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书房的巨大落地窗,在深色书桌上流淌。
秦彻占据了宽大的书桌主位,指尖偶尔在触控板上划过,无声地裁决着来自世界另一端的商业帝国纷争。
血红色的眼眸专注时更显深邃锐利,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而你则蜷在靠窗的一张舒适沙发上,纤指灵巧地在折叠屏手机上舞动,屏幕上是昨夜沈星回手持玩具剑“暴打”一群扑街的录像。
你先是谨慎地给那张清俊的脸庞覆盖上动态的眼镜水印,随即灵光一闪,拿起触控笔。
不过片刻,一个线条流畅、带着神秘美感的狐狸面具便栩栩如生地“戴”在了沈星回脸上。
还不满意,你又为他“披”上了一件夜礼服假面般潇洒飘逸的虚拟披风。
打斗片段太短?
你又用美式漫画的强烈分镜和动态线条,为他几个最利落的高光动作绘制出炸裂的定格效果。
视频与漫画交织,最后配上轻快华丽的管弦乐,指尖轻点,发布在名为“morningstar”的海外账号,中文tag:#光刃骑士#。
发布成功的提示跳出,你无声地吁了口气,你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的曲线在晨光中格外柔和。
这些日子,你在网络的浪潮中静静观察,洞悉了一个冰冷的现实:那些浸透血泪的控诉、悲惨无助的哀求,如同投入喧嚣大海的石子,激不起多少共情的涟漪。
疲惫麻木的看客们,目光早已被光怪陆离的浮华填满。
他们厌倦了沉重,渴望着能点燃热血、照亮平庸的英雄传说。
既然世人需要英雄,那你就亲手塑造一个!
去吸引亿万目光,汇聚成不可阻挡的正义洪流,才有撼动壁垒的可能。
“累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戴着无框眼镜的秦彻从屏幕后抬眸,“去花园透透气?或者…猫屋看看那几个小家伙?”
你伸懒腰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想保持距离:“你忙你的,我叫谭医生推个轮椅过来就好。”
秦彻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随意丢在桌上,他起身,几步便走到你面前。
“轮椅?那东西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得我亲手把你抱上去,再抱下来?多此一举。”
他微微俯身,银发垂落额前,血瞳紧盯着你。
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那……那我扶着墙也能走。”
他双眉倏地一挑,血红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悦,甚至带着点匪夷所思的荒谬感:“有老公不知道用?省给别人用?”
你被他理直气壮的“所属权”宣言噎了一下,无奈道:“这腿伤十天半月好不利索,你…总不可能一直抱着我吧?”
“为什么不可能?”他反问得极快。
你被他堵得语塞,脸颊微热:“我……我只是不太习惯……”
秦彻不再给你反驳的机会,大手直接穿过你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你稳稳当当地打横抱起:“多抱几次…不就习惯了。”
身体悬空的不安让你下意识寻找话题:“那个……听说你昨天,狠狠‘教育’了薛明?”
秦彻脚步未停,血瞳瞥了你一眼:“听谁说的?”
“也不是听说……” 你小声嘀咕,“三楼换了新地毯,上面…好像还有血迹?”
“谭医生说的吧?” 秦彻低笑起来,“她哪都好,就这点捕风捉影的毛病。”
“不过是瓶珍藏的红酒,被那小子毛手毛脚打翻了而已。” 他抱着你穿过光影交错的走廊,忽然垂眸,声音低沉了几分,“既然答应过你,把‘主宰权’交给你,当然由你说了算。想怎么罚他,嗯?”
“罚他……出门时给我推轮椅?”
“推轮椅?” 秦彻的声线陡然沉了下来,抱着你的手臂似乎也收紧了些,血眸微眯,掠过一丝暗沉的不爽,“这也能算惩罚?”
他脚步微顿,血瞳紧锁着你,语气带着危险的探究,“看来你们处得不错?是因为……年纪相仿?”
