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庆突然觉得有点滑稽,傻柱比他小五岁,说不定以后还可以让傻柱来照顾他呢。
这是玩笑话,他打算先培养关响,觉得不行就换学弈,再不行就换朝阳……大号不行就练小号!
“好了,我们也出发吧。”
“好的,哥!”
随后,两兄弟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前院,正好遇到阎埠贵,干脆一起上路。
同行的还有阎解旷和阎解娣,这两个倒霉孩子也要去读小学。
“李哥哥好。”
阎解娣忙打招呼。
“解娣,好久不见。”
李国庆说着掏出两颗糖塞给她,从小看着她长大,还抱过她好多次,喂她吃过橘子呢。
“谢谢李哥哥。”
阎解娣高兴极了,这种糖过年过节都吃不到。
“哥,还有我呢。”
阎解旷凑过来,一脸讨好。
“你小子挺机灵,也给你两颗糖。”
李国庆揉了揉这孩子的头,院子里的孩子,包括棒梗,都被他摸过头。
“谢谢哥!”
阎解旷刚说完,身后传来脚步声。
“国庆哥,还有我呢。”
阎解放跑来,一边跑一边提鞋,起晚了。
“你小子还在念小学?”
李国庆伸手揉乱了阎解放的头发。
阎埠贵老脸一红,低声说:“解放成绩不好,被降级了。”
“哎呀,那就一颗糖,减半。
别耽误了,出发吧。”
李国庆带着关响离开院子时心想,近年来留级的现象很常见,只要考试多次不及格,老师通常会建议家长让孩子留级,否则学了后面的内容也白费,连初中都考不上。
秦京茹其实也没能考上初中,是靠关系进来的,因为她的户口不在城里,手续反而简单,相当于转校生,但高中就不行了,必须通过考试。
一群人来到红星小学,李国庆发现儿子被安排在第一排,这让他很不满,他要求的是第三排,还不能和棒梗同桌。
而棒梗就在同一班级,坐在第六排,情况还不错。
阎家三兄妹分别去了各自的教室,阎埠贵显得很镇定,继续闲聊着。
“李国庆、贾东旭,你知道吗?我家三个孩子都要上学,光学费一年就得十五块。”三大爷叹了口气。
“三大爷别担心,解成不是快上岗了吗?”李国庆没接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带着贾东旭离开了。
到了学校外面,贾东旭低声说:“哥,还有糖吗?给我一颗吧。”
“东旭,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李国庆还是给了贾东旭几颗糖,自己也吃了一颗,觉得格外甜。
阎解成一大早就赶到了街道办事处,之前已经接到通知,今天需要再确认一下资料,就能安排工作了。
他来得很早,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甚至遇到了几个当年初中的同学。
因为他复读了一年,其他人已经等了两年多,但他一点也不着急,毕竟已经送过礼了,心态很稳。
“阎解成,你没考上高中啊。”
同学们聚在一起聊了起来。
“考试那两天我生病了,运气不太好。”
阎解成找了这样一个借口,他第一年高考差五十分,复读一年后,还是差了十五分,实在没脸再读下去。
“幸好你没考上,不然也得像我们一样,现在还在等着分配工作呢。”
“没错,阎解成,你也听说了吧?东直门外已经开始建厂了,好像是个电热毯厂,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不过能赚外汇。”
“我听一个亲戚说,这个电热毯厂要招三百个学徒工,咱们街道离得近,占了便宜,像我们这种落榜的初中生也有机会进去。”
阎解成听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劲,急忙问道:“所有人都能进厂吗?是不是不用送礼?”
“送什么礼啊?那些没文化、年纪大的可能需要送礼,咱们不用。”
“再说啦,你爸那么小气,舍得送吗?”
有同学开玩笑说,大家都知道阎解成他爸是什么样的人。
阎解成愣住了,糊里糊涂地去确认了信息,当场拿到了手续。
“阎解成,明天早上八点,你拿着这个地址去劳动局盖个章,就能去参加上岗培训了。”
“太好了,谢谢您。”
阎解成既高兴又心疼,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六十块钱。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到同学们聚在一起,只要初中毕业的,都安排了工作。
这下他坐不住了,赶紧跑到小学,刚好碰到老爹下课,就把事情告诉了他。
“哎呀,上了李国庆的当,我就觉得那天总觉得不对劲。”
阎埠贵一听,一拍大腿,心疼得差点晕过去。
他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李国庆事先得知电热毯厂的事,利用这个消息从他这里赚走了六十块钱、一串蘑菇、一瓶酱油以及一包木耳。
“爸,能追回这笔钱吗?”
