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押了多少?”
聂铮伸出五根手指:“各五百两!”
“白忙一场!”
聂铮不太服气:“怎么可能?裴风赔率一比一,我能赚五百,宋凌书赔率是低了点,那我也能赚个一百五十两呢!”
他多有眼光,好多人押的在前几场就淘汰了,血本无归,他押的都在!
“我也押了!”夏凌骁慢悠悠。
五轮试之前就不能下注了,聂铮奇怪:“你押的谁?”
“赔率最高的!”
“叶云青?”聂铮笑了起来,“你竟然赶上了?押了多少?”
夏凌骁伸了一根手指,又摊开。
“一千五百两?”他嘴角直抽,“你说你把这银子赏给我们多好,现在扔水里,都不能听个响。”
“是一万五千两!”夏凌骁慢条斯理,又翻看下一张名单。
聂铮:“……”
这下他连脸都抽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败法!
“为什么?”
“因为赔率高啊!”夏凌骁老神在在,“输了就输了,但万一赢了呢?”
聂铮:“……”
“我觉着,你还是去睡一觉,梦里啥都有!”进士之位都保不住的人,还武状元。这不是做梦比较快吗?
夏凌骁呵了一声。
聂铮笑着说:“你就盼着她能撑住不被挑战者打下台吧,这样你还能回点本。”
“原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渎职,职位空缺,你准备好顶上!”
听着说到正事,聂铮收起笑容,沉声说:“是!”
他是武选清吏司员外郎从五品,若是到职方任郎中,算是升了一级。职方那边与边防息息相关,他更愿意去。
叶云青在成衣铺买了两套衣裳和一双鞋子,这成衣铺可以送货,她便让送去云台书院给宋言书。
自己也买了一身,还是普通棉布衣。
从成衣铺出来,她又去了药铺。
这药铺是她常来的地方,她想买些金创药的材料。
提着大包小包药材,刚走出门,就与宋凌书一行人遇上了。
黄韶一看见她,自己的小指就隐隐作痛。
小指影响了他的发挥,他在第五轮败给对手。
不过他不担心,他已经想好了,叶云青纯是靠着运气才混进准进士的,他要挑战她。届时既能夺得进士之位,又能出一口恶气,还能让叶云青灰头土脸!
目光落到她手中药材上,他顿时就嗤笑出声:“这是知道要受伤了,提前囤药呢?”
她轮空闯进前三十名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那些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和轻视,好像他们一轮轮打过来的,就比她这个靠轮空来的高贵许多一般。
叶云青没有理会他们,准备离开,但黄韶腿一迈,就挡在她前面:“走什么?还不好意思呢?你要识相,现在对我态度好点,明天的挑战赛,说不准备我还会手下留情!”
“好狗不挡道!”叶云青微微皱眉。
宋凌书见她从头至尾,目光都没在自己身上停留,冷哼了一声:“粗鄙!”
厉涵月上下打量,她也是五轮全胜,呼声极高,此时看叶云青,带着从骨子里生出的优势,睥睨着,没说话。
她觉得跟叶云青说话,有些掉价。
叶云青嗤笑一声:“手下败将,怎么好意思狗叫的?”
宋凌书大怒,眼神狠厉:“你就祈祷挑战赛你早早淘汰吧,不然,我会让你血溅赛台!”
虽说武试讲究点到为止,但刀剑无眼。真有损伤,只要表面看起来不是故意,也不会有丝毫责任!
他看过叶云青的比试,不过是脚下快一点,箭法准一点,她甚至不会别的武器。
这些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想好了,届时挑断她一根脚筋,让她成为瘸子,哪怕她成了武进士,也只会是个废物。
叶云青丝毫不惧:“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
说完,将黄韶一拨,黄韶看到她伸手,想要还手,她的手已经按在他肩头一扫,巧劲让他不由自主向侧退了两步,而她已经从他身侧扬长而去。
黄韶气怒之极,咬牙切齿:“宋兄,我不会放过她,我绝不会放过她!”
宋凌书说:“挑战赛上,你尽管放开手,不用给我面子!”
贾奂笑着说:“为一个乡野村姑生什么气?她肯定是被挑战最多的,五轮挑战赛她就过不了。就算她侥幸过了,进士中咱们武院的就有十四人,她打得过谁?”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她要不想死,就只能场场认输。
一行人说说笑笑去酒楼。
这些人在武举赌局上的赔率都不高,连黄韶这个淘汰的都是一比一,叶云青却达到惊人的一比十五。
这些,都是经过了详细的综合讨论后才定下来的。
开赌局的谁是傻子?
一个人的狗屎运,不可能一直走下去。
第三天是挑战赛的日子。
因挑战赛奠定的是进士身份,所以,允许使用自己擅长的武器,而且不限次数。
不过这些武器都是由考场提供。
到了争武状元的赛事,就可以使用自己的武器了。
叶云青还是选择了弓。
三天,每天两场,十个比武台同时进行,共计六十场。
每个人最多接受五次挑战,像宋凌书这种别人一看就实力强大的,自然无人挑战。
报名挑战叶云青的人不少,有四十多个。
最后选了前五人。
第一场比赛,就是黄韶和叶云青。
武院那些上榜的和落榜的全都来观战,给黄韶助威。
相比叶云青这边,就冷清了。
宋言书在书院,并不知道她参加了进武会。
负责这边监考的是聂铮,他心里又一次感慨,梁王殿下是真有钱。
一万五千两银子,就这么扔水里了。
这姑娘也太可怜了一些,这么孤零零的,几乎没有支持者。
但观战的人,却以这边最是热闹。
都想看看名不副实的准备进士在真正有实力的对手面前落败。
叶云青倒没觉得孤单,她上了台。
黄韶也在他那些同窗,宋凌书,厉涵月的目光注视下跳到台上。
“叶云青,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信心满满。
叶云青轻嗤一声:“拭目以待!”
聂铮觉得这姑娘不聪明,东平伯把这个儿子送到武院,就是想让他争军功的,身手差不到哪里去,这么激怒他,于她没好处。
但身为监考,他只能尽量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不让她死在台上。
收起自己的情绪,他沉声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