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公府家风奇特，张帆也不敢多说什么。
跟着程夫人来到书房。
书房倒是挺干净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法。
程夫人立刻招呼张帆坐下，拉着他的手问道。
“娃子，今年几岁了？有没有婚配？”
“对了，我侄女远房表哥家的亲戚有个姑娘长得不错，跟你蛮般配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呀！娃子你也太瘦了！你爹平时是不是没给你吃的？这样姑娘会瞧不起你的！”
程夫人非常健谈也很热情，但张帆最不擅长应付这种自来熟的人。
只能不停的朝程夫人赔笑。
等应付几轮说媒之后，张帆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程夫人，我今天是来找国公问一些事情的，还请让国公进来。”
张帆算是看明白了，程柱国虽然实力最强。
但在这家里程夫人地位最高，哪怕是程雄霸也要往边上靠靠。
一听张帆提起那老王八蛋，程夫人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冲着门口大吼道。
“王八犊子还不滚进来！”
一声令下程柱国飞快的出现在书房门口。
丝毫没有刚才被罚的沮丧，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似乎在说……
瞧！我夫人已经原谅我了！
程夫人看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碍于张帆在场，肯定又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书房内顿时只剩下程柱国和张帆。
“小娃子找我有什么事？”
“该不会你爹要下大狱，找我求情的吧？”
“嘿！这老小子风光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要求老子，哈哈哈哈！”
程柱国一脸得意，张帆却是眼皮狂抽。
果然程国公府没一个是正常的。
“国公爷，小侄今天前来，是想问问内卫的事情。”
一听到内卫两个字，程柱国像是被针扎到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内卫的事与老子无关，你也别来问老子。”
“有本事问你爹去，你爹是三朝元老，他不怕得罪人。”
程柱国的态度，让张帆有些无语。
自己如果能回去问老爹，何必来这里走一趟。
张帆取出那枚奇异的装饰放在桌子上，并且说出了它的来历。
而程柱国捂着耳朵像似没有在听，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装饰在看。
等张帆说完之后，程柱国还是捂着耳朵，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帆无奈，看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
正准备起身告辞，程柱国却说道。
“内卫中设统领一职，下辖八个营，每个营都有各自的职责。”
“他们会根据彼此衣服上的特殊装饰，区分自己的职责。”
“鹰代表刺探，梅花代表暗桩，流水代表通信，也就是信息接收。”
程柱国自顾自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张帆听。
张帆看了一眼手中的装饰，梅花形状。
这是安插在各个衙门与官员府邸内的暗桩。
明白这点，接下来就好查了。
“多谢国公指点。”
“去去去，老子才没空指点你，我就随口说说，没证据的事情可别诬陷我。”
程柱国还是那副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想听的样子。
但张帆知道国公爷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想招惹麻烦。
谢过之后，张帆离开了书房。
路过前院的时候，发现程雄霸还跪在那里。
手里拿着刚刚买来的酱牛肉。
“张大哥，吃肉吗？”
张帆摆了摆手，迅速离开了国公府。
这家他是再也不想来了，一个比一个奇葩！
不过能查到线索就是好事，接下来就是确定这枚暗桩是部署在哪个部门。
……
从国公府出来，张帆直接回家。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
太阳的半张脸已经触碰到地平线，天边最后一抹光亮也将消失。
张帆快步朝家门口走去，突然发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按照平时前来拜访老爹的官员，也是这样恭恭敬敬守在门口。
但今天这位有些奇怪，有些拘谨的蹲在角落，时不时的朝大路看两眼，似乎在等人。
等张帆走近之后，那人就立刻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张帆面前。
“大……大人。”
“是你！”
张帆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人。
这人就是在户部，给张帆带路的户部员外郎，卢明喜。
之前张帆就见他唯唯诺诺的，又不被户部其他人待见，只能作为工具人使用。
活脱脱一个小透明。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卢明喜竟然亲自登门。
似乎就是在等张帆。
“你找我有事吗？”
卢明喜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谨慎的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街道，低声说道。
“大人能否找一个僻静之处？下官有要事禀报。”
“跟我来吧。”
张帆没说什么，将卢明喜带到了自己的小院。
关上大门小院内只剩下两人。
卢明喜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人，求您救救我！”
“你先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张帆一头雾水，这卢明喜怎么一见面就下跪？
还让我救他，难道又有不良人欺负他？
卢明喜朝着张帆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被张帆硬拉着站了起来。
卢明喜双手颤抖，双腿已经止不住的打颤。
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本账本。
“大人，这本账目是户部粮草的所有明细，上面记载了军粮调拨的时间，以及值守人员的信息。”
张帆眼前一亮，这正是他现在想要的东西。
没想到卢明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是有什么原因？”
张帆翻看着账目明细，里面的内容非常工整，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大人若您能救我，卢明喜这条命都是您的。”
“哦？有人要害你？是谁？”
张帆好奇的问道，按理说卢明喜虽然不受同僚待见。
但他好歹也是户部员外郎，正六品官职。
就算真的想动他也会惹上不少的麻烦。
可他如今的情况似乎有了性命之危，否则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来投奔。
卢明喜吞吞吐吐，不知道自己说出口张帆会不会保他。
还是会为了避免麻烦，当场将他灭口？
思来想去卢明喜决定赌一把，低着头叩首道。
“想杀下官的正是内卫，因为下官曾亲眼见到，内卫的人连夜搬空了所有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