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诶？？？？？？？”
林瞑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邋遢的幽灵。
如果他不是一个幽灵而是一个活着的人的话，林瞑肯定把他当成一个傻x。
但是在此刻他却有些相信了。
同时林暝也感到很震撼，他一直以为什么什么神只不过是历史流传的过程中人们习惯性虚构的一些神话传说、虚拟人物罢了。
原来世间真的有神吗，甚至就在自己眼前。
“嗯嗯，不错的反应，那么知道我是大名鼎鼎的鬼神了你是不是该跪...你拔剑干嘛？”
齐本来想稍微受用一下，谁想林瞑拔出腰间的剑，剑上开始浮现内魔。
“如果你真的是鬼神的话，那么我将你在此斩断，是否就不会再出现暗属性内魔的人了。”
“我也可以就此立功证明自己对光的向往，说不定能取得再次修炼的权力。”
“嗯...你这小子好像脑袋不太好使一样。”
齐摸了摸下巴，然后手随意的一挥，林瞑剑上的内魔就被打散。
正当林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齐另一只手隔空下压，林瞑随即感到背上有千斤重一样，直接被拍到了地面当中。
巨大的压力甚至让林瞑难以发声。
“小子，即使我已死了千年之久，以幽影形态流于世间。”
“但我依旧是曾经的鬼神，不是你们随便一个人间界的修炼者就能把我怎样的。”
齐俯视着林瞑，强大的威压让林瞑汗流浃背。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生死之间逃脱死亡增大了林瞑的勇气，竟让他做出了如此鲁莽的行动。
对方不论怎么说也是曾经的神，仅仅因为对方是幽灵态就做出攻击准备，是自己太托大了。
“不过，我还是大发慈悲的听你解释一下。”
“我很好奇，为什么被所谓的光明教迫害后，你还执着于依托他们的规则为自己争取权力，乃至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齐稍微减轻了林瞑身上的压力，林瞑干咳了几下，大口呼吸着空气，然后艰难地仰视着齐。
“因为...因为如果你真的是鬼神，大陆上的传说都是真的的话。”
“那么按传说记载，你和魔神曾经带着魔族试图霸占整个大陆不是吗？”
“你们，曾作为邪恶的一方想要将人类赶尽杀绝。”
“而光明神则作为人类的代表，带着人类和其他种族一起反击，将领土夺回，并以此威望建立了光明教，维护大陆的秩序。”
“若果真如此的话，即使现在的光明教被腐化了，很多事可能做的没有人性，不再足够光明磊落，但是作为救世者传承下来的东西，也还理应继续存在。”
林暝如此回答道。
“嗯嗯，嗯嗯。说得好！”
齐好似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猛地从虚空中握出一个暗属性内魔构成的拳头给林瞑脸上来了两拳，把林瞑打的眼冒金星。
“你这个怂包蛋，被迫害成这样还在信他们传播的历史吗？”
即使是幽灵体，林瞑仿佛也能看到齐脑袋上的暴怒的青筋。
齐喘了两口气，然后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抬手一招，一个沙发到了林瞑附近，随后林瞑身体被抬起，扔到了沙发上。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罢了，我也是老了，竟然和你这个毛头小子动怒。”
齐叹了一口气。
“小子，接下来，我要向你揭晓被隐瞒的真相，我也给你提问的权力，信不信由你，但是你最好给我完整的听完。”
“在这世间，其实并不止是有人间界——也就是你所说的‘大陆’这一个位面，、”
“而是由魔界，人间界，神界三个位面构成，三个位面各有着巨大的陆地海洋与各自独特的生态。”
“在这之中，人间界最适合各种各样的人生活，不论修为高低，种族为何，人间界的大陆总能有与之相符的生存环境。”
“魔界和神界则为两个极端，魔界环境极为恶劣，里面生存的大多为各类珍奇诡怪的魔兽异植，资源也极难采集。”
“神界环境优美，自然内魔充裕，十分适合修炼。”
“但是过于充裕的自然内魔，却会压迫一般人的生命力，使得没有修为的人在那里只能夭折而死。”
齐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画出三个方块，给林瞑做着图示。
“在大概三千年之前，各种各样的种族生活在大陆上，包括你们现在的人族，精灵族，翼族，兽人族，龙族。”
“除此之外，还有魔族与角族两族。”
“在你们现在的历史记载中，魔族和角族本身是从异世界，由我和魔神带领而来入侵人间界的侵略者吧...”
