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基地的灯火映照着平静的海面,远处的涛声若隐若现,似在低语着四海的秘密。龙飞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凝视天际,海龙佩的温热仍未散去,仿佛在心底催促着他,未来的路绝非一帆风顺。他长叹一声,转身回望灯火通明的议事厅,苏樱正与几名商盟骨干商议首批贸易航线的细节,眉宇间满是忧虑。
“盟主,首批船队已整装待发,淡化海水与龙渊特产明早便可启程,前往南洋吉罗港与东海青鲤湾。”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船队长快步走来,抱拳禀报。他是商盟水师中的得力干将,名唤石虎,自幼生长于海边,熟谙航路与风浪。
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石虎,航线已定,沿途海峡多为大满帝国藩属国掌控,切不可掉以轻心。若遇盘查,务必以礼相待,切勿起冲突,商盟初立,根基未稳,凡事以大局为重。”
石虎点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服:“盟主放心,咱老石纵横海上二十载,还怕那些藩属小国的巡船不成?不过是仗着大满帝国的名头,狐假虎威罢了!”
龙飞闻言,眉头微皱,语气加重几分:“老石,莫要小觑对手。大满帝国虽颓势渐显,但对海上咽喉之地的掌控未曾松懈,藩属国虽小,却皆是帝国爪牙。此行不仅仅是贸易,更是试探天下对商盟的态度,成败皆在你等肩上,切记谨慎。”
石虎见龙飞神色严肃,不敢再多言,恭敬应下,退去安排船队事宜。龙飞目送他远去,心中却隐隐不安。商盟初成,百废待兴,虽有四海盟约约束各方,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齐心?更何况,大满帝国对四海商盟的存在,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翌日清晨,海天一线处泛起鱼肚白,龙渊基地外码头上一片忙碌,十余艘大船整齐排列,船舱中满载着用龙渊地热泉淡化的纯净海水,以及产自深海的珍稀贝珠与药草,这些皆是沿途港口梦寐以求之物。商盟众水手来回奔忙,装卸货物,扯帆点检,石虎立于主船甲板,高声指挥,声如洪钟。
“启航!”随着石虎一声令下,船队缓缓离岸,旗帜迎风招展,上书“四海商盟”四字,气势不凡。龙飞与苏樱立于码头,遥望船队远去,苏樱轻声道:“此行若能顺利,便可为商盟立威,吸引更多港口加入。只是,我总有些不安,帝国对海峡的掌控,向来不允外人染指,只怕石虎他们此行,不会太平。”
龙飞握住她的手,温声宽慰:“樱儿,商盟既立,便注定要面对风雨。我已命人沿途传讯,若有异动,速报龙渊。况且,我亦不会坐以待毙,若真有变故,我自会亲自前往。”
苏樱闻言,微微一笑,眼中却仍藏着担忧。她知龙飞此言不虚,以他对覆海诀的掌控,若亲临海中,足以翻江倒海,威慑宵小。可她更明白,商盟要想真正立足,单凭武力终非长久之计,唯有让天下人心归附,方能成就大业。
数日后,商盟船队一路顺风,行至南洋一处咽喉海峡,此地名为“鲸牙峡”,两侧高崖如利齿交错,海流湍急,素来是大满帝国南洋藩属国的要冲之地。石虎立于主船甲板,眺望远处崖岸,眉头紧锁,喃喃自语:“这地方,水势险恶,只怕不是善地啊。”
话音未落,了望台上的水手忽然高喊:“船长,前方有船!是藩属国的巡逻舰,挂着大满帝国的旗号,足有五艘,正朝我们逼近!”
石虎闻言,神色一凛,立即下令船队减速,靠拢布阵,以防不测。片刻后,五艘巡逻舰已逼近百丈,船头立着一名身着藩属国官服的中年将领,肤色黝黑,满面横肉,手持长刀,指着商盟船队喝道:“来者何人?此乃大满帝国属地,鲸牙峡为禁行要道,未经许可,任何船只不得擅闯!速速报上名号,否则以私渡论处,格杀勿论!”
