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所装备测试场，气氛肃杀。
这里没有戈壁滩的苍茫，却多了几分实战演练场的铁血气息。几辆迷彩涂装的指挥车停在角落，一群穿着作训服、肤色黝黑、眼神锐利如鹰的军官们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为首的正是戈壁滩的雷头，看到陈默，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子！带‘玩具’来了？可别在真神面前演砸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他打开带来的箱子，里面是精心打包的十架“蜂鸟”无人机和那个……依旧缠着胶布、挂着简易小屏幕的传感器护腕。
“报告雷头！‘雏鹰’陈默，‘手指尖的蜂群’系统准备就绪！”陈默挺直腰板。
“行！开始吧！”雷头大手一挥，“给同志们展示展示你的‘手舞足蹈’！”
场地中央，陈默站定。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护腕，启动系统。
嗡——
十架“蜂鸟”轻盈地从地面箱体弹出，瞬间升空，悬停在陈默前方，阵型整齐！这一手干净利落的起飞，就让几位军官微微点头。
“**编队模式！**”陈默低喝，手腕一翻，进入预设模式，随即**手掌张开！**
无人机群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迅速变换成严整的三角突击阵型！
“**路径模式！**”手腕再翻，陈默**食指如剑，连续指向**场地远处的几个模拟障碍物（油桶、矮墙）！
无人机群没有丝毫犹豫，沿着他手指划过的“无形路径”，流畅地绕过油桶，俯冲穿过矮墙间隙，动作精准迅捷，展现出优异的避障和路径跟随能力！
“**防御模式！**”陈默双臂抬起，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圈！**
高速机动的无人机群立刻收缩，在空中盘旋成一个紧凑的防御圆阵，相互间距保持恒定，如同一个旋转的钢铁盾牌！
整个演示过程行云流水，陈默的手势就是唯一的指令，无人机群如同他肢体的延伸，指哪打哪，灵活多变！
“好！”一位肩扛两杠三星的上校忍不住喝彩，“这交互，直观！比盯着屏幕按按钮快多了！”
“抗干扰性怎么样？”另一位面容冷峻的少校问道，他是电子对抗部队的。
“报告首长！”陈默立刻回答，“系统通信链路采用了跳频和简单加密，沈薇同志（远程技术支持）还在优化。而且，核心指令靠手势传递，即使通信被部分干扰甚至中断，只要手势指令发出前链路是通的，无人机就能执行完预设动作！敌人想完全‘看’懂我在比划什么……难度很大！”（陈默内心：除非他们也懂“手舞足蹈”的“土味”密码！）
“有点意思！”电子对抗少校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实战中，快速直观的指令传递很重要。来，加个餐！”他示意手下，“上点‘背景音乐’！”
很快，场地四周架设的几台大功率干扰机开始工作，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电磁噪声。
“蜂鸟”自带的wiFi信号指示灯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继续演示！”雷头下令。
陈默心一横，**手腕快速翻转，切换模式！食指猛地指向**干扰源旁边的一个模拟目标（挂着红旗的杆子）！
无人机群出现了短暂的信号丢失混乱，有几架甚至偏离了方向！但很快，飞控里的预设逻辑和冗余通信机制开始发挥作用！大部分无人机捕捉到了陈默最后清晰指向目标的指令！
嗡——！
剩余的八架无人机如同被激怒的马蜂，顶着强烈的电磁干扰，歪歪扭扭但目标明确地扑向那面红旗！其中一架成功用机腹的小钩爪（陈默临时加的“土味”挂载）扯下了红旗！
虽然过程惊险，损失了两架（信号丢失坠地），但核心目标达成了！在强干扰下，系统没有崩溃，最终指令得到了执行！
“漂亮！”雷头用力拍了下大腿，“要的就是这股子韧劲儿！干扰再大，老子也能把命令送出去！”
演示结束，军官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提问：
“最大控制距离多少？”
“续航多久？”
“能适配更大、载荷更强的无人机吗？”
“复杂环境（雨雾、沙尘）下的手势识别率？”
“成本！最关键是成本！野战部队用得起吗？”
陈默早有准备，拿出打印好的简易参数表（包含优点和目前缺点），一一作答：
“控制距离依赖通信链路，目前优化后理论500米，实测强干扰下大打折扣…”
“续航是硬伤！‘蜂鸟’太小，满载只能飞15分钟…”
“适配更大平台理论上可行，需要更强的动力和更大的电池…”
“复杂环境识别率会下降，需要针对性优化传感器和算法…”
“成本……核心是这个护腕！”陈默举起他那“丐中丐”版设备，“传感器都是便宜货，主控是Stm32，屏幕是旧手机拆的，外壳3d打印……所有硬件加起来，不超过两千块！批量还能降！”
“两千块？！”军官们倒吸一口凉气！这价格，在动辄几十上百万的军用装备里，简直是白菜价！不，是烂白菜价！
“好！好一个‘土办法’！”那位上校眼睛放光，“皮实！便宜！直观！抗造！这不正是咱们一线部队最需要的吗？！雷头！这玩意儿，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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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默正在哈工大图书馆啃《现代控制理论》，手机震动，是张振华的电话。
