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章:暗卫试探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霜意,将王府的灯笼吹得左右摇晃。苏璃月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从噬月空间取出的古籍,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自上次为墨寒渊治疗旧伤后,她能感觉到暗处总有几道目光如影随形——那是墨寒渊派来的暗卫,正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试探她。 “王妃,夜已深了。”小翠打着哈欠收拾药箱,“您也早些歇息吧。” 苏璃月点点头,却在丫鬟离开后突然起身,将一盏冷茶泼向窗外。瓷碗碎裂的脆响划破寂静,三道黑影从屋檐跃下,蒙面黑衣人手持匕首直取她咽喉。这是最寻常的暗杀招式,却暗含着精妙的试探——若她真是不通武艺的闺阁女子,此刻必然慌乱无措。 “来得正好。”苏璃月冷笑,广袖翻飞间银针如流星破空。为首的暗卫瞳孔骤缩,他分明看到那些银针在半空划出诡异的弧线,精准封住同伴周身大穴。这哪里是柔弱的太子妃,分明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阁下既已现身,何必藏头露尾?”苏璃月负手而立,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暗处传来衣袂飘动声,墨寒渊的贴身暗卫影一缓步走出,黑巾下的眼神满是震惊:“王妃的流云针法,竟与十年前消失的天机阁如出一辙。” 苏璃月心中一凛。天机阁是江湖隐秘医门,前世她被囚地牢时,曾在一本残破医典上见过相关记载。噬月空间的传承果然玄妙,竟连这种失传已久的武学都能模拟。她指尖轻转银针,笑道:“不过是些防身小技,让大人见笑了。” 影一突然欺身上前,掌风带着刺骨寒意。苏璃月侧身避开,衣袖扫过案几,几枚铜钱如暗器飞出。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在躲避间反手点向影一腰间,正是人体最脆弱的章门穴。暗卫仓促后退,额头渗出冷汗——这看似随意的反击,每一招都直击要害。 “王妃深藏不露,倒是属下失敬。”影一收势抱拳,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他突然甩出三枚淬毒的透骨钉,目标竟是隔壁房间。苏璃月脸色骤变,那是小翠安睡的地方! 千钧一发之际,她凌空跃起,裙裾翻卷如蝶。三枚银针脱手而出,在空中与透骨钉相撞,火星四溅。与此同时,她袖中飞出软鞭缠住影一手腕,借力旋身踢向他膝弯。暗卫轰然倒地,却在触地瞬间翻身滚向墙角,那里藏着他最后的杀招——十二枚连环霹雳弹。 “住手!”苏璃月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玉笛,笛音清越如凤鸣。更诡异的是,随着笛声响起,影一身上的暗器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苦练多年的内力正在经脉中乱窜!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暗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原地。苏璃月缓步走近,玉笛抵在他喉间:“这是《灵枢九变》中的声波御气之术,可扰乱内力运行。阁下若不想经脉尽断,最好乖乖听话。” 影一面如死灰。他奉命试探太子妃,却从未想过会败得如此彻底。这个女人不仅医术惊人,武学造诣更是深不可测,甚至连失传的绝学都信手拈来。就在此时,窗外传来鼓掌声,墨寒渊身着玄色劲装踏月而来,眼中闪烁着兴味的光芒。 “好个声波御气,好个灵枢九变。”他抬手示意影一退下,目光却始终锁在苏璃月身上,“本王派去的影卫,还从未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 苏璃月将玉笛收入袖中,福身行礼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王爷谬赞,不过是些保命手段。方才若不是顾及小翠安危,妾身也不必使出压箱底的功夫。”她特意加重“保命”二字,暗示对暗卫试探的不满。 墨寒渊踱步上前,弯腰拾起一枚变形的透骨钉。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如刀刻般冷峻:“影一是本王最信任的暗卫,若连他都能轻易被制……”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太子妃这般身手,真的甘心困在这后院?” 苏璃月后退半步,指尖却悄悄扣住袖中银针。她当然知道墨寒渊的野心,这位王爷表面上辅佐太子,实则暗中培养势力。前世王朝覆灭,正是他揭竿而起,可惜那时的她早已香消玉殒。 “王爷说笑了。”她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算计,“妾身身为太子妃,自当恪守本分。不过……”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若王爷愿意用西域的千年雪参交换,妾身倒是可以教影一破解声波御气的法子。” 墨寒渊愣了一瞬,随即放声大笑。他终于明白为何对这个女人如此着迷——她就像一团迷雾,永远让人猜不透下一秒会使出什么手段。“成交。”他毫不犹豫地应下,“明日一早,雪参便会送到王妃房中。” 待墨寒渊离去,苏璃月瘫坐在椅上,冷汗早已湿透后背。方才的每一招一式都险象环生,若不是噬月空间赋予她深厚内力,若不是那些古籍中记载的奇门武学,她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王妃!您没事吧?”小翠闻声赶来,脸色苍白。苏璃月强撑着微笑安抚丫鬟,心中却在盘算。这次试探虽然成功化解,但也让墨寒渊对她更加忌惮。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府,唯有让敌人捉摸不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夜深了,苏璃月再次进入噬月空间。她取出那本记载着灵枢九变的古籍,目光落在书页边缘的批注上。这些批注是医仙留下的精髓,其中一段话让她反复琢磨:“以医入武,以武证道,方能随心所欲不逾矩。”或许,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苏璃月看着桌上摆放的千年雪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墨寒渊,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是任人拿捏的棋子,却不知从重生那日起,我早已将自己变成了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