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岩罕的几个副将听到他这样混说当即先急了:“你鬼扯什么?我等与岩罕将军在这安南城守了十数年,深知岩罕将军对我大夏的忠诚,你这样说简直是信口雌黄!”
岩罕倒是只看了李二逵一眼,不急不躁道:“身为将领,勇猛固然是好事,但只有勇猛,只怕会难堪大任。振威将军,也只能振威了。”
“你,你还有理了你!”
岩罕不理他踏步下了踏垛去下令严守城门。
雨下得很小,但是一直未停。
城外的蒲丽军先是叫阵,不一会儿又开始往城上射箭。
因为下着雨,射箭较往日也不太准,不是射在了女墙上就是软绵绵地在半空落了地。
没有杀伤力,光是腻歪人,城上那李二逵一直看着城下的蒲丽鬼子着恼。他像个焦躁的猴子般挠着后脑勺,在城墙上从左跨到右,又从右跨到左。
看着城下的那些鬼子仿佛看到了狩猎时的野物,手痒痒得不行却不能动手。
他大喝一声:“哎呀!这个焦心!”
他从身边的兵卒手里夺了弓冲着下面射下,同样因为天气雨势原因不能很有力地把箭射中,被下面的一个大将用长枪挡了去,这让他更是气恼。
下面人仿佛就是要引城里的人出战,见他射了一箭更是起了劲,开始向着李二逵叫嚣,他好多话听不太懂,但是知道对方是在嘲笑他。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娘的,我泱泱大国兵力强盛,即便是知道对方可能有阴谋,那也该与其直面硬刚,怕他个鸟啊!岂能只窝在城里像个缩头王八,倒像是怕了他们!”
“奶奶的!”
他越说越来气,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迈着大马步跨跨地着踏着踏垛下了城墙。
他直接去了自己麾下的兵营处,一个令下,把他麾下直领的五千兵都喊了出来整齐地列队。
俗话说什么样的爹带什么样的儿子,同理,什么样的将领也能带什么样的兵,李二逵大喝一声,“尔等与本将上阵杀敌痛快否?”
“痛快!”五千将士有三千同时高喊。
他又高声问:“尔等想立功否?”
“想!”
“想立功先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尔等怕否?”
“不怕!不怕!立功!立功!”
沈云歌带着和秦不往秦川都在磨药,听到外面的高呼,她第一个冲出帐去。
都是热血男儿,上了战场就怕喂鸡血,鸡血喝多了,全身的血液都在身体的四肢百骸急速窜动。
尤其刚打了胜仗的兵士,受了朝廷的奖金不说,还有不少提拔升官的,当兵除了保家卫国的情怀,为的就是这个,这么一来,李二逵手下的兵都势头足得爆棚。
他见大家起了劲,便道:“好,尔等随我出城迎敌,人头越多赏金越多,抓到对方将领,官儿也能当得!”
话落,便见李二逵从自己帐边抡起自己的长戟:“准备出战!”
五千人中有一千的骑兵,当即去马棚牵马。
这个时候岩罕和几个大将也出来,冲着李二逵过去喝道:“你发什么疯?”
李二逵扬着脖子一脸不屑:“哼,老子招的都是老子麾下的兵,你舍不得出战,别管老子!”
“混蛋!”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岩罕也瞪眼了,骂道:“这几人中,老子才是主帅,出不出战岂能听你一人调遣?”
“你是主帅?”李二逵不屑,“怕的就是你这主帅有了勾结你老家那些鬼子的心思,图谋我大夏!”
“你放狗屁!”岩罕气得脸都红了。
四五个副将两边劝。
这时突然听到城门处传来有箭如雨般钉在门上的声音,正嚷着的几人听到声音又被敌方的嚣张气焰气到。
小兵跑来高声报:“报告主帅,各位将军,蒲丽军冲着城门大量的放箭!”
七八个将领心里俱是一句话“胆儿肥了”。
“你看看,不出兵,他们就以为我等猛虎是病猫,竟然敢如此嚣张。你可要等着他们把门射成筛子,门破人攻进来?”叫嚷的还是李二逵。
几个副将带着斗笠,在细细毛毛的雨中看看大门处又看看岩罕。
他知道今日蒲丽军的人来得蹊跷,此番攻城怕也是鬣狗在雄狮背后挠痒痒,并不敢真的下手,怕只是诱敌上钩之策。
几个将领虽有一半都是刚刚领命出战,战场经验并不丰富,但是,都懂得兵法,也都怕是敌方给扔来的什么钩子等着他们上钩。
但正如李二逵说的,大夏地大物博,人多,将猛,单与对方正面应战他们岂能怕蒲丽鬼子。
对方都叫嚣成这样啊,也该出去会会。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作为主将也要随时作出不同战略部署,岩罕迅速在脑袋里测定适合眼前的作战方式,看向一直跳着想出去迎战的李二逵。
他道:“好,既然你那么按捺不住,那便给你这个机会,出城应战!”
“伯父我们也去!”岩罕都不知道沈云歌和秦川什么时候把马牵了来。
秦川亦墨眸凛凛:“顺国将军,我去,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