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莺的心里充满了惶恐,现在李大人已经派人去请慕容家的人了。
这该死的贱人,告她,哪怕是家法处置她了,她都有办法应对。
但是告了慕容一族,她慕容一族的清誉就没有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爹娘看到她的表情。
没多久,慕容莺的父亲,兄长就都过来了。
“下官慕容誉,学生慕容行,拜见大人。”两人朝着李大人拱手道。
慕容莺的父亲名叫慕容誉,在京中不过是从五品的小官,慕容莺的大哥慕容行,考上了秀才。
李大人也不多啰嗦,开门见山道:“赫连将军府的孟夫人状告你们慕容家侵吞将军府财物,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可有何话说?”
慕容誉忙道:“大人明鉴,小女自嫁入将军府内,若说是买些礼物孝敬我,确实是有,但若说搬空将军府,下官实在不知道这从何说起。 ”
慕容氏一族好歹也在京中有一些年头了,虽然族中没有出了什么大官,但是消息还算灵通。
孟宛冰这边刚踏入大理寺状告慕容氏,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此时也已准备好了说辞。
慕容莺确实给了慕容家不少的银钱,但是根本没有留下证据,他们打死不承认,只管推说是后宅妇人争宠的手段。断不能承认侵吞将军府的财物,不然他们慕容一族清誉何在?
孟宛冰淡淡笑道:“慕容大人,也不知这慕容氏究竟是孝敬了大人的礼物价值多少银钱?”
慕容誉脸色一青,这孟氏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张口闭口银钱的。“将军夫人,小女不过送些寻常物件,不值一提。”
孟宛冰只是淡淡点头,也不多言。
李大人问道:“慕容大人可知,令爱在将军府贪墨一万两白银之事?”
慕容誉惶恐道:“大人,恕下官教女无方,此事下官完全不知晓。”
李大人:“慕容氏,你父亲既言明钱财并非给予了慕容家,你可有何话说?”
慕容莺抬起头,这一万两少说也有八千两进入了慕容家,父亲这态度是不打算认了,也是,她慕容一族的清誉不能有损。
于是慕容莺一咬牙,“启禀大人,财物并非给了父亲,乃是我被挥霍了。”
李大人皱眉,“这可是一万两,你一个内宅妇人,若不置办产业或者购买物件,如何挥霍得了这么多银子。”
慕容莺哑口无言,但还是强辩道:“大人,都是臣妇的错,臣妇贪慕虚荣,见钱眼开,花钱如流水,这才都挥霍了个干净。”
孟宛冰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今天钱或者命她总归要一样。
李大人本就不想掺和将军府的家事,说白了,这妾室转移将军府家中财物,妾室能掌家凭得也不过是将军的宠爱,他又能如何?他可管不了将军爱谁。
叫来慕容家的人来对峙是他分内之事,但是这慕容誉推了个一干二净,慕容氏又自愿顶罪,这就完全变成了慕容家的家事了。
他为难地看向孟宛冰:“孟夫人,这慕容氏承认是她挥霍了家财,与慕容一族无关。”
孟宛冰朝着李大人点点头,转身面对慕容誉,“久闻慕容一族也是清贵人家,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家教,好好的女儿,不嫁给清白人家做正头娘子,硬是送到将军府当妾室。当了妾室也不安分守己,竟是挥霍了夫家如此多的钱财,不知道慕容大人是否要给妾身一个交代?”
堂下之人听闻孟宛冰如此说,都是议论纷纷,这将军府里的老夫人不也是慕容家的吗?当初是给老将军当妾室。
高门大户的,子女众多,庶女送给别的地位更高的人家做妾室也不罕见。只是这慕容氏还真是可着将军府薅啊。啧啧,孟氏这正头娘子难啊,尤其是父亲获罪被流放,自己在将军府里不受宠,真是可怜。
有的人还说,瞧着慕容一族最近阔绰了不少,原来是掏空了将军府,现在还不认账,真是不要脸。枉这慕容家还自诩清流,真是沽名钓誉。
有了大笔银子进项,慕容一族中再谨慎也还是会钱财露白,有钱了的做派到底是不一样了。
慕容誉脸色铁青,也只能低头道歉:“是在下管教无方。”他却是半个字都不提替慕容莺偿还之事。
孟宛冰转过身,对李大人行了一礼:“李大人,将军府丢失了如此多的财物,也不可能没有个结果。臣妇之前误以为是这慕容氏贴补娘家了,这才请来慕容大人当堂对质,既然慕容大人说是没有,那我自然是相信的。”
孟宛冰扬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慕容姨娘挥霍了府中这么多钱财,又盗取主母嫁妆,既然无法归还财物,本夫人只能执行家法了,请慕容氏这个贱婢以命相赔了。”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这是什么意思,她是要杀了这慕容氏吗?虽然妾不过是主家的高等奴婢,与签了卖身契的家奴没大差别,但是这慕容氏终究是有名有姓的家族出来的贵女,还是赫连将军的心尖宠,听说还生下了将军府的长子,这能说打死就打死吗?不过挥霍了府里这么大笔银子,放在谁家里怕也是活不成的。
李大人:“孟夫人,这贵府的家事,下官也不好替夫人决定。”李大人不傻,他坐在公堂上,断案自然要秉公,这么多人看着,这慕容一族如果没有透过慕容莺侵占了将军府的财物,打死他都是不信的。只不过既然孟氏没有逼着他一定去查抄慕容家,找回钱财,只是让这事变成家务事,他自然不会多言。
孟宛冰走到一个官差身旁,“劳这位官差大哥,手中的棍子,借我一用。”
官差愣了一下,不自觉地就把棍子递给了孟宛冰。
孟宛冰接过棍子,拿在手里甩了甩,转过身,一棍子抽在了慕容莺的背上。
“啊!”慕容莺当即被打得倒在地上。
这一棍子打得又快又狠,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见慕容莺已经被打倒了。
孟宛冰继续又是一棍子打下去,其实孟宛冰还是留了手的,在外面她不想表现得太过邪异,不然她一棍下去,棍子都能打断了,慕容莺哪里能活命。
“饶命啊,父亲,兄长救命啊……”慕容倒在地上被打得满地打滚,不断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