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你在厂里好好干，将来也能像你大爷那样当高级工，气死他们。”
贾张氏说着又忍不住叹气，老何家兄弟，一个白天挣两块多，晚上再出去干活，晚上还能再挣不少，加起来估计能有三块多。
这么多钱花得完吗？也不给邻居们送点过来，都是邻居，怎么就不能互相帮衬一下呢？
“妈，我会努力的，再过半年，我就学徒工满三年了，能拿二十七块五，和秦淮茹的工资一样。”
贾东旭提到这事也感到憋屈，自己这么拼命，还没赚到别人一半的收入。
“嗯！照我说，那个李国庆真傻，自己不蹬三轮车，为啥还要给老何家出主意？这不是想做好人吗？他就不能一直做坏人？”
贾张氏想不明白，李国庆怎么会这么好心？
“妈，我觉得李国庆肯定想向傻柱他爸借钱，等着瞧吧，何大清从来不肯借钱给别人，李国庆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贾东旭话音未落，就被啪啪打脸了。
陈碧华掀开门帘进来，她是被派出去打听李国庆办酒席的事情。
由于院子里的人都躲着贾张氏母子，都不喜欢他们，所以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原因。
“妈，东旭，我已经弄清楚了。
李国庆让大家先随份子钱，还找何叔借了一百多块，才办了酒席。
然后他收了工人们的份子钱后，就把借的钱还上了，最后还赚了十块钱。”
陈碧华说这话时也觉得这事很荒唐，说是缺德吧，毕竟人家也办了酒；说人家好嘛，却又像是把大家给骗了。
“什么？李国庆怎么能这样做？”贾张氏愣住了，她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贾东旭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觉得又被 ** 了，原来自己被这样算计了，难怪酒席一直没办成。
……
元旦节悄然而至，轧钢厂只休了半天，中午安排了聚餐。
每位工人有一张聚餐券，可凭此在食堂免费享用一顿丰盛的饭菜。
秦淮茹意外拿到了两张券。
“哥，这张券给你，中午去食堂能打两荤两素，再拿两个白面馒头。”
秦淮茹骄傲地拿出那张券。
“奇怪，你怎么多出一张券？”李国庆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妻子有这本事。
“这张本就是你的。
你这个月辞职了，还有一些工钱没结清。
这个月应得的福利不能少，我今天还帮你领了劳保用品，有两双手套。”
秦淮茹是个勤俭持家的人，得知辞职当月也有福利，便找车间主任多要了一张券。
“淮茹，你真厉害！”
李国庆没想到秦淮茹现在变得如此精明，也开始学他从轧钢厂占便宜了。
“行，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厂里，然后我去车站接咱爸妈，晚上咱们在小院设宴，好好庆祝元旦节，也算是补办酒席了。”
如今想放个假真不容易，平时一周只休息一天，一年也只有国庆和春节能放三天假！
而且过年当天不放假，假期从初一开始到初三结束，这工作安排实在让人憋闷。
次日清晨，李国庆早早起了床。
元旦节，他送妻子去上班，这也算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早安，大茂。”
李国庆端着盆来到水池边洗漱，他并非无所作为之人。
“李国庆，你今天起这么早？”
许大茂有些惊讶，他也学着漱口，不知不觉模仿起李国庆的习惯。
“你这话可说得不对，我平日不是起得晚的那种人。
今天可是元旦，算公历新年了，厂里有聚餐，我自然要去参加。”
李国庆放下盆子，准备漱口。
男人得对自己好些，保持精神焕发。
“你去参加厂里的聚餐？你又不是厂里的人了。”
许大茂愣住了，难道李国庆真的要改头换面，出去赚钱养家？
“大茂，你这话错了。
我在厂里干了三年多，为轧钢厂流过汗水。
我上个月辞职，但还没领到工资，这次聚餐理应有我的份，票都给发了。”
李国庆说得理直气壮，他的离开是因为生病需要顶岗，与何大清的情况不同。
许大茂目瞪口呆，好吧，就算只工作三年多，也要一直记得自己曾经的付出。
没多久，秦淮茹提着水壶出来洗脸，李国庆站在一旁让她帮忙洗净脸庞。
许大茂一脸木然地回屋去了。
“妈，这周我相亲，早就约好了的。”
“当然约好了，我交代的事，你有没有去李国庆家送礼？”
许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担心事情不成，像院里的贾家那样。
“真的送了。
其实不用送的，那天他办酒席，我还帮他挡酒了，他还答应不会捣乱。”
许大茂听说外面的事，妒火中烧，哪还顾得上送礼。
“你这个倒霉孩子，你是想成为第二个贾东旭吗？”
李国庆虽是个坏小子，但他现在拿了人家的东西，应该不会找麻烦。
奇怪，他人在外面，今天起得真早。
正好，你把这些东西送去，说话客气些，快去。”
许母一边扎着闺女许凤玲的头发，一边说着，期末考试快到了，得早点去学校。
“好吧！”
许大茂认输，以后有了媳妇，绝不会再对李国庆假笑。
这时，他只能含泪从屋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瓶牛栏山白酒，这可是好酒。
还有一个瓷盆，是父亲电影院发的节日福利，便宜了这个小人。
