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老宅。
靳老爷子坐在棋桌前摆弄着新到手的玉子。
杨可柔乖巧的坐在对面,看见老爷子在琢磨下棋,殷勤地帮忙倒着茶水。
“靳爷爷,这玉子是我托人买到的,看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靳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还是你有心啊。知道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
杨可柔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靳爷爷,斯奕一定是太忙了,现在要管着靳氏上下,没有办法分心也是正常的。”
靳老爷子哼了一声“这臭小子估计就是不想回来,十天半个月的碰不到人,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杨可柔笑了笑,没再接话,她很清楚,靳老爷子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对于自己这个老来得子的儿子,那可是放在心尖宠的。
没过一会儿管家小步走过来“老爷,少爷回来了。”
靳老爷子果然下棋的手一顿,也不说话,紧接着靳斯奕就从门外走了进来“爸。”
“哼,还知道回来。”
靳老爷子扔下了手中的玉子,明显是故意再等他开口。
但是靳斯奕只是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杨可柔一看立马站起身,笑着走过去接过靳斯奕手中的外套。
“斯奕,外套给我吧,你跟靳爷爷坐一会儿。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她端着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忙前忙后的。
靳斯奕走到棋桌边,沉默地坐下来,修长的指尖拿了一颗玉子。
“她带过来的?倒是会哄你开心。”
说完又丢进了罐子里。
靳老爷子皱着眉“我可是听说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靳斯奕不语。
“之前方家大小姐没找回来的时候,叫你早点结婚生孩子你不听,现在人回来了,你倒是开窍开始找女人了。”
靳老爷子完全就是恨铁不成钢。
以前看这儿子清心寡欲的,他都以为是不是性取向不对。
靳斯奕同样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找到对胃口的了就谈谈。”
“网上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马上就要跟方家订婚了,再把事情搅浑了,你要怎么收场?”
靳斯奕不以为意“拍个照片而已,方家要是真想订婚,这种事情不会放在心上。”
靳老爷子知道自己说的他也不会听,但是耐不住自己这张嘴。
“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玩得有多花,现在赶紧给我断了。”
“和方家联姻是多好的一门婚事,你别头脑发昏,小时候你自己就说的要娶那丫头,现在长大了就变心了?”
靳斯奕听见这话,眉眼突然就柔和几分。
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小时候的方家大小姐,胆子小,说话也温柔,他说什么都听。
所以好几次都把人惹哭,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的时候漂亮得像橱窗里的精致玩偶。
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里脑海里就冒出了另外一张脸……
现在这小姑娘长大了,但是一点都不像那个薛伶俐,反倒是像……
薛泠醉惹急眼了也是一样红着眼眶,逞强不肯认输的样子。
还格外记仇,抓到了机会就要反咬他一口。
出身不过片刻,靳老爷子抬手敲了敲桌子。
“给你那个情人一笔分手费,把人打发了,留着也是祸害。”
这话说的已经是最后的通知了。
但是靳斯奕却根本不为所动,直接扯开了话题。
“过两天喊方家的人过来老宅吃顿饭吧,方姨之前还说回国了要过来看看你。”
他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布局,一边拿子落棋。
正巧杨可柔端着菜走出来“靳爷爷,斯奕,可以吃晚饭了。”
饭桌上杨可柔也是格外细心地帮着两个人布菜,游刃有余地聊着天说着话。
要是有外人在,这融洽的样子还得要以为她跟靳斯奕是夫妻。
靳老爷子突然开口“让方家的人来吃饭,这件事情就交给可柔来办吧。”
杨可柔心里一喜,可是嘴上还要推辞“靳爷爷……这恐怕是不太好吧?”
她的目光又看看坐在对面的靳斯奕。
“我毕竟还不是这家女主人……到时候再被方家的人说靳爷爷你不重视……”
她脸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开口说话也有些扭捏。
靳老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我看谁敢说,你虽然不是靳家的人,但如今也是一份子了。斯奕跟方家的婚事要赶紧定下来。”
管家扶着靳老爷子转身慢慢地离开了餐厅。
杨可柔脸上的笑脸在靳老爷子转身离开的时候就消失了。
她有些委屈的红着眼“斯奕,你真的要跟方家联姻吗?我……”
她欲言又止,满是柔弱的样子,要是换了其他男人估计早就春心萌动,将人抱在怀里哄了。
靳斯奕却只是淡淡的开口“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杨可柔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指腹有意无意的蹭着,暗示的格外明显。
“斯奕,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话还没有说完靳斯奕就正色道“我只把你当妹妹来看,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他也没有什么胃口了,甩开她的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就要离开。
杨可柔顿时站起来,从身后用力的抱住了他。
“斯奕,我知道当初我头也不回的出了国,你心里还在气我,但是我初衷也是想要能够变成匹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想要变得更好,斯奕,我们之间……还是有可能的对不对?”
她迫切地想要挽留,可是靳斯奕并没有被打动。
强势地扯开了她的手,冷峻的眉眼甚至多了一丝的不耐烦。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你要还不死心,以后就不要来老宅了。”
这话说得决绝,根本就没有给杨可柔留后路。
她站在原地,流着眼泪,靳斯奕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的铁石心肠……
难道是薛泠醉?都是因为她才让靳斯奕这么不待见自己。
杨可柔满脸的憎恨,垂在身侧用力攥紧的手,就连骨节都用力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