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想吃那个。”
小京茹指着前面一个卖米糕的摊位。
“行，这就买。”
李国庆推着车过去，发现是卖铁盒米糕的，就是在铁盒子里倒入调好的米浆，盖上后放到炉子上烤，每个六分钱，因为里面刷了油。
“拿四个，一个给她，剩下三个包起来。”
“好咧，大哥！”
中年妇女手脚麻利地装米糕，来了个大客户。
李国庆付完钱，让小京茹先吃着，自己去买包饺子的材料，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虽然想买但自己不会做。
等到媳妇下班回来已经很晚了，于是放弃了这些额外采购，下次想吃的时候直接下馆子就行。
走出菜市场，他正准备把小京茹抱上自行车，忽然在门口看见疑似于家姐妹的身影。
就在年前那次，他也来这里买菜，遇到了这两个姑娘。
小京茹瞧见两个女孩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米糕上，便骄傲地咬了一口，甜香无比。
李国庆无奈地开口：“两位小妹，还认得我这个叔叔不？”
“叔叔？哦，记得呢，就是那个给果脯的叔叔。”小丫头于海棠立刻想起，那果脯的名字就叫海棠。
姐姐于莉也想了起来，“叔叔，上次是我们的错，误会你了。”
“明白了，知道我是好人了吧。
这里有米糕，热腾腾的，一人一份。”
李国庆从布袋里取出两个纸包的米糕，虽无塑料袋略显不便，但也很环保。
剩下的一个留给自己媳妇尝尝，等于送走了自己吃的两块。
“谢谢叔叔！”
于海棠赶紧接过一块，嘴馋得很。
于莉犹豫片刻，也说了句：“谢谢叔叔。”
“快尝尝吧！你们妈妈呢？又把你们放这儿啦？”
李国庆心想那于家母亲胆子不小，每次买菜都把女儿丢门口，也不怕碰上坏人。
其实不用怕，拐子大多只盯男孩，女孩没人要，生多了就送人的多的是，城乡皆如此。
在这个时代，除非独女或家境极佳，否则没人把女儿当宝护着。
“妈妈去那边胡同买菜去了，让我们在这儿等她。
叔叔，你的米糕真好吃。”
于海棠口齿伶俐。
“嗯，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给我说说，下次见面还能请你吃好吃的。”
他一直不确定她们是不是于家姐妹，现在总该清楚了吧。
“叔叔，我是于海棠，这是我姐姐于莉。”
“嗯，记住了，叔叔先走了，回头见。”
李国庆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确实就是于家姐妹，那就告辞了。
“叔叔再见！”
于海棠挥手告别，虽然没得到米糕有些失落，但心情还算愉快。
……
一会儿后，小京茹好奇地问：“姐夫，你为什么要把米糕送给别人？”
“那是我认识的人，就两个米糕你还介意啊？先把肉菜放好，中午带你去吃大肉面。
下午陪你姐夫钓鱼，傍晚接你姐姐下班回家包饺子、炖鱼汤喝，早晚把你养胖。”
李国庆可不想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特意注意食物的荤素搭配。
“姐夫，你对我真好，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小京茹年纪小，说话不经大脑，哪知道一辈子有多久。
“你就别想这么远了。”
李国庆这里不留闲人，只有京茹还小，等长大些，若不能多做事情，就得送走。
小京茹噘着嘴，还是觉得自己想得很美好。
很快，回到四合院，他把买来的食材放在厨房通风的地方，新鲜肉当天不会坏。
但如果要存放一晚，就得煮熟或用冷水浸泡，总有办法处理。
等再次出门时，小京茹已经拿来两根鱼竿和凳子，还带着他那本《我这一辈子》。
这本书是老舍写的，现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将来可能会有争议。
他对老舍的《茶馆》和《骆驼祥子》非常喜欢。
京城之中，若有机缘，或许能助人一臂之力，正如老舍所言：“什刹海水深千尺，不及国庆救我情。”
回过神来，李国庆已至中院，只见贾张氏掀开帘子冲出。
“李国庆，正好你在，帮我劝劝东旭。”
“他在家什么都不做，光躺着睡觉，中午还要吃白面，我没钱，哪来的白面给他。”
贾张氏几乎哭出来，原以为儿媳顶班，日子能好过些，没想到儿子变懒了。
“贾张氏，这事我没法劝，东旭有病，怎么能让他干活呢。”
“我还有事，改天再谈。”
李国庆走了，贾家的事不算什么，东旭还没娶妻时，娘俩照样生活，虽不至于挨饿，但日子也不宽裕。
“姐夫，你怎么到哪儿都认识人。”
小京茹正忙着吃碗里的面条，闻着很香。
“这就是我魅力之所在。”
李国庆又从大碗里夹了些面条给她，他只叫了一碗，两人分着吃，省得浪费。
要不是带着孩子，他早就去河边钓鱼或者叫外卖了。
一大碗面条，小京茹吃了大半，连汤也喝了多半，真是能吃。
出了东直门，他选了个好位置，在河边上摆好了鱼竿，这里避阳又安静。
“京茹，我先休息一下，你看到浮漂动了就叫我，别大声说话，不然会把鱼吓跑。”
今天没法造假了，晚上能不能喝到鱼汤，全靠小京茹的观察力。
“好的姐夫，我会小声说话。”
小京茹趴在姐夫耳边轻声说话。
李国庆被弄得耳朵发痒，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
