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彻闲聊了几句,似乎把他哄开心了,专门安排司机送你回香港。
窗外「往香港」的指示牌被雨水冲刷模糊,劳斯莱斯驶上引桥。
车外暴雨如瀑,车内香氛系统正无声喷出木质香调气息。
虽然车上只有司机和你,但在密闭的空间内,专属于那个男人的气味从四面八方侵袭你的味觉器官。
奇怪,味道也会醉人么?
“严叔,空调再低两度。”你扯了扯微湿的后领,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
司机按下座椅通风键,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割出扇形光弧:“小姐,后座冰柜有秦先生备的...”话音未落,后方突然亮起刺目远光灯,三辆奔驰呈品字形压住快车道。
车身猛然顿挫,你前额撞上前排座椅背的真皮纹路。
昏沉中抬头,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摆动。
“小姐见谅。”司机单手扶稳方向盘,右手按下中控台的夜视模式,“前方车辆压着40码,右侧超车道被两辆车交替封堵。”暴雨中仪表盘荧光映着他眼尾皱纹,“请系好安全带。”
暴雨将澳门大桥变成银色瀑布,劳斯莱斯幻影的夜视系统在雨幕中投射出幽灵般的绿光。
“许助理,澳门大桥南向第三个测速点前300米,粤Z·Vd888领队,后方粤c·3N756交替卡位压速。”司机牙耳麦闪着绿光,声音平稳如导航系统,“若对方逼停......好的,保持当前行车模式。”
汇报结束后,司机看向后视镜攥着手机的你:“小姐别担心,许助理已经安排车辆跟过来。”
你准备拨电话给黄sir,一个陌生号码突然切入,按下录音键接听,听筒里是秦彻简短有力的叮嘱:“坐稳,别怕。”
刚要回应,突然有两道黑影从车后蛇形窜出,左右侧车窗分别贴上来一辆川崎摩托车,穿皮衣戴全盔的骑手右手握着半米长的钢管。
你与左侧骑手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扬起钢管重重砸向车窗。
“秦彻,不止汽车,还有摩托!他们在砸车!”防弹玻璃发出沉闷撞击声,手机差点脱手,你本能地解开安全带缩进座椅缝。
司机老严按住耳麦急促汇报:“许先生,对方要硬来...”话音未落,右侧车窗又挨了一记重击,整辆车都跟着震颤。
你缩进真皮座椅下的空隙,抓过后座的羊绒毯裹住头,手机从膝头滑落,在脚垫上亮着通话中的界面。
抬头观察时,左窗外骑手正对着车窗比划割喉手势。
老严的太阳穴渗出冷汗,耳麦里传来许特助冷静的指示:“调头,走友谊大马路,港澳码头七号货柜区等你。”
钢管连续砸击挡风玻璃的声音像重锤敲在耳膜上,摩托车手钢管快砸中后视镜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轮在澳门大桥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后视镜里「澳门大桥」的葡文路牌飞速倒退,本该直行的车道变成逆向,对面车流纷纷鸣笛闪避。
劳斯莱斯幻影在湿滑桥面漂移出九十度直角,两辆摩托车在掉头时险些撞上护栏,但很快又追上来。
后方三辆黑色奔驰也急刹甩尾,轮胎在积水路面划出几道弧形水痕。
惊魂未定的你摸索着捡起手机,却发现信号格彻底消失,简直服了这破苹果,总是关键时刻送人头。
老严以为已经脱离危险时,前方岔路口突然又窜出一辆奔驰,车尾横扫着堵住去路。
“坐稳!”老陈打开氮气加速装置,猛踩油门冲下引桥,车子擦着「友谊大马路」路牌拐进狭窄岔道。
五辆奔驰紧跟着漂移调头,车灯在雨幕中织成血色蛛网。
摩托车手再次逼近,追上来后用钢管猛敲车顶,哐当声像催命鼓点。
老严油门踩到底,车子擦着「友谊大马路」路肩冲下辅道,集装箱堆场高耸的龙门吊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两辆摩托车突然从货柜缝隙钻出,钢管划过劳斯莱斯车门发出刺耳刮擦声。
你死死抵住前排座椅,看着后视镜里集装箱上的「珠海-澳门」物流标签飞速后退。
四辆奔驰呈扇形包抄而来,领头的银色G63突然加速横拦前方。
老严猛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码头地面拖出青烟,车头在距对方十厘米处堪堪停住。
你的额头再次撞上前排座椅,闻到了海腥味混着汽油味的窒息空气。
“倒车!右后方货柜通道!”秦彻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传出。
老严挂上倒挡猛轰油门,劳斯莱斯擦着G63后视镜挤进两排集装箱夹缝。
追击的奔驰因车身过宽卡在通道口,摩托车手试图钻进来时,老陈突然撞翻堆在拐角的空货箱。
货柜区积水倒映着晃动的车灯,劳斯莱斯撞上废弃集装箱的瞬间,你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雨刮器在被刮花的挡风玻璃上卡顿,划出半截扭曲的弧线。
你们同时向右侧看去,依旧不肯罢休的摩托车手拖着钢管走近,金属头在沥青路面刮出火星,像有人用打火机燎着你们的神经。
“他们到了。”老严突然挺直脊背。
几束雪亮的远光灯突然从岔路口刺过来,照得摩托车手抬手遮眼,钢管“当啐”砸进积水坑。
五辆黑色路虎呈楔形阵停稳,穿藏青制服的男人们拎着高尔夫球杆下车,橡胶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整齐得令人心颤。
领头的摩托车手啐了口唾沫,突然抡起钢管,却在挥到最高点时僵住——四个穿战术背心的保镖从车队后方踱出,伯莱塔92FS手枪随意垂在腿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