“甚至听你所说，角族已经没有被你们记载了。”
“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在一开始大陆上生存的并不是五个种族，而是七个种族。”
“七大种族在大陆上本来和谐的生存，繁衍。”
“需要危险磨砺的人会自己前往魔界历练。”
“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则会自己前往神界进一步提升。”
“想过着平凡日子生活的人，就安然在人间界过着日常。”
“本来，应是如此井然有序的。”
“直到你们所敬仰的光明神出现为止。”
“光明神本身是人族中一个极具修炼天赋的光属性内魔修行者。”
“因为他属性特殊，修炼很有天赋，因此在人间界一时间声名显赫，还进到了当时各大种族联合举办的修炼圣校进行跨越境界——也就是获得踏入神界资格的修炼。”
“在那个学校里他认识了我和魔神，还有很多其他你现在也许尚未听闻，但也有神境界的人。”
“在当时的学院中，光明神见同僚有半数左右都是角族和魔族，于是特别亲近这两族。”
“其中就包括诞生于魔族与角族联姻的我，以及拥有魔族王室血脉的魔神。”
“当时我们还以为光明神只是单纯的喜欢靠近强者，虚心求教一心修炼，却不曾想他却另有所图。”
“他从我们这里了解到，魔族与角族之所以修炼成功者多，是因为生活的地界资源丰饶。”
“而且魔族天生魔核有着元素亲和力，而角族则因其生角的特殊性更易采纳自然内魔，所以在资源丰饶的地方修炼都是事半功倍。”
“不曾想了解这些后，他因此暗下决心，要将魔与角两族从人间界彻底赶出去，要让人族占据资源丰饶之地。”
“在他还没有踏入神之境界前，我和魔神便因为一些他做过的一些事，与他决裂了。”
“现在想想，真应该早点把他斩草除根的。”
“当他踏入神之境界后，他凭借着光属性内魔可以转化为其他内魔属性的特殊性质，开发出了邪道性质的光属性分支魔法，也就是精神魔法。”
“即，让光属性与其他人的属性转化共鸣，进而扰乱其精神，变得更容易被支配想法。”
“通过这种魔法，他蛊惑了除了魔与角两族外，其他种族的神境界修炼者，说要将打下来以后的地也分他们一杯羹。”
“然后，他便联合五族对魔与角两族进行了围剿。”
“虽然魔与角两族有着很多高阶的修行者，但是天生的强大也恰恰使两族疏于修炼，最顶尖的强者并没有很多，只是平均水平较高罢了。”
“尽管我和魔神作为其中的顶尖强者带领两族抵抗，但终究还是败于围剿之下。”
“最终角族全灭，魔族残族被驱赶到了恶劣的魔界，我被光明神联合其他神杀死，只保留了一丝意识于特殊的时空戒指中留到现在，而魔神则被他封印于双生之塔下。”
“战争结束后，光明神出尔反尔，独占了原魔族角族的领地，并驱赶了其他种族。”
“在我和魔神陨落后，其他种族的神并不足以对抗光明神，只能吃了哑巴亏。”
“翼族去了北方森林上空的空岛，建立了天空之城，精灵族去了南方大雨林隐居，龙族去了东方群岛盘踞，兽族则到了西方大荒漠苟且。”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人族到现在与其他种族关系一般乃至较恶劣的原因。”
“只不过因为你们占据大量资源，其他种族还得捏着鼻子和你们交易，才没有彻底决裂，撕破真相罢了。”
“在这之后，光明神创建了光明教作为代理，并在大陆上管理人类，还以此为基础建了国家，并盘踞在魔与角两族最富饶的地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神恩国。”
“因为他本身是光属性大成者，所以他篡改并封锁了历史，将光明教扩大并扎根人族各国，笼络光属性的后人为他所用。”
“又因为我和魔神为暗属性大成者，他害怕，怕有人因为想将暗属性修炼至巅峰，而去寻找修炼方法，直到发现历史真相。”
“于是他便将所有暗属性的人进行了一波屠杀，并将后人有这类属性的人打为黑暗之子束缚，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暗属性内魔的人会如此稀缺。”
“小子，这就是有关光明神与我们的历史真相，这就是光明教遍布大陆所遮蔽的事情真相，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齐所叙述的历史令林瞑震惊，这与他生活许久所学到的完全不同，而且更加详细。
