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上空的星轮与北斗倒悬成阵,楚昭雪的星陨印记突然迸发刺目红光。剧痛顺着经脉直冲灵台,她踉跄跪倒,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竟诡异地逆流而上,在空中勾勒出青铜环上的星渊图腾。那些被银丝幼虫侵蚀的西域男侍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嘶吼,他们布满星纹的骨骼开始发光,化作道道流光没入献祭法阵。
“不好!他们要被炼成阵眼!”沐绯挥剑劈向黑雾,剑刃却被无形力量震碎。法阵中央的青铜环开始膨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槽,贪婪汲取着男侍们的生命力。楚昭雪望着少年们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茧中窥见的记忆——初代女帝献祭时,黑袍人脖颈处同样闪烁过这种星渊图腾。
她猛然扯断颈间凤纹玉坠,将蕴含星陨之力的碎玉嵌入权杖。九凤虚影瞬间暴涨三倍,凤喙啄开虚空裂缝,楚昭雪纵身跃入。星渊深处,那道赤红色竖瞳再次睁开,威压如实质般压得她耳膜出血。“弱小的蝼蚁,妄图挑战星渊之主...”低沉的声音裹挟着星辰碎裂的轰鸣,千万道锁链自黑暗中伸出,缠住她的四肢。
现实世界里,玄渊的黑雾已漫过结界。沐绯咬破舌尖在光盾上画出血阵,却见血痕瞬间被腐蚀成焦黑。被银丝幼虫寄生的男侍们举起双手,齐声念诵古老的西域咒语,献祭法阵中央缓缓升起一扇刻满星渊图腾的巨门。青铜环悬浮在门扉中央,表面的血槽已被填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
楚昭雪在星渊中挣扎着凝聚星陨之力,突然摸到怀中残留的半块西域男侍银针。记忆如闪电划过——那些银针刺入掌心时,少年们眼底迸发的不是恐惧,而是解脱的释然。她猛然将银针刺入心口,星陨印记与银针同时爆发出耀眼白光。“原来...不是被吞噬,而是...”她的声音在星渊回荡,锁链竟开始寸寸崩裂。
玄渊的献祭法阵突然剧烈震颤。男侍们注入法阵的生命力突然逆流,顺着银丝幼虫的寄生通道,涌入楚昭雪体内。她的星陨印记化作璀璨星河,与银针中残留的怨念之力交融,在星渊深处形成一道金色光柱。赤红色竖瞳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星辰碎片砸向光柱,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净化成纯粹的星光。
“以星陨为引,以魂血为契!”楚昭雪的声音穿透星渊与现实的界限。她将权杖狠狠插入巨门,九凤虚影化作锁链缠住青铜环。男侍们的灵魂在光芒中凝聚成锁链,与凤焰交织,硬生生将星渊之门拽出一道裂缝。黑雾开始倒卷,银丝幼虫发出尖锐的嘶鸣,从男侍们的骨骼中钻出,被凤焰焚烧成灰烬。
当星渊之门彻底崩解的刹那,楚昭雪看到青铜环表面的星渊图腾开始逆向流转。无数道星光从裂缝中倾泻而出,注入男侍们濒临消散的躯体。少年们的皮肤重新生长,眼中的紫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泪光。玄渊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澄净如洗的天空,北斗七星重新归位,却在勺柄末端多出一颗崭新的星辰。
楚昭雪缓缓降落地面,星陨印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望着重新鲜活起来的西域男侍,突然发现掌心浮现出一枚银色契约纹章——那是星渊深处某种神秘力量的馈赠,也是千万灵魂共同铸就的新生印记。然而当她望向远方,却见京都方向的天空泛起诡异的血雾,观测台传来的星轨图显示,又有十三颗暗星开始向北斗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