阎解成更加心疼,因为这些钱最后还是得他去挣回来还给父亲。
“算了,别想了。
回头我去跟李国庆理论,让他给你找个好师傅。”
如果是其他人,阎埠贵或许有信心追回这笔钱,但对方是李国庆,他感到非常无奈。
……
再说李国庆回到院子里后,对贾东旭说:“下午你去接班的时候,顺便把关响一起接回来,我今天可能要晚些回来。”
“行啊,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关响。”
贾东旭闲着也是闲着,接送孩子上下学既能打发时间,又不用做家务。
“好,那你去吧。”
李国庆骑上自行车,先去轧钢厂办了离职手续,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他选择在九月一日辞职,是为了结算完上个月的工资和福利,方便清算。
他的档案会随之转到京城水泵厂。
他主动减少了一些职位,避免被指责吃空饷,毕竟他并不缺这点钱。
“李国庆,以后还会回来吗?”
杨厂长十分不舍,有他在,自己总能出风头。
“厂长,这个嘛,得看缘分。”
李国庆心里想着,等你卸任那天,就是他归来之时。
突然,他觉得自己这种想法不太光彩,甚至有些卑鄙——盼着杨厂长倒台,自己取而代之。
再想想,如果把街道办的李主任熬退休,然后接任?这种念头让他感觉像是踩着前任领导往上爬,典型的后浪推前浪!
“毕主任那边邀请你过去吃饭,等确定好时间,我会让何师傅通知你的。”
杨厂长也不清楚上次毕主任跟这小伙子说了什么,居然同意放人了。
“那肯定要去的。”
李国庆又聊了几句,催促杨厂长赶紧把香烟拿出来,拿上东西才不算白跑一趟。
离开办公室后,在经过二车间时,他最后还是没进去,打算改天抽空再和梁拉娣谈一次。
今天起得很早,还能赶到前门街道吃午饭,多好。
到了前门街道办事处,这里的人不少,都是些待业的年轻人。
“启年兄,忙着呢。”
王启年依旧在负责接待登记工作,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涉及的事情很多。
“确实挺忙,你倒是清闲。”
王启年身旁还有一个人,看起来比较成熟,由于生活不易,很多二十岁出头的人看起来都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很难准确判断年龄。
“您好,您好!”
站在旁边的这个人点头哈腰,尽管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从外貌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
王启年忙介绍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人事局的小程,程德顺,他主要负责整理和归档人力资源档案。
最近待业的人多,街道事情繁忙,所以叫他来帮忙。”
稍作停顿后补充说:“小程,这是李国庆,我的朋友,街道干部兼企业公方经理。”
“您好!”
程德顺立刻伸出手来。
李国庆也握手回应,事情就算完成了。
如今的工作岗位由街道办事处安排,上岗前需经劳动局盖章,人事局则负责档案的整理归档。
未来,人事局将与劳动局合并,目前它们是 ** 部门,受到街道和劳动局的制约,其中街道的权力较大。
“小程,你看起来很眼熟啊?”
李国庆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经理,我家住在前门胡同,可能之前和您打过照面。”
程德顺只是人事局的一名普通职员,不敢在这位面前摆架子。
“可能是吧。”
李国庆点点头,正准备进去,忽然停住脚步,终于认出了他是谁。
天哪!这不是《正阳门下》里程建军的父亲吗?
当年看这部剧时,他就纳闷,程德顺究竟是做什么的,能在街道办和劳动局两边游刃有余,原来是在人事局工作。
“小程,你多大了?”
“回李经理,我是1927年出生的,今年三十二岁。”
程德顺有些疑惑,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吗。
“哦,那得叫你老程了,比我大几岁?你有孩子了吗?”
李国庆掏出烟递给两人,王启年让等候登记或问询的人在外边稍等。
程德顺不敢隐瞒,连忙回答:“有了,我结婚晚,只有一个儿子,刚上小学。”
“叫什么名字啊?我儿子也刚上小学。”
李国庆虽然觉得 ** 不离十,但仍想确认一下。
“我儿子叫程建军,今天去前门小学报到,说不定和你家孩子是同学呢。”
程德顺满心欢喜,或许能攀上这层关系。
谁料王启年插嘴道:“李国庆的儿子在红星小学上学,不在前门街道这边。”
“啊!”
程德顺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李国庆笑着回应:“我住在东直门那边。
对了,老程,你家住哪里?改天有空来找你喝酒,以后我可能搬过来,我儿子也会转学。”
“我家住……李经理,随时欢迎。
我媳妇在居委会工作,也不是外人。
还有我们院子里有一对夫妻,男人姓苏,两人都是老师。”
程德顺以为李国庆是想打听孩子转学的事,选个好班级,这很平常。
“好嘞!有空我会去的。”
李国庆确认了,果然前门楼子这边和《正阳门下》有关。
抽完烟,他就进里面找主任闲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