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投影凝视着仍处于震惊状态的三笠，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告诫：“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说教，毕竟我也有一些神经质的手下。但阿克曼，你的保护欲确实过度了。”
他对这个和纳萨力克守护者一样偏执的少女已经失去兴趣。
转向艾伦，李默直入主题：“没异议的话，现在就开始。”
接着对平冢静说道：“静，穿上那件大衣。”
平冢静抖开白色大衣披上肩头。
就在衣料接触皮肤的瞬间，猩红的纹路如血管般在白衣上蔓延，最终牢牢固定在她肩头，任她如何甩动都无法脱下。
“不错，”李默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平冢静，“现在更像那个海军中将的狗了。”
“哈？”平冢静一脸茫然。
“这是'牙装'，”李默解释道，“能让你暂时获得吸血鬼的能力。你的任务是把他的血液和脊髓全部抽干，一滴不剩。”
随着他的说明，大衣袖口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两只狰狞的犬首。
“原来如此，”平冢静活动着新长出的\"肢体\"，“难怪说是狗...”
李默欲言又止，他指的其实是《海贼王》里的海军英雄，但显然这个梗没人懂。
艾伦盯着那两只獠牙森然的狗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但他依然挺直腰板走上前：“请开始吧！”尽管额头沁满冷汗，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却依然明亮。
平冢静也不废话，两只犬首如闪电般咬下。
一只刺入艾伦肩膀，一只扎进后腰。少年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勇敢的少年在痛苦中颤抖，却没有发出一声求饶。
阿尔敏眼角含泪，三笠则被他死死拉住无法上前。
利威尔和艾尔文紧盯着这一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月光下，平冢静的白衣渐渐染上血色，而艾伦的身体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趁着艾伦痛苦得无法出声的间隙，李默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艾伦，为什么要操纵巨人吃掉自己的母亲？”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广场上。
所有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艾伦的巨人之力明明尚未觉醒，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李默的投影悬浮在半空，声音冰冷而清晰：“说实话，你未来杀多少人、背叛多少同伴，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评价。”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确实，李默最初并不讨厌艾伦。
如果有一个按钮，按一次能获得十块钱但会牺牲一个陌生人，他会按到手指断掉为止。
但唯独有一点他无法理解，这个少年竟然在未来亲手操纵巨人吞噬了自己的母亲。
“你们耶格尔家都有病。”李默看着奄奄一息却突然瞪大双眼的艾伦，“只要是能舍弃的，你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他的目光扫向满脸不信的三笠和阿尔敏，冷笑道：“要不是三笠没什么利用价值，她恐怕也活不到最后。”
投影发出低沉的笑声，“能亲手害死母亲的人，居然放过了青梅竹马，真是讽刺。”
艾伦的瞳孔剧烈收缩，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平冢静感受到牙装传来的反馈，低声道：“快结束了。”
李默不再多言。
他知道，即便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
一个失去力量的普通少年，和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明\"，谁的话语更令人信服，答案不言而喻。
阿尔敏的蓝眼睛中闪烁着动摇的光芒，三笠则死死盯着李默的侧脸，她完全不相信李默所说的那些狗屁不通的事情。
利威尔和艾尔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广场上的士兵们窃窃私语，原本对艾伦的同情逐渐被惊疑取代。
月光下，艾伦的身体已经干瘪得不成人形，而平冢静的白色牙装则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两颗犬首缓缓松开，将最后一丝生命力也抽离殆尽。
李默满意地注视着那具干枯的尸体，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向来言出必行，说让艾伦死就绝不会食言。
不过出于仁慈，他自然会履行复活承诺，谁让他善呢？
“静，该你了。”李默朝平冢静使了个眼色。平冢静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根七彩羽毛，轻轻放在艾伦干瘪的额头上。
刹那间，血肉重新充盈，艾伦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着苏醒过来。
然而与三笠不同，复活后的艾伦骨瘦如柴，活像饿了三个月的难民。
三笠和阿尔敏立刻投来质询的目光。
“力量剥离的后遗症罢了。”李默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带回去养段时间就好。”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却没有说出后半句，恐怕艾伦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普通人了。
李默心知肚明，经此一事，军方绝不会再让艾伦继续服役。等待他的将是被取消士兵资格，在严密监视下度过余生。
是就此消沉还是继续挣扎？李默已经失去兴趣。
“小默，”平冢静突然皱眉，“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身体里钻。”她的语气平静，能感觉到入侵者并不强大。
“别担心，”李默胸有成竹，“马上就会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虚影骤然从平冢静背后浮现。雅典娜的人格面具手持长枪，精准地将那个试图寄生的异物挑了出来。
伴生召唤物对舍友极为挑剔，绝不容许低等存在共享栖所，越强大的伴生体越是如此。
“看吧，”李默笑道，“我说什么来着？”
那团形似蠕虫的能量体在半空中疯狂扭动。李默对平冢静下令：“把它塞进牙装里。”
平冢静操控血色牙装，两只犬首猛地咬住挣扎的能量体。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那团代表巨人之力的能量被牙装彻底吞噬，大衣上的红色纹路顿时变得更加鲜艳夺目。
艾伦虚弱地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被他人夺取。
三笠紧紧扶着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利威尔和艾尔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格局已经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