他甚至说明了其他位面这种林瞑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
但是尽管如此，林瞑还是没有办法无脑相信眼前的鬼神。
林瞑当然厌恶光明教，厌恶给他戴上束缚的教主，可不管怎样，也没有证据证明鬼神说的一定就是绝对客观的真相。
比起无脑相信，林瞑更想把鬼神所说的作为一种观点，去求证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因此，尽管林瞑还很害怕，依旧向齐发出提问：
“你说这些，确实很有力度，但是我又如何能完全相信你？”
“而且即使你说的都是事实，那光明神实际上不是为人族的长远发展牟利了吗，我又怎么好意思因为个人的不公去仇恨呢。”
齐并没有因为林瞑回击般的提问生气，而是淡然地向林瞑回答他的问题。
“首先，我确实没有打算让你完全相信我，毕竟这些你都没有见过实际情况，手头我也没有实际证据让你信服。”
“但只要你记住了我阐述的，总有一日你会发现我说的确实是对的。”
“然后，你真的以为光明神是为人族长远发展牟利了吗？”
“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只是让人族短期发展罢了，长远来说，先不提其他种族对人族的憎恨会不会在久远后爆发，单论人族，你以为光明神尽可能把爪牙遍布大陆是为了什么？”
“他本人都已前往神界定居，却还掌控着人间界，就是为了选取合适的天才作为自己修炼的食粮。”
“光可以转化为所有属性，所有属性自然也可以转化为光，只是这个过程，只有掌握了光属性本质的人才能做到。”
“在这个大陆上，我想应该不乏天才吧，那你又听闻多少分离于光明教之外的高手呢？”
“在光明教的高手又有多少不是光属性的呢？你以为其他属性的天才去哪了呢？”
“最后，你小子为何不能因为个人去仇恨呢？”
“又不是说有了仇恨就一定是要毁灭世界，何必惧怕自己成为拥有仇恨之人呢？”
“冤有头债有主，目标明确而坚定的复仇并不是一个可谓邪恶的事，既然无法得到公正，就自己亲手夺取公正，这才像话。”
不得不说，林瞑现在确实要完全被眼前的鬼神说服了。
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带着强烈的强迫性，只是客观的让林瞑自行听取并做出抉择，林瞑也没有了反击的锐气，继续提出其他疑问。
“你在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说我身上有光明的臭味，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体内遗传了有光属性的爸爸的血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有机会运用光属性内魔？”
“啊，说到这个，正好我刚刚也打算放你走的时候给你检查一下的。”
齐飘到林瞑身边，然后将手放到了林瞑后颈上。
“不要反抗，我在引导你体内不该有的东西。”
“虽然你父亲有光属性，但是光与暗作为最对立的两种属性，是基本不可能存在于同一人体内的。”
“确实在大陆上会有人能拥有两种甚至三种属性的内魔，但绝对不是光与暗这两种，所以你的‘臭味’，就来自...”
按在林瞑后颈的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手一拽，林瞑只感觉体内似乎有种负担一下子离开，而齐手中则多出来一团光属性内魔。
“是监视印，较为古老的光系魔法，难怪连你父亲都没察觉。”
齐看着手中的内魔对林瞑说。
“这是一种刻入他人体内后，便可以随时催动内魔将他人所见以影像方式呈现给施术者的法术。”
“虽然需要内魔催动才能显影不能二十四小时监视，但是只要对方想，随时监视现状还是能做到的。”
“什么？”
林瞑吃了一惊，然后想到自己小时候被打到意识昏迷那次，似乎确实被人趁机施下什么。
自那以后自己总觉得心头有负担，现在知道了，原来这负担就是监视印。
齐看着这团内魔，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糟了，小子，我得抓紧时间送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