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惊雷”项目基地的爆炸硝烟尚未散尽,王浩和赵铁柱还深陷pdE燃烧室材料的地狱,而“火眼金睛”那边又传来聚焦镜片被高能激光烧蚀的噩耗。就在陈默被两边的材料难题压得喘不过气时,一封来自家乡青河县的加急电报,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他的案头:
“默儿速归!厂里出大事了!国家…国家来人了!好多大官!说咱家鱼竿…是战略物资?!——父 建国”
电报纸在陈默手中微微颤抖,他先是一愣,随即,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猛地撞入脑海——那根为了钓鱼而“土法上马”搞出来的碳纤维鱼竿!
时间倒回数月前,就在陈默团队在西北为“巡天”、“天网”、“火眼金睛”、“惊雷”等项目呕心沥血时,远在南方小城青河县,“青河鱼具厂”的小作坊里,一场由陈默多年前无心插柳引发的“材料革命”,正悄然迎来它的高潮
自从儿子陈默(当时还在高中)为了解决进口鱼竿材料又贵又易断的问题,在自家后院和赵铁柱家那个小棚屋里,用一堆瓶瓶罐罐、改造的旧炉子,愣是折腾出了“黑乎乎”的碳纤维丝,陈建国的人生轨迹就彻底改变了。
起初,他只是抱着“儿子喜欢就让他折腾”的心态,用自己那点微薄的积蓄和厂里淘汰的旧设备,支持陈默搞了个小小的试验线。后来,在陈默的“远程指导”(通过书信和偶尔的电话)下,结合赵铁柱越来越精湛的“土法”设备改造手艺(简易预氧化炉、自制的“土高温”碳化炉),这条小生产线居然真的稳定产出了性能惊人的碳纤维丝!
陈默管它叫“t30级”(自评),做出的鱼竿轻若鸿毛却坚韧无比,能轻松钓起几十斤的大鱼而不断!在钓鱼圈一传十、十传百,“青河竿”成了高端玩家的梦幻逸品,小厂订单接到手软。陈建国也从机械厂下岗的愁云中走出,成了小有名气的“陈厂长”。
但陈默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在大学期间,结合更深入的材料学知识(源于前世记忆和今世学习),以及“巡天”项目接触到的部分前沿信息,又对家里的“土法”工艺进行了关键升级(优化聚丙烯腈原丝配方、精确控制碳化石墨化温度曲线、改进表面处理),目标直指更高性能的“t40级”!
就在“青河鱼具厂”红红火火,准备扩大t30产能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降临——主要碳纤维原料供应商(某国公司)以“不可抗力”为由,突然断供高规格聚丙烯腈原丝! 这是卡脖子的狠招!
“陈厂长,没有进口原丝,咱们的t30也快断炊了!订单怎么办?违约金…”厂里的会计急得快哭了。
陈建国看着仓库里日益减少的原料,愁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他想起了儿子很久前提到的“备用方案”——用国产质量稍差的聚丙烯腈原丝,结合自家改进的工艺,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更好的东西?陈默说过,家里那条偷偷摸摸搞的“t40试验线”,用的就是国产原料!
“妈的,洋鬼子不卖,咱就自己干!”陈建国骨子里的倔劲上来了。他叫来赵铁柱的父亲(老赵师傅,厂里的技术骨干),两人一咬牙,决定启动那条一直秘密运行、只生产少量样品的“t40试验线”!陈默留下的工艺笔记成了他们的“圣经”。
过程充满艰辛:国产原丝杂质多,均匀性差,预氧化时温度控制要更精细;碳化炉的温度曲线反复调试了上百次;赵师傅带着几个信得过的老工人日夜守在炉子旁,像呵护婴儿一样… 终于,第一缕泛着金属光泽、丝束均匀强韧的“t40级”碳纤维丝成功下线!
用这种新丝做的鱼竿,性能更是逆天!轻得不可思议,强度却高得吓人,韧性和抗疲劳性远超进口t30竿!消息不胫而走,“青河神竿”的名号彻底引爆市场!订单如雪片般飞来,甚至引来了…不该来的目光。
最先注意到异常的,是负责新材料情报收集的某军工研究所。一份关于“南方小城鱼竿厂使用不明高性能纤维材料”的内部简报,放到了林卫国和几位材料大牛的案头。
“鱼竿?高性能纤维?”一位白发苍苍的材料院士(吴院士)看着简报上描述的鱼竿性能参数(轻量化、高强度、高模量),眉头紧锁,“这指标…都快赶上我们实验室里千辛万苦搞出来的t35了!一个鱼竿厂?不可能!一定是数据有误,或者…是走私的军用材料?”
出于职业敏感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好奇,林卫国亲自带队,联合吴院士等几位顶尖材料专家,组成绝密考察组,以“采购优质户外用品”的伪装身份,低调来到了青河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
初见的荒诞感: 考察组看到的是简陋的厂区(比王浩的“蜂巢工厂”原始百倍)、堆积如山的鱼竿半成品、空气中弥漫着化纤和树脂的味道。陈建国穿着沾满油污的工作服,紧张又朴实地接待了这群“大客户”。
“土法”生产线现真容: 当陈建国(在考察组强烈要求下)忐忑地带领他们参观“t40”核心生产区时,专家们的眼睛越瞪越大!
预氧化: 用旧锅炉改造的、靠经验控温的“土炉子”,工人们拿着红外测温枪不时查看。
碳化\/石墨化: 赵师傅引以为傲的自制“土高温炉”——用耐火砖砌筑,缠绕着自制电阻发热丝和热电偶,温度曲线控制靠一个老旧的pLc和赵师傅的“手感”。炉门一开,热浪扑面,碳纤维丝在惰性气氛中缓缓通过…
表面处理: 几个大塑料桶装着电解液,丝束浸过就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