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的极大进步也让人们患上了懒癌症,一般情况下能坐着车绝不走路。
都是能躺着就不站着,因为躺着也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新闻,和风景区的视频,好多人就觉得也就那样了。
而且,街道两边的汽车尾气,也的确是个麻烦事,要是慢慢的在马路边散步,回去以后鼻孔里都是黑尘。
人类社会的进步有好就有坏,逛街呢还是在慢生活这边好一些。
虽然街上看不到多少美食,能卖的也就是一些简单的食物,但是人家干净啊,都保留有食物本身的原味。
每天吃这些清淡的东西习惯了,也就没觉得需要重口味。
一辈子没喝过茶的人,也不会去想念茶的味道。
余宝每天忙着到另一界去捡菜,虽然收入有限,但也自得其乐。
实际上让她自己每天种菜的话还长不出这么多的好菜来,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就是在不劳而获。
菜多了吃不完,卖掉一部分,一部分自然要送给熟人。
刘雪梅姐妹这样的人,余宝不认她们,但是因为有了共同的亲姑姑这根线在,她还是会把她们当成熟人。
她会去送菜,菜心和别的小菜。
赵娇娃在火塘边烧饭,看到一朵云飞来,惊得一愣一愣的,都忘记烘饭了。
刘雪莲在一边叫:“娇娇,该翻锅了。”
赵娇娃直着的眼神才收了回来,赶紧偏了一下烘饭锅。
那俩姐妹这时候才一起看向外面,刚好瞧见余宝从云朵上下来。
刘雪梅惊叫着:“哎呦!你这是发财了呀?是不是赌石了?那东西不能经常碰啊。”
俩姑娘迅速的朝着门外扑来。
刘雪莲也惊叫:“这是把云彩撕下来了么?这东西真带劲。”
刘雪梅道:“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玩意儿我看见过几次了,真的是很神奇很美妙,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我听说这个挺贵,跟飞船一个价。
哦哟!余宝,你是真的发达了啊,这个可以坐好几个人的,以后让我们蹭一蹭吗,那种感受一定比坐飞船更有意思。”
刘雪莲快活道:“要不现在就让我们蹭一蹭,还没有炒菜呢,余宝是要留下吃饭吧,我们先去城里溜达一圈,然后我出钱多买点菜回来。”
小人儿竟然有钱?
余宝不相信的看着她。
刘雪梅道:“我给了她十两银子的零花,随便买个菜还是有钱。
我们现在就下山,买上一点排骨回来煮,我好些天没吃过排骨了。”
刘雪梅爱吃排骨,无论是生炸,清汤,红烧,糖醋,粉蒸……
只要是排骨她都爱吃,但是她只爱吃真正的猪肋骨。
余宝将几筐子菜扔雪地里:“朋友送来的,我只留了一小点。你们这边人多我就多带了一些过来。”
刘雪梅高兴的收了,喜滋滋:“哎呦!这种菜苔最好吃了,就是过年用来煮长白菜的。又甜又清爽,顿顿吃都吃不腻呀,街上得四颗铜钱一斤呢,比一般的小菜贵一半。”
余宝点了点头,将云帕一扔,上了云朵。
刘雪梅高兴得嘎嘎笑,边踏上去。
刘雪莲:“还有我还有我,快点拉我上来,要不然我就没办法做东了。
你们想吃什么一定要跟我说,多贵的我都会买,反正借花献佛,这些银子用完了二姐还会给我。”
刘雪梅边拉她边笑骂:“你这叫化子搁不住隔夜食的德性,能不能改一改你这些小臭毛病?”
刘雪莲大声道:“你那天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吗,说是我是你亲妹妹,想吃想玩要多少钱都可以。
你说我不是赵娇娃,亲姐妹之间虽然要明算账,但是平时的使费不用那么明显。”
刘雪梅要去捂妹妹的嘴,小孩子不仅避开了,还高兴道:“这些天我都没有逮到机会使钱,今儿去买一顿好吃的回来有什么不对?”
云朵嗖一下飞远,但赵娇娃被小表姐伤害的小心灵,一下子就坑坑洼洼了。
她哭了起来,将饭锅扔一边,伤心欲绝的呜哇呜哇的哭。
但是哭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因为有小表姐在,人家根本就不怕没有人做饭。
那小姑娘好动又活泼,经常不是在干这就是在干那。
说不定人家真的会把她赶走,不赶也会冷言冷语的挖苦嘲讽她。
那么自己拿回去盖房子的银子肯定要还,没有一笔欠账是可以逃避的。
想到了这些,赵娇娃更加的悲从中来。
都是因为父母不行,才会让她有这么难堪的处境。
自己的阿娘是这些人的姨妈,真是该死啊,有那么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种地的阿娘。
有一个经常醉生梦死的爹。
还有一个只会看他们笑话的姑姑。
她到底是摊上了些什么样的亲人,没有一个能给她带来些许安慰或好处不说,还得她自己在这里忍受内心的屈辱和随时随地的被嘲讽,还要给家里那些人赚银子。
小姑娘越想越气,越气越是想得多,最后竟然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悲惨的孩子,自戕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不过当她跑出来站在悬崖上的雪地里的时候,脚下有点打滑,一条腿一下子就滑到石栏杆外面去了。
赵娇娃瞬间吓傻。
虽然根本不可能在这里掉下去,除非她翻越栏杆,但是她还是吓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整个人软作一团站都站不起来。
想象了一下自己掉下去以后,那俩姐妹惊慌失措以后,照样是该吃好的吃好的该睡好床睡好床。
余宝这人,更加无法想象。
本来就整天阴沉着个脸,看人都是用眼角的余光扫描,眼神和面部表情都冒着寒气。
人虽然小,但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犹如刀片刮过肌肤,让人瞬间寒毛倒竖。
赵娇娃已经很久没有和余宝对视过了,受不了那逼人的寒气,和空洞的冰冷。
“我真傻呀我为什么要死?我就要看着她们到底过成啥样,这些真正该不得好死的人,每天都在戳我心窝子的人,她们才应该早死早超生。”
赵娇娃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她不但停止了哭泣,还很快地回到了火塘屋,继续烘饭。
外面真冷啊,冷风吹进嗓子,像小刀子一般。
小孩子的心理也千变万化,许多三到五岁的娃经常会不动声色的小偷小摸,将自己看上的东西顺手牵羊。
有些家庭条件还不差,大人随时耳提面命,但娃就是喜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