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大秦陛下,我大楚虽不接壤大秦,可我大楚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国长公主,岂是大秦太子可以随意做主?”
秦帝目光深沉,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司徒睿,此事非同小可。明日,朕会给你们大楚一个交代。”他缓缓起身,声音冷冽,“退朝!”
东宫。
“殿下,司徒睿不会善罢甘休的。”郭嘉低声道,“大楚以撤出暗桩为条件,怕是很多大臣都会同意此事。有可能陛下也...”
“父皇不会答应的。”萧照渊打断他,“大秦的安危,从来不是靠牺牲女子来换取的。”
“殿下,太医已经来过,司徒静的毒,太医说还需回去商议一番。”盖聂突然说道。
“让人保护好她。毕竟她身后的密探,将会是我们未来需要的。”萧照渊淡淡说道。
“殿下,探子来报,司徒睿下了朝会暗中联络了帝都几大世家,似乎有所异动。”曹正淳缓缓说道。
“难道他想以利益说动他们,逼迫陛下同意此事?”萧照渊指尖轻叩桌案。
突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高公公来了。陛下让您无极殿见驾。”
无极殿。
秦帝负手立于窗前,背影如山岳般沉稳,却又透着无形的压迫感。太子萧照渊与二皇子萧照军分立两侧,空气凝滞如铁。
“父皇。”萧照渊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司徒静之事,儿臣早已查清。她虽为楚人,但五年来从未危害大秦,反而助儿臣平定灵州武林。如今她愿交出楚国在大秦的暗桩名单,只求安稳度日。”
“既然暗桩名单司徒静也可交给大秦,那司徒睿的条件将会一无是处。”
秦帝走到案前,手指轻叩桌面,冷声道:“司徒睿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皇子,也敢在我大秦朝堂耀武扬威。”
“父皇,要不儿臣率人给他...”萧照军做了个割喉动作,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不用。若因为区区小事就杀了他,那让我大秦颜面何存。”秦帝摆了摆手,看向萧照渊,“渊儿,你确定她可信?”
萧照渊上前一步:“父皇,司徒静手中掌握的暗桩名单,对我大秦极为重要。儿臣以性命担保,她绝对不会危害大秦。”
秦帝盯着他半晌,忽然道:“你对她,倒是上心。”
萧照渊面色不变:“儿臣只是为了大秦考虑。司徒睿此人阴狠毒辣,届时我们将司徒静交出,他拿出来的暗桩名单是真是假我们无法考察,可司徒静与他可是有血仇。”
秦帝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而看向萧照军:“军儿,你即刻去查,朝中最近谁与司徒睿联系密切的。”
萧照军连忙接令:“儿臣遵旨。”
秦帝挥袖:“都退下吧。”
待二人退出无极殿,秦帝独自立于窗前,眸中寒光闪烁。
“夜枭。”
阴影处,影卫统领无声现身:“奴才在。”
“去查司徒睿这几日在帝都都见了谁。做了什么。”秦帝声音冰冷,“查查周边暗中归属大楚的那些黑暗组织有何异动。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朝堂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