“你哪里看出我们处得不错了?” 你立刻反驳,带着点小小的愤懑,“他就没把我当‘嫂子’!说话夹枪带棒,还总爱吐槽我!” 你声音低下去,随即又扬起,带着点小得意,“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治’这小子。”
秦彻看着你脸上那灵动又带着点小坏的笑容,血瞳深处掠过一丝幽暗的光,陷入某种无声的思量。
穿过馥郁芬芳、开得如火如荼的玫瑰园,透明的猫屋近在眼前。
秦彻抱着你径直走向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毫不犹豫地抱着你一起坐了下去。
你忍不住抗议,轻轻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秦先生,家里都这么‘富裕’了,非要两个人挤一张?”
秦彻慵懒地向后靠进沙发深处,有力的手臂却依旧松松环着你的腰,将你禁锢在他的气息范围里。
他微微偏头,血眸半阖,目光落在你近在咫尺的侧脸上。
“你撸猫,”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我就不想吗?”
你看着远处打盹的五只毛团,更觉他无理:“一共五只哎!非要跟我抢?”
“笨到家了…”秦彻低叹一声,血眸倏地睁开,目光灼灼地锁住你,“…小猫。”
你被他这称呼和那带着欲念的眼神气得双颊微鼓,撑住他结实的大腿就想站起来。
腰间的手臂瞬间收拢,铁箍般的力量轻易将你重新按回他腿上,甚至陷得更深。
秦彻俯身凑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你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哑,声音带着点危险的亲昵和控诉:“好心好意‘服侍’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你被他气息烫得耳根发麻,强自镇定:“是、是你自己非要抢谭医生的活儿!”
“抢?” 秦彻低笑,他更近一步,薄唇几乎贴上你泛红的耳垂,一字一句,清晰而霸道地宣告,“医生开处方,丈夫执行,天经地义。怎么能叫‘抢’呢?”
“丈夫”两个字如同带着电流,瞬间击中你。
你感觉耳朵和脸颊轰然烧了起来,羞窘之下,慌忙别过脸,朝着猫架那边呼唤:“咪咪…”
几只原本在打盹的毛茸茸小家伙立刻睁开圆溜溜的眼睛,轻盈地跳下猫架,争先恐后地跃上你的膝头,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灼灼的日光如同金色的瀑布,从玻璃穹顶倾泻而下,将你们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外面是怒放的、色彩浓烈、开得惊心动魄的玫瑰园。
而你穿着嫩黄色的宽松针织连衣裙,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迎春花,蜷在身后男人强大而温暖的怀抱里,指尖温柔地抚摸着膝头毛茸茸的小生命。
秦彻放松地后仰在沙发里,血眸微阖,享受着这静谧的暖意。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你身后探出,不是去碰猫,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迷恋的温柔,极其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你背后如瀑的长发。
“这脚崴得……真好。” 他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满足感。
你侧过头,带着疑惑和一丝嗔怒瞪他。
他却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环在你腰间的手臂收紧,将你更密实地嵌入他怀中。
“要是在平时…我这只倔脾气的小野猫,哪肯乖乖让我这么抱着、摸着?”
那“摸”字,被他念得又低又磁,带着狎昵的暧昧。
你被他直白的话语和亲昵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挣脱不开,圆睁的杏眼里带着嗔怒瞪向他。
日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白发如雪,血眸在光线下流转着妖异的红宝石光泽,映着他唇角那抹毫不掩饰的、餍足又恶劣的笑意。
他笑着,任由你瞪视,血眸深深望进你眼底,仿佛要将你吸进去。
“知道为什么…我把这些小家伙接过来吗?” 他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你的发丝。
你微怔,猜测道:“为了……让我不孤单?”
“不全是。” 他抬起手,温热宽大的手背,轻轻抚过你因薄怒而微红的脸颊,指腹的薄茧带来细微的酥麻感。
他的目光专注地描摹着你的眉眼,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在暖阳与猫呼噜的背景音里,清晰地叩击你的心门:
“你抱着它们,抚摸它们…和我抱着你,摸着你时…感受到的愉悦,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血眸深处涌动着你看不懂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要每天温习这种感觉。”
你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和那双他深邃如渊的血色眼眸。
他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凝视着你被阳光镀上金边的面容。
那只抚过你脸颊的手,缓缓上移,捧住你的半边脸。
然后微微倾身,一个带着阳光暖意和独属于他清冽气息的吻,珍而重之地落在了你额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只有膝头猫咪满足的呼噜声,和窗外玫瑰无声的盛放。
你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和那不容错辨的独占意味,心跳开始失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