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歌看了看周边没人听到,瞪了他一眼,“没有。”
穆元湛蓦地眉心一竖,心里便咯噔一下。
难不成是因为先前那毒,自己真的用内力冲坏了筋脉,以至于损伤了身体?
今后……不能生育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沈云歌看他脸色暗了下去也不忍再瞒着他,道:“你先别想了,我喝了避子药,不会有的。”
“……”穆元湛蓦地看她。
她有些讪讪垂着眼皮:“我是无父无母可顾及,不在乎礼教束缚,但也不想还没成亲便挺着大肚子拜堂。”
婚期还是照着先前的日期,九月二十六日,现在若是有孕了可不就正是挺着个大肚子时候。
她又道:“最重要的是,我还要教那几个孩子功夫,怎么也还是要一年半载。所以,等以后再说吧。”
穆元湛松了口气,他以为是她心里对他还有芥蒂,不愿生他的孩子。
他道:“我以为,你没有拒绝是愿意的,是我太急,今后会注意。”
经这次的分别,他确实后怕得很,便有了让她为自己生一个孩子念头,今后即便有些摩擦误会,彼此间也会因有孩子这个纽带一直牵着他们。
“不过,今后不要再喝避子药了,我来想办法。”
沈云歌被她的这句话弄得耳朵发热,转身走开。
他又跟了上来,一副认真的模样,俊美无俦的眉宇又浮上怀疑的神色,“在山里的那五日每日都有,也没吃避子药,难道也没中?”
他是生怕自己有什么问题。
她真想从他眼前消失,拧着眉道:“我吃了一种野草,也是可以避子的,所以没有,再说,哪里有那么容易中的。”
蓦地,她被他一把拽停转过了身,满目愠怒,眼眸中散着冷光:“今后再不许瞎吃药了,你既然识得药性,怎么会不知道是药便会伤身?”
他说完又不喜道:“算了,今后我忍着。”
“昭王殿下忍什么?”两个人没注意,竟是岩罕将军进了院子。
沈云歌吓了一跳,拂开穆元湛的手。
他迈着四方步,微笑着:“老远就看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你是要忍着云歌今后对你动粗吧?虽然云歌不似寻常小女子那般娇弱,不过王爷是大丈夫,也还是该忍一忍的。”
穆元湛嘴角弯起,颔首:“岩罕将军说的是。”他说完瞳仁快速地向沈云歌移了一下。
沈云歌抿着嘴,假装没看见。
宴席结束回到院子里,穆元湛没有踏进她的房间一步。
之后的一些日子他都老老实实的,和她一同吃完了饭散散步便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就连汤圆都发现了自己家王爷这些日子的苦楚。
这日入夜后穆元湛刚回了自己的房间,汤圆突然抱着一个长方的小盒子蹿进了进去。
“王爷。”他鬼迷六眼的。
穆元湛刚松了腰带准备更衣,微微拧着的眉心瞥见他手里的盒子,问:“拿的什么?”
他捧给他,压着声回:“从城里医馆里买来的。”
汤圆没说明,鬼迷六眼里带着些讪讪之色。
穆元湛把腰间的盘带挂在汤圆胳膊上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他眉心皱得更紧,这玩意,他只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没有猜错的话,是——风流如意袋!
穆元湛肃着的眼神没变,瞪向汤圆。
“嘿嘿。”他呲牙傻笑。
小东西,机敏过头了,“滚出去!”穆元湛墨眸飞刀。
汤圆被眼刀子逼退出房间,他呲牙咧嘴,挠着头,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会呀,自己最了解王爷的了。
果不其然,那盒子里的东西有十个,刚过了二十日,他家王爷便把他叫到房间里道:“再找一盒那个来。”
一时汤圆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问:“王爷,什么那个?”
“啧!”穆元湛肃眸一凛。
当即他反应了过来,“哦,属下知道了。”
“蠢东西!”
不是自己蠢,本来直当王爷那骂了自己不会用的,没想到才十二日的时间就又来要了,期间还有十来日的时间在云川府查案,在院子里的时间也就是十来日。
也就是说,他家他王爷一天用一个?
汤圆想着便撇嘴,随后满脸得意,扬着下巴,看吧,自己最懂王爷,这脑瓜子不是盖的,自己还真是个精灵鬼呢!
这几个月里,沈云歌也同样隔一段时间便会去云川府看师父。
有一件喜事便是纯禧有孕了,因为怀了身孕,情绪很是敏感,整日无端地便要委屈的哭几鼻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时而因为自己嫁的太远想念太后而委屈,时而又因为秦川回太子府没有第一时间抱抱她而委屈,甚至因为想起他的王兄受过那么几个月的苦而委屈,总之想到什么便要哭一场,哭过便会好一点。
哭完发誓自今后再不矫情,可还是照哭不误。
沈云歌不仅要来看师父,还要抽时间陪着宽慰纯禧。
这日纯禧也进了宫,与沈云歌陪着秦不往说了一会儿话后相随向王宫外走去。
为了宽慰纯禧,沈云歌准备带着她去河边看看散散心,在宫门前却正好遇到了依恩。
与穆元湛和好后,她还没有见过他,其实,是因为依恩是怕看到她而难过故意躲着,此刻撞在一起,压在心底的那自己难得的情感便又涌上了心头。
连看对方的眼神都不自觉流露出爱尔不得的伤感。
先前他怕冒犯了她,一直对她克己复礼以礼相待,然而结果事与愿违。
如今他后悔,正如父亲说的,自己太温吞了,难得地动情,却就这样草草地无疾而终。
“……好久不见。”他浅勾着嘴角,视线直直落在沈云歌的身上。
她微笑颔首。
先前她已经向他说了自己彼此关系的想法,便觉着与对方也是坦坦荡荡,见到了难免要寒暄几句。
见二人说话,依恩的眼睛又含情,纯禧有些看不下去,便肃着一张脸道:“你们先聊,我上车上等。”
纯禧上了车,一双圆杏眼却愤愤地从窗子里盯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