“李国庆，我妈让我给你和秦姐的新婚礼物。”
“大茂，我许婶儿也太客气了！”
李国庆直接接过袋子，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收礼要迅速。
许大茂气愤地说：“我这周日要相亲，上次说好的，别给我捣乱。”
“大茂，你怎么这样说？你是我兄弟，我当然希望你好，绝对不捣乱。
你回去告诉你妈，我祝你找到好媳妇，延续许家香火！”
李国庆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嘿，赚到了，这些东西值不少钱呢，单这个瓷盆就值三块。
许大茂瞧不起这个小人，什么兄弟，连贾东旭都被你坑成那样了。
“是是，我们是好兄弟，等我娶媳妇，一定请你喝酒，不用随礼，来就行。”
许大茂内心忐忑，本想举报李国庆，但又觉得无从下手。
其他人天天不上班，他若举报，反而会让街道为难。
似乎让人觉得是他逼迫街道给李国庆安排工作，一旦举报后李国庆失业，岂不成了他不好的形象？
“太好了！我先回屋放下东西。
这酒和盆真不错，我许婶儿人好，对我也好，没话说。”
李国庆完全没料到，许大茂相亲竟然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照这样下去，后面还有傻柱、傻柱的叔叔和老爹要娶媳妇，他岂不是要收到手软？
“哥，这个包是从哪儿来的？”
秦淮茹刚叠完被子出来，就看到丈夫拿着袋子，一大早就送上门来，哪来的？
“是许大茂送的，他这周日要相亲，这是补送给我们的新婚礼物。”
李国庆说完把袋子递给媳妇保管。
“哇，这么贵重的礼物啊！哥，你说许大茂是小人，怎么对我们这么好？”
秦淮茹一时没想通，之前贾张氏那样闹腾的人都送了新鞋，三大爷那么吝啬也送了两盆植物。
“淮茹，这就是我人格的魅力啊！许大茂佩服我，把我当偶像崇拜，偶像就是榜样。”
等着瞧吧，何家也得给我们送礼物。
“哥，你人缘真好。”
秦淮茹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做家务，邻居们对她很友善，她对院子里的事情不太了解。
\"那是当然，不然这酒席怎么办？还能让你抢...呃，算了，吃完早饭你还要去上班呢。\"
话太多总会出问题，这媳妇变得越来越精明了，以后还是少乱吹牛比较好。
\"好的！我给你煮了两个鸡蛋，今天我爸妈要来，辛苦你去车站接他们。\"
秦淮茹说着就把早饭端上桌，她起得很早，做好饭才扶着李国庆起床穿衣。
每人一个土鸡蛋，特别香。
\"淮茹，以后早上你也吃鸡蛋，别都留给我。\"
李国庆这才意识到每天他起床时锅里都有两个温热的鸡蛋，原来媳妇自己没吃。
\"哥，我不爱吃鸡蛋！你的胃不好，需要多吃。\"
秦淮茹喝完粥准备起身洗碗。
\"就是因为我的胃不好，吃得太多反而不好消化。
咱们家不缺钱，之前就说过了，我每个月给你三十块零花钱，比你的工资还多。
你不用省，我这儿还有很多，有将近三千。
除了之前卖家具的两千四百多，我自己还存了五百。
再说，咱们家以后每月还有房租收入，后天上午我就要去拿钱了。
你就算天天吃白面，顿顿吃肉和鸡蛋，也花不完。\"
李国庆今天非得好好说说，别搞得好像家里真的穷似的。
\"嗯！那我以后早上也吃一个鸡蛋，谢谢你，哥，你对我真好。\"
秦淮茹心里甜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说：\"家里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哪有顿顿吃肉的道理，那不成地主了。\"
\"好吧！反正早上的鸡蛋少不了，要是没了，我去买就是了。\"
李国庆也知道改变不了秦淮茹的小农思想，地主算什么，他自己可是流淌着资本家的血液。
咳咳，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可是光荣的工人阶级，和资本家毫无关系。
“买多了浪费钱，我爸妈今天要来，肯定会带些鸡蛋回家。
哎呀，我得去洗碗了。”
秦淮茹没再多说什么，迅速起身去洗碗刷锅，今晚不回家吃饭，先把家务处理完。
片刻之后，李国庆推着自行车带着媳妇从后院出来。
迎面碰上了贾东旭，他手里提着两个饭盒，满脸愁容。
原来老娘听说厂里有会餐，让他中午打包带回去一起吃。
“小人！”
贾东旭看到李国庆，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东旭，早啊！以后别再偷偷拿家里的东西了，要做个孝顺的孩子。”
李国庆熟络地寒暄着，这要是何大清不在场，易中海肯定又要找傻柱说教了。
那些无处释放的道德压力，看来都要倾泻到贾东旭头上了，他可有的受了。
“我……”
贾东旭有些发懵，怎么李国庆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位老大爷，连内容都一字不差！
“淮茹，走吧，以后每年元旦节，我都送你去上班，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年！”
“哥，你对我真好！”
秦淮茹一脸幸福，期待着每天都像元旦一样。
两人随后出了大院，没见到傻柱，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