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不死心,向公园里零散的几个游客打听起来,可惜这几个游客虽然是本地人,但是却并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穿的跟占星师似的女人是谁,均是一头雾水。
“看来要白跑一趟了。”打听未果,李思雨多少有些失望。
“这些人明显就是其他地方过来溜达的,你要打听应该跟这附近的老人打听。”我举目看了看,发现公园的背后就是一个社区医院,不过招牌被茂盛的藤蔓植物给挡住了。
“拿着。”我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李思雨。
“你要干嘛??”
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猛然跳起,双手用力抠住围墙的顶端,两臂同时发力,左脚迅速搭在墙上,右脚跟着往上一抬,成功的翻了上去。
墙下就是社区医院,不少老人正在树荫下打牌乘凉。
园外的垂直落差要比园内高的多,至少有四米,我没敢往下跳,蹲在墙上朝着墙下的老人道:“大爷,我想找您打听个事儿!”
几个打牌的大爷立刻拿着牌纳闷的四处张望,半天愣是没发现我,最后才有个秃头大爷抬了抬头,看着我就乐了:“年轻人,你爬这么高干咋子?注意到摔下来!”
“我锻炼身体呢。”我笑了笑问道:“大爷,你知不知道这公园里头有个算命的大师挺灵的?”
几个大爷闻言,均是小声说话点头,那秃头大爷则了然于胸的对我说:“晓得晓得,你找她有事儿啊?”
“有点小事,她平常什么时候来公园?”
“这个说不准的个,有时候十天八天也看不到一回。”秃头大爷说道:“那师傅有点神,你有急事的话可以去关口找她。”
“关口在哪儿?远不?”
“几公里,你坐104几个站就到了,到了终点站跟附近的老绵绵一问就晓得。”
……
重新跳回地面,李思雨按着额头说道:“你翻围墙的动作简直跟我学校里那些调皮学生一个德性!”
“男人至死是少年。”
“问题少年吧?哪个少年会用翻围墙来证明自己的?”
“刚才在电影院你不才说我流氓本性么?有点问题还不正常?”
“那我还让你去问你弟要钱呢,你怎么不去?”
我神情古怪:“那个女的住在一个叫关口的地方。”
“我听见了。”
“那现在过去?”
“嗯,走吧!”
我俩一同驱车赶往大爷口中这个叫关口的地方,到了发现这里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国营工厂衍生地,曾经应该十分繁荣,但现在已经完全萧条,镇上只能看见一些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大部分的商铺也处于关闭或者歇业状态。
在地图上看了看104公交车的终点站,随即驱车来到。
停好车下车时,旁边有个支着小摊卖副食的老奶奶坐在凉椅上,打着蒲扇望着我们俩,眼神很是慈祥。
“奶奶,您知道这附近有一位会算命看相的大师吗?”李思雨礼貌的上前询问,形容了一下那天那女人的相貌。
正如公园背后的老大爷所说,那女人在附近应该颇有点名气,老奶奶马上就点了点头,用蒲扇指着远处镇子外面的一个小山包,倾着身子看了看说道:“你们顺着那个小路往上走,走一里就到了,那点叫观音岩,可以买点纸去烧香,她就住在上面,注意到有狗。”
“谢谢奶奶。”李思雨谢完,又在老奶奶处买了一些拜神用的香蜡纸烛之类的用品。
“你好歹也是个高材生,还相信这个?”走到小路路口,我看着的李思雨手里拎着的东西,纳闷的问道。
李思雨没有回怼我,而是反问:“张旗,你相信有神佛的存在吗?”
“物理学家杨振宁曾经说过,如果上帝是一个人形态的,他认为是没有,但如果是一个无形的造物者这样存在的,他认为是有,我的想法跟他差不多。”
李思雨听后问道:“那你说为什么那些高位者一个比一个更迷信?”
“我感觉要么是精神寄托,要么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只有这两种可能,没有第三种。”
一番话让她哑口无言,随即懒得跟我辩论,加快脚步上山,一路上走的飞快。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人家奶奶说了前面有狗,当心咬你。”我在后头喊道。
李思雨不加理会,继续快步往前。
我也没刻意去追她,九月中旬的天气还是很热,走快了很容易出汗。
我就这么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由于山路复杂,小路蜿蜒,很快前面就看不到李思雨的背影了。
我看着四周幽静的环境,开始有点不放心,喊了两声她的名字,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得快步往前跑了两步,在拐角处仍旧没见到她。
打电话也没接。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仔细往四周一看,此刻我右侧的山林里全是荒凉的老坟地,再深一些的地方就全是连阳光都照不透的密林,这种地方她能跑哪儿去?一个人不害怕么?
我正准备再喊几声的时候,想不到她居然从我后面跟上来了。
我一下子皱起眉头:“你刚跑哪儿去了?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
李思雨倒是显得很淡定,悠悠说道:“是你自己走太快,没注意到我。”
说到这她忽然笑了笑,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
我的回答让李思雨一怔,随即她轻轻点头,眼神忽然之间变得柔和起来,看着我轻声道:“谢谢你担心我,我刚刚……去林子里扔了点东西。”
“扔什么东西?”
我狐疑的看着她,她手里唯一拎着的就是那个装着香烛的黑塑料袋,现在依然好端端的在她手上。
“没什么……快走吧,应该前面就要到了。”李思雨敷衍的说了一句,随即绕过我继续往前走。
不过当她看到右前方的林子里全是老坟,并且很多坟上还贴着或黑白或彩色的男女遗像时,明显被吓了一跳,立马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张旗,还是你走前面吧。”她有些胆怯的缩回到了我身后。
我知道她害怕这方面的东西,也没有在这里逗她,拉起她冰凉的手,带着她迅速穿过这段阴森森的区域,直到天空上的阳光再一次直射到我们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