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擦黑了,钱智善走的很小心,时不时的回头去看有没有被人跟踪,只是花清悦堂而皇之的跟着,他也发现不了。
走了一会儿,钱智善来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花清悦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是紧紧的跟着钱智善,看他对这一片似乎非常熟悉,虽然在黑暗中,但脚下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左转右拐的走了一会儿,就推开了一扇门。
花清悦跟着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地方十分大,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地方,只是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园子,虽然大,却处处透着一股荒凉。
钱智善关好了门,就沿着墙根直接绕过前面的主屋,径直往园子的最后面走,一直走到一座祠堂一般的房子前,才轻轻的上前敲了三下门。
稍倾,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谁?”
钱智善也低声说道:“是我。”
门从里面开了一道缝,伸出来一个顶着乱蓬蓬头发的脑袋,朝四周谨慎的看了一眼,钱智善低声说道:“放心,没有人跟着。”
脑袋的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将门缝开大了一些,说道:“进来吧。”
钱智善闪身进去,花清悦直接穿门而入,见里面是个废弃的祠堂,供桌上摆放的一排牌位上已经落满了灰,看得出来是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那人带着钱智善绕过供桌,伸手在一根柱子上轻轻按了一下,供桌后面的地面就开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入口,可以看到往下的阶梯。
那人一马当先,带着钱智善下了阶梯,上面的入口又自动关闭,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就算有人误闯进这里,也只会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废弃的祠堂,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下面,居然另有乾坤。
只是这些机关墙壁之类的根本拦不住花清悦,她直接就能够穿过去,跟着钱智善二人下了地面下边,十几级台阶一下,下面灯火通明,竟然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一座巨大无比的地宫突然出现在花清悦的眼前,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这让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座地宫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花清悦的视野都无法完全覆盖。它的内部亮如白昼,几乎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这些火把排列得整整齐齐,形成了一条明亮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地宫的深处,让人不禁好奇那尽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地宫的廊柱都被刷成了耀眼的金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的光芒,地面铺着整齐的青砖,每一块都打磨得光可鉴人,宛如一面镜子,倒映着上方的火光和廊柱的金色,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视觉效果。
“啧,这也太奢侈了吧。”花清悦一边跟着那二人走,一边赞叹着,钱智善显然来过这里,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眼神瞟都没瞟一眼,只是问给他带路的人,“尊者可有生气?”
那人目不斜视的道:“你做事不小心,私自接散活,暴露了行迹,尊者当然生气。”
钱智善赔着笑说道:“是手下人不够小心,不过我已经全身而退了,尊者不必担心,毕竟我的女儿是贵妃,就算出什么事,也还是可以庇佑的,绝对不会暴露了尊者的。”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最好是如此。”
钱智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花清悦静静地跟随着他们,一同走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一进入殿内,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只见偌大的空间里,除了正中央摆放着一把金色的座椅外,别无他物。而那把金色的座椅上,正斜倚着一个身着锦绣黑袍的男子。
这个男子看上去颇为年轻,面容英俊,气质高贵,他的黑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随着他的动作,袍袖轻轻飘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严笼罩着他。
在男子的身旁,有四五个身姿曼妙的少女正忙碌地伺候着他。有的少女手持扇子,轻轻地为他扇风;有的则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的嘴边;还有的少女则细心地喂他吃着水果,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和娴熟。
钱智善上前,躬身尊敬的道:“见过尊者。”
锦袍男子掀了掀眼皮,说道:“你来了?六扇门的牢房住着怎么样?可还舒服?”
钱智善讪笑,“尊者说笑了,我只不过这次是被手下人牵连了而已,不过尊者放心,我这个手下对尊者的事一无所知,所以绝对不会泄露出什么的,咱们的生意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月圆之夜前,在下定然将尸体凑齐,为尊者送到指定的地方。”
锦袍男子笑了笑,说道:“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这个单子只要成了,你的好处足够你全家衣食无忧好几年了,尽心去办便是。”
“是,托尊者的福,才有在下这些年的荣华富贵,在下心里都有数,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报个平安,以免尊者忧心,月圆之夜,在下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钱智善说完之后,朝锦袍男子行了礼,躬身后退,花清悦没有立刻跟着他离开,而是绕着锦袍男子走了一圈,又仔细观察了这个大殿。
钱智善离开之后,其中一个女子娇柔的问男子,“尊者,为什么要跟这老色胚做交易,他每次都色眯眯的看着奴家,奴家不喜欢他。”
锦袍男子眯了眯眼,说道:“这老家伙虽然色了点,但胜在做事妥帖,背后又有钱贵妃撑腰,在京城倒也无人敢惹,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在前面打掩护,否则这地下的生意,怕是早就被发现了,鸣鸾不喜欢他,本尊当然知道,等他把事情办妥之后,找个机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就完事了。”
女子脸上露出笑容,“如此甚好,就知道尊者疼鸣鸾。”说完,在锦袍男子胸口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