石虎闻言,冷笑一声,抱拳回道:“在下石虎,四海商盟水师护卫,奉盟主之命护送货物前往南洋吉罗港。我等船上载的皆是民生之物,并无违禁,更非私渡,还请将军通融一二。”
那将领听闻“四海商盟”之名,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冷哼道:“四海商盟?哼,打着贸易名头,实则聚众为乱,意图不轨!我只知大满帝国的律令,未听过什么商盟之名。既无帝国文书,休想通过此峡!再不退去,休怪本将无情!”
石虎气得咬牙切齿,但他记着龙飞临行前的嘱托,强压怒火,沉声道:“将军,我等无意挑衅,只求通商互利,鲸牙峡虽属藩属重地,历来却未全然禁行。将军何不网开一面,待我等奉上薄礼,求个方便?”
将领闻言,面上稍有动容,但语气依旧强硬:“哼,空口白牙,谁知你们船上藏着什么鬼胎?若要通行,需得全船下锚,待我等登船盘查,确认无误后,方可放行!”
此言一出,商盟船队众人尽皆哗然,盘查货物无异于挑衅尊严,更何况船上淡化海水乃龙渊秘产,若被对方窥见端倪,恐生事端。石虎强忍怒意,正要再辩,忽然海面风起云涌,远处一道身影踏浪而来,衣袂飘飘,气势如虹,正是龙飞亲至!
“何人敢于此阻我商盟船队?”龙飞声音朗朗,传遍海峡,每一字皆如惊雷,直震得对方巡逻舰上众人心头一紧。那将领见龙飞踏浪而行,面色大变,强撑气势喝道:“你是何人?好大胆,竟敢在此撒野!”
龙飞冷笑一声,立于海面,周身真气涌动,覆海诀悄然运转,脚下浪潮陡然高涨,化作数丈巨浪,朝巡逻舰逼去,声势骇人。他沉声道:“在下龙飞,四海商盟之主,此番船队乃奉我之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若尔等一意孤行,休怪本座无情!”
巨浪拍岸,涛声震天,巡逻舰上众人无不心惊胆战,那将领更是双腿发软,手中长刀险些落地。他强自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原来是……商盟之主,本将不知贵人亲临,多有冒犯。只是,此峡乃帝国属地,我等职责所在,不得不查,望盟主恕罪。”
龙飞见对方态度稍软,冷哼道:“既知职责,便该明白商盟与帝国并无敌意,我等只求通商,而非挑衅。若一味阻拦,误了天下民生之利,你等可担得起这罪责?”
言罢,他足尖轻点,覆海诀再催,海面骤然翻涌,巨浪直扑巡逻舰,眼看便要将其吞没。那将领惊恐万状,忙高声喊道:“盟主息怒!本将不敢再拦,请……请贵船通行!”
龙飞闻言,收敛真气,浪头缓缓回落,恢复平静。他负手而立,淡淡道:“既如此,便速速退开,莫要再误事端。”
巡逻舰队不敢再言,忙掉转船头,狼狈退去。商盟船队众人见状,无不欢呼雀跃,石虎更是满面敬服,朝龙飞深深一礼:“盟主神威,果非常人所能及!若非您亲至,我等今日恐难脱身。”
龙飞摆摆手,眉头却未展开,沉声道:“此番虽退敌,但商盟已暴露于大满帝国视线之内,鲸牙峡之事,很快便会传至天京。帝国对海峡与贸易的掌控,向来不容挑战,承泽必不会善罢甘休。”
他转头望向苏樱,恰巧她也赶至甲板,闻言轻叹道:“夫君所言极是,此事若传到承泽耳中,帝国恐将采取更强硬手段,或增派水师,或唆使更多藩属国为难商盟。咱们虽胜一仗,却也埋下隐患,未来之路,只怕更加艰难。”
龙飞闻言,目光深沉,遥望海天尽头,沉声道:“风雨将至,便是试炼。商盟既立,便注定要与天下争锋,若承泽一意孤行,我自当以覆海之力,护四海苍生周全!”
海风猎猎,巨浪翻涌,龙飞立于甲板,衣袂飘动,眼中透着无尽坚韧。商盟船队再度启航,朝远方港口驶去,然众人皆知,此刻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更大的风暴,或许已悄然酝酿。天京之内,承泽是否已得知鲸牙峡之变?他对四海商盟,又将如何反击?一切,皆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