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衣物回到酒店,二人一起进电梯时。
秦桑对余军交代了声:“小余,等下你把衣服送给霍总,就说是你顺便给他买的。”
秦桑顾虑到她和霍子渊既男女有别,又是直接上下属关系。
而且,她是霍氏的副总裁,不是他的秘书或助理。
给霍子渊买衣服这样的私人物品,多少有些不妥,还是要稍微规避下才好。
“啊,秦副总,这不大好吧?”
余军显得有些为难。
他可不喜欢冒领别人的功劳,虽然这只是件小事。
“这只是个善意的小谎,你这样说,无伤大雅的。反而,我还得感谢你。”
“呵呵,那好吧。”
“谢谢小余,有劳了。”
见余军答应了,秦桑放心地笑了笑。
出电梯后,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余军先走到霍子渊房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霍子渊正在房里对着电脑办公。
听到敲门声,随后起身走过来开门。
“小余,你们买好衣物回来了?”
“是,霍总。这是也给您买的一件大衣,是秦副总帮您买的,不过,她刚才让我说,是我给您买的。”
“我不好意思对您撒谎,还是想跟您实说一下。”
“这是秦副总买的?”
霍子渊有些许意外。
一双黑睫极轻微地闪了下,低头打量了眼余军递给他的一袋衣服。
“是,是秦副总亲自挑选的,她还挑选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了,你先回房休息会儿吧,十二点下去餐厅吃饭。”
“是,霍总,那我先回房了。”
余军礼貌地点了下头才转身离开。
霍子渊随后关上房门,将袋子里的大衣拿了出来。
这件大衣料子手感很不错,也不怎么重,但看着保暖效果应该不错,款式看起来也不错,简洁低调而大方。
霍子渊眸光露出一抹柔和。
穿在身上试了下,大小竟然也很合身,他随后将它脱了下来,将它挂在衣柜里。
挂好后,微扯唇角又打量了眼,才将衣柜门关上。
中午十二点,三人都下到了餐厅。
秦桑发现,霍子渊仍是穿着西装外套,她还以为自己给他挑的那件大衣是不是不合身,或是他不大喜欢。
不过,吃完饭,三人回客房拿行李下到大堂,她看到霍子渊已经穿上了那件大衣。
挺合身,也挺合他气质的,她心里也不由悄悄放心了些。
她差点还以为,自己办私事这么差劲,连给人挑件外套都挑不好呢。
上车后,霍子渊继续拿着IpAd处理工作。
没有跟秦桑开口提这件衣服。
看来,小余应该跟他说了,衣服是他给他买的,秦桑便也觉安心。
下午仍在下雪,不过,下得不大了。
秦桑坐在车上无所事事,一路欣赏着车窗外的雪景,渐渐地便想打瞌睡了。
她迷迷糊糊地靠在座位上睡着,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后。
霍子渊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将手中的IpAd放下来,将车上备的一张小毛毯拿过来,打开轻轻盖到了她身上。
又对余军低声吩咐了句:“小余,下雪路滑,开慢点。”
“是,霍总。”
余军轻声应了下,抬眸瞟了眼后视镜。
觉得霍总应该是看秦副总睡着了,才让他开慢点的吧,他不由微微笑了笑。
随后将车速减慢了些。
霍子渊没有再继续处理工作,他也将视线看向车窗外,欣赏着美丽的雪景,让自己的脑子放松下。
偶尔将视线回正,看向车前方,余光淡淡瞥一眼仍在熟睡的秦桑。
唇角不由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柔和笑意。
秦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有些疲惫而悠悠地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张毛毯,天色瞧着也有些阴沉。
随即有些窘迫地说:“不好意思,霍总,我又睡了一路。”
“没关系,累了便好好休息。”
霍子渊已经又在拿着IpAd处理工作了,并没扭头看秦桑。
秦桑随即也觉得自在了些。
便也没开口谢他帮她拿毛毯。
余军将车开到下一个城市时,没有下雪,但却在下着淅淅沥沥而阴冷的雨。
秦桑虽然穿着保暖的风衣,但车门一打开,她就感到有些冷。
她正欲马上下车,但被霍子渊叫住了。
“秦副总,你先坐着。”
“哦。”
霍子渊先下了车,然后撑着一把黑伞走到秦桑这边的车门。
“我先送你进酒店大堂,行李,等下我和小余一起拿。”
“好,谢谢霍总。”
秦桑下车跟霍子渊共撑一把伞,伞不是太大,又在下着雨。
霍子渊绅士地将伞大部分倾向她,自己的半个肩膀都淋湿了,先将她送进了酒店大堂。
大堂里开了暖气,秦桑顿时感到从冬到春。
身子一下回了暖。
她在大堂里等,霍子渊和余军随后将他们三人的行李一起拿了进来。
跟他们出差这些天,看着他们一路上都对她这个女士颇为照顾。
秦桑心里暖暖的。
她不由也想到,其实以前跟傅霆深出差,他每次对她也挺照顾的。
从没他自己空着手,却把行李都给她拿。
也从没让她在路上渴了饿了。
或是为了讨好客户,让她陪客户喝酒。
更没在客户或外人面前对她这个秘书颐指气使的。
这也是她曾经愿意与他共事这么多年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在职场上,他这个领导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只是,当把私事掺杂到公事上时,他就失了清明,身上的缺点毕现。
秦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只适合公就是公,私就是私。
必须泾渭分明。
懂得规避自己的缺点,他的人格魅力才能更多地显现出来。
否则,容易一叶障目,因小失大,活成让人鄙视的样子而不自知。
晚上八点多,秦桑照例给傅霆深打了个电话。
她先让傅书衡接的。
跟小家伙亲切地聊了几句,傅霆深就从儿子手上拿过手机,要和她煲电话粥。
“老婆,你白天想我了吗?”
“谁白天有空想你?没想!”
秦桑有些无语,这狗男人天天都会问她有没有想他。
她实在有些不理解,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至于每天都要问?
还是因为她从来没说过想他,所以他不甘心,天天才问?
若是如此,这狗男人还真是爱较劲。
“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肯定想老公了,对不对?”
“没想,都没想。”
“老公才不信,等你回来了,老公自然能感受得到你有没有对老公说谎。”
“宝贝,你快点回来好不好?咱们都已经半个月没见,老公都相思到病入膏肓了,你得快点回来帮老公治一治。”
“少油嘴滑舌的,相思到病入膏肓是什么症状啊,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让我长长见识。”
“老公哪有油嘴滑舌,这是我的真实现状好不好?”
“我每天一起床想的就是你,吃饭的时候想的也是你,去公司了想的还是你,回家了,更不用说,待在哪儿想的都是你,这还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难道宝贝就没有一次对老公这么刻骨地相思过?”
“没有。”
傅霆深说得温柔而深情,秦桑却回答得淡然而无情。
有,那也是在入职傅氏,他还没认识她之前。
那时对他的默默相思,对秦桑来说,是纯真而美好,充满期盼与希望的。
不带一丝伤感,不含一丝杂质。
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青涩而甜蜜悸动的梦。
如今,傅霆深与她之间,她觉得有些不配用“相思”这如此唯美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