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摩托车很快回到村里,然后立刻去找钟腾青。
倒不是跟他求助,这种事他肯定也帮不上忙。
但是,据我所知,桃花湖的下游有一片水产养殖场,刚好就是他家的。
那几个人在湖边暗搓搓的开坛行法,那个位置恰好就离水产养殖场不远。
我跑到钟腾青家,跳下摩托车,进门就对他喊了起来。
“钟大叔,不好了,有人去你家水产养殖场投毒!”
我这一嗓子,把一屋子人都喊出来了,钟腾青更是气势汹汹,冲出来问我。
“什么情况,哪个王八羔子敢给我家养殖场投毒,不想活了么!”
我伸手往远处一指,对他说:“沿着桃花湖往下游走,就在你家养殖场前面,有几个外地人,鬼鬼祟祟的,看着像偷鱼的,还往湖里撒一些不知道是毒药还是什么东西。”
我这个话说的就很有技巧,万一他们去了,发现人家投的不是毒药,那我就属于撒谎了。
但是,不管那些人投的是什么,在人家养殖场旁边搞事情,哪怕是偷鱼,钟腾青也不会放过他们。
听我这一说,钟腾青当时就火了,立马喊上人,分分钟就聚集了二十多个壮小伙子,还有几个岁数大的压阵,一群人抄上家伙,有拿砍刀的,有拿棍棒的,还有拿镐把钢叉的,纷纷骑上摩托车,浩浩荡荡往湖边去了。
那个时候,摩托车还算是当地出行的主力,几乎家家都有,这二十多人的车队,看起来震慑力还是很足的。
我也骑着车,在前面给他们带路,很快来到了刚才的地方,我停下车,指着前面说:“那些人就在下面,你们小心点啊。”
西北地区民风彪悍,这些村民拎着武器就冲过去了,钟腾青更是一马当先,手里举着砍刀,跟一群猛虎下山一样。
我站在路边,垫着脚往前看,心想应该没问题了,钟腾青带人出马,管你什么紫袍法师,碰上这些村民也都铁定完蛋。
只见钟腾青冲到湖边,用砍刀指着那些人,怒喝道:“娘了个掰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我这偷鱼!”
那几个人一看这阵势都懵了,赶紧过来解释,但这些村民才不管那么多,呼啦一下子就给他们都围上了。
姓孙的那人也没法继续了,把法剑放下,开口说道:“大家别误会,我们不是偷鱼的……”
话音未落,一旁有人在地上发现一个鱼篓,马上喊道:“这不就是鱼,明明已经偷了十几条!”
姓孙的一脸尴尬:“那个不是偷的,是我们一会准备行法用的……”
他话音未落,旁边有人拿了个袋子过来,喊道:“钟叔,这帮人确实在往湖里撒农药!”
钟腾青拿过袋子看了一眼,顿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把揪住姓孙的,抬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够狠,那姓孙的被打的一个踉跄,鼻子登时窜出血来。
“你们这帮狗日的,老子跟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跑到这里来投毒……还他妈偷鱼,乡亲们,都给我抄家伙,往死里打!”
众村民义愤填膺,砍刀棍棒齐下,那边也有七八个人,但一是人少,二是理亏,三是赤手空拳。
面对这些凶悍的村民,他们一开始还反抗几下,但很快就落下了下风,被纷纷打倒在地。
姓孙的那家伙捂着脑袋嗷嗷怪叫,身上的法衣也被扯烂了,不住的解释着,但压根没人听他说什么,他越是解释,打的就越狠!
我在路边看着这一幕,乐的都不行了,简直是心花怒放,心想真是活该报应,让你们不安好心!
这场单向群殴持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那姓孙的终于逃了出来,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对村民们喊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愿意给你们赔偿……”
这厚厚的一沓钱,看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钟腾青一看对方服软了,而且打的也差不多了,挥手喝止众人,然后把那一沓钱拿过来数了数。
“妈的,老子这养殖场里面的鱼,少说值几十万,你拿这点钱就想打发了?”
姓孙的连连求饶:“大哥,真的是误会,我们不是来投毒的,也不是偷鱼的,我们是道士,是来这里捉妖的……”
旁边有人骂道:“少他妈糊弄人,谁家道士拿农药捉妖?”
人群里,另一个姓黄的都快被打成猪头了,捂着脸哼哼着说:“我们真是来捉妖的,这湖里有一条水怪,我们用这个药不是毒鱼的,是想把水怪逼出来。”
钟腾青诧异道:“啥??水怪?开什么玩笑,我们在这住了几辈子了,从来没听说有什么水怪。”
旁边有人说道:“是啊,我们这几年都是风调雨顺,湖里鱼产也丰富,哪来的水怪啊!”
姓孙的解释道:“你们听我说,我们确实是道士,前几天已经在山里探查过了,你们这地方属于是个灵脉,山精野怪很多,难免搅扰乡间,所以我们就在这里设下香案,已经捉了好几个精怪,但这个水怪狡猾得很,藏在水里不出来,所以……”
钟腾青挥了挥手,打断他,纳闷道:“你他娘的真能狗扯,我们这里好好的,哪来的山精野怪?”
又有人接道:“就是,从来没听说有这事,也就是八年前的时候,山里发大水,当时死了不少人,听说也出过几个怪事,但从那之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啊。”
钟腾青又说:“再说了,我们这里有庙,有道长,人家李道长道行高深,远近闻名,如果真有精怪,他早就出手了,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外来的?”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众村民纷纷附和,那姓孙的见说不通,眼珠一转,又说道:“说句不该说的,李道长的名头我们早就听过,但也有人说,曾经在他庙里见过这湖里的水怪,所以,那个三圣庙藏污纳垢,也不干净啊。”
这分明是挑拨离间了,我气的不行,冲过去说道:“你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我师父在白马镇这么多年,有口皆碑,你休想污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