他带了一卷草席来到草地，铺好后便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这是他的自然之道。
两根鱼竿插在草席旁，触手可及。
就算真的有鱼上钩，他也毫不慌乱。
小京茹坐在石头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盯着河面上的浮漂。
她曾在村里见过别人钓鱼，知道其中的门道。
不知过去了多久，路上经过的大爷们已经看到了好几拨。
他们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只能摇头，哪家钓鱼还让一个小姑娘帮忙看鱼竿呢？
“姐夫，有动静了，浮漂在动。”
李国庆感觉到耳朵发麻，立即翻身，几乎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准确地抓住了鱼竿。
还好他有两只手，左手一抄便握住了另一根鱼竿。
运气不错，刚好遇到浮漂猛地下沉，拖向水底。
这时不钓更待何时。
“看我一竿开天门……起，再起，三起！”
“哎呀，姐夫，是一条大鱼！”
小京茹在河边拍着手，她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对田埂和河边的小路早已熟悉。
“确实是条大鱼！”
李国庆手中的鱼竿是竹制的，鱼线比竿子稍长一些。
他费了好几次劲才把这条大鱼拉上来，生怕用力过猛会折断鱼竿。
最后只能采用老办法，拖着鱼沿着河边走了好一段路，让它疲惫不堪，这才将其拉到岸边，用手提了起来。
“太好了，这条鱼至少有六七斤重！”
李国庆马上用鱼线穿过鱼鳃，提起鱼来，恨不得直接去王府井大街走一圈，再到大栅栏，最后站在前门火车站门口，让行人也瞧上一眼。
“姐夫，这条路不对，我们要往那边走。”
小京茹的方向感很好，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跟着去钓鱼，却能准确找到回家的路。
“我知道，我只是顺便散散步。”
李国庆也没想到在护城河能钓到这么大的鱼，他的鱼竿还是郊外砍来的竹子。
鱼线和鱼钩花了三分钱，铅坠用的是牙膏皮，浮漂是泡沫，鱼饵是蚯蚓，连抄网都没用。
仅花三分钱的成本，竟然钓到了七斤重的大鱼，他兴奋得想花钱登报宣传。
要是上了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标题可以写：要致富，先钓鱼！
不过冷静下来发现，这个报道上不了。
“大哥，你竟然钓到这么大的鱼。”
卤肉面店的小工从店里冲出来，差点被晃花了眼。
“这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基本操作，我的钓鱼技术很厉害……”
李国庆吹嘘一番后，又去了下一家，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找对了路回到院子里，估计阎埠贵也应该回来了。
“哟，李国庆，你从哪儿钓来这么大一条鱼？”
阎埠贵的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个大便宜，足够炖一大锅了，全是营养。
“就在东直门外的护城河边，好久没去了，今天运气不错！”
李国庆这次底气十足，确实是自己钓的，还有小京茹作证。
小京茹赶紧附和道：“是我帮姐夫看着鱼竿的。”
“哎呀，你可赚大了，是不是那棵大树下面，能遮阴的地方。”
阎埠贵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踩点，也钓过不少次。
小京茹插话道：“就是那边！我姐夫在休息，我看到鱼漂动了，就喊他，一下子就钓到了大鱼。”
李国庆急忙说：“哦，我在假装睡觉，这是诱鱼的办法。
三大爷，你忙你的，我去看看老何家有没有人，帮我把鱼处理了吧。”
“好，你快去快回。”
阎埠贵送走李国庆后，转身回家拿出鱼竿。
“当家的，都这时候了，你还去钓鱼？”
三大妈刚刚才把孩子哄睡着。
“当然要去，李国庆刚钓到一条六七斤的大鱼，那地方肯定还有鱼，我得赶紧去，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阎埠贵拿着鱼竿匆匆出了院子，小跑向东直门方向，要是晚了，鱼可能就跑了。
“哇，这么大条鱼！”
三大妈连忙关门去了中院，虽然吃不到，但看看也是好的，也算是占了便宜。
中院里，李国庆被围在人群中间，正详细讲解他的钓鱼技巧，这些技巧可以说是领先一个时代的。
人群中，贾东旭也在围观，他的身体状况明显好转，连肾的问题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稍微有些劳累，但并不影响生育。
“李国庆，你从哪里钓到的，已经好几次了。”
贾东旭也很羡慕，这么大的鱼，要是能放在他家，可以吃好几天，就算自己不吃，拿到市场卖也挺值钱。
“就在东直门外边……”
李国庆毫不介意透露地点，因为他计划下次换一个地方。
“唉，老何去蹬三轮了，现在不在家，咱们院里谁会处理鱼，帮我把鱼煮了吧。”
李国庆在现场直接找人帮忙，等他媳妇回来就能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