“小子！在哪呢？”
“图书馆啃书呢，张叔。”
“别啃了！出来！有好事！”张振华声音带着笑意，“来校门口！”
陈默跑到校门口，只见张振华和林卫国的吉普车停在那里。张振华递给他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
**《关于“手势交互式微型无人机集群指挥系统（试验型号：蜂群手杖）”技术验证评估报告暨列装试用建议》**
落款是某装备发展部和长风所。
报告正文高度评价了系统的创新性、实用性和极高的性价比，尤其赞赏其在复杂电磁环境下的抗毁性和直观的人机交互模式。结论：
＞ **“建议：1. 批准‘蜂群手杖’系统进入部队试用评估阶段（代号：牧蜂人-I型）。2. 授权长风机电技术研究所联合哈工大机器人技术与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进行系统优化与工程化定型。3. 陈默同志作为核心发明人，深度参与后续工作。”**
“牧蜂人-I型？蜂群手杖？”陈默念着这充满“土味”又接地气的代号，乐了。
“怎么样？这‘列装通行证’，还满意不？”张振华笑道。
“满意！太满意了！”陈默激动地挥舞着报告，“谢谢张叔！谢谢林叔！谢谢雷头！”
“别光顾着乐！”林卫国插话，“报告后面附了部队试用提出的十七条改进意见！包括但不限于：续航翻倍！控制距离翻倍！抗雨雪风沙！适配更重载荷！还有，把你那‘丐帮护腕’整得像样点！别跟垃圾堆捡的似的！”
陈默翻到后面，果然密密麻麻列着需求，顿时感觉压力山大：“续航翻倍……这得找电池厂拼命啊！”
“电池不用你操心！”张振华摆摆手，“‘鹰巢’协调了特殊渠道，给你们团队批了一批新型高能量密度实验电池样品，优先保障‘牧蜂人’！至于工程化设计、环境适应性测试、人机工效优化……长风所和你们哈工大国重的专业团队会全力支持！你现在的任务，是当好‘技术核心’和‘需求翻译官’！”
“明白！”陈默重重点头。他知道，从“土味玩具”到“牧蜂人-I型”，这中间还有巨大的鸿沟需要跨越。但有了国家和团队的支持，他有信心！
“对了，”张振华临走前，又想起什么，“你那个‘意念（眨眼）翻页器’的小视频，‘鹰巢’医疗技术组的人也看到了。”
陈默一愣：“啊？那个……就是个整活玩具啊？”
“玩具？”张振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思路不错。他们建议，与其翻页，不如试试用在‘渐冻症’或者高位截瘫患者的辅助交流上？识别个‘是’、‘不是’、‘难受’之类的简单信号，可能更有价值。有兴趣的话，回头把资料发你。”
陈默眼睛又亮了！好家伙，“脑机火锅”的红油锅底，好像真有希望熬出点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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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陈默把那份沉甸甸的“列装通行证”复印件拍在桌上。
“兄弟们！看看！这是什么？！”
赵志刚抢过来一看：“牧蜂人-I型？蜂群手杖？卧槽！默哥！真列装了？！牛逼普拉斯！”
李思远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技术参数和需求：“续航需求……有挑战。新型电池的充放电曲线需要建模优化……”
王浩则盯着“适配更重载荷”那一条，喃喃自语：“载荷大了……飞行控制算法得重构……”
“所以！”陈默大手一挥，“兄弟们！别闲着！‘牧蜂人’项目，正式立项！咱们寝室，就是第一个‘民间技术支持小组’！老赵负责后勤保障（买饭）和抗摔测试（摔飞机）！思远兄负责电池管理和算法优化！浩子负责飞控强化和载荷适配！我负责……忽悠经费和跟大佬们吵架！”
“没问题！”
“干！”
“算我一个！”
小小的寝室，瞬间充满了“军工研发小组”的使命感（和泡面味）。
陈默的手机又响了，是陆岩。
“默哥！恭喜啊！‘牧蜂人’！这代号帅！我和沈薇刚接到所里通知，正式加入‘牧蜂人’优化团队了！以后并肩作战！”
“太好了！”陈默大喜，“正需要你们的大神之力！续航和飞控这块，靠你们了！”
“放心！保证让咱们的‘蜂群’飞得更远更稳！”陆岩语气兴奋，“对了，沈薇让我问你，你对‘蜂群’的智能抗干扰自组网……有没有更‘野’的想法？”
陈默看着桌上那份报告，又看看身边斗志昂扬的室友和电话那头的伙伴，咧嘴一笑：
“野的想法？当然有！比如……让蜂群学会‘装死’骗干扰？或者‘蜂群摆字’给战友发摩尔斯电码？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蜂群的千层套路**’！”
电话那头传来陆岩和沈薇的笑声。
“行！够野！就喜欢你这股‘土味’劲儿！详细方案，线上会议聊！”
陈默挂断电话，窗外，哈工大的天空湛蓝。
“冰爪”在实验室里经受着严寒的考验。
“牧蜂人”的蜂群即将飞向更严苛的战场。
“意念火锅”的香气似乎也隐约可闻。
而他，这个来自青河的“土味”少年，手握“列装通行证”，身边汇聚着志同道合的伙伴，正站在一个全新的起点上。
军工大摸底的清单上，“牧蜂人-I型”的名字闪闪发光。
他知道，这绝不是终点。
“蜂群的千层套路”？那只是下一道“土味”硬菜的预告！
“兄弟们！”陈默抓起一本《先进电池技术》，“开整！为了续航翻倍！为了‘牧蜂人’的星辰大海！冲鸭！”
赵志刚：“冲！为了不用手就能指挥无人机送外卖！”
众人：“……” 这格局…不愧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