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看着外面天光大盛,神器的神力充斥着整个黎王府邸。
苏白清愣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苏鲤看着苏白清懵逼的眼神,顿时沉声道:“哥哥,我和沈蕴发现,他想夺取我身上的神器,给水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逆天改命。”
沈蕴皱眉道:“不仅如此,还要以两大神器的宿主为祭,形成混沌大法,才能隐瞒天道。”
苏白清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陆乘然这小子,是想用自己的命和妹妹的命,去换水嫣和他孩子的命,”
他说的十分通俗易懂,让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原本只是来帮一个忙,没想到却要搭上一条人命。
沈蕴微微颔首,苏白清顿时勃然大怒道:“该死的浑蛋,父亲曾悉心栽培他数载,他就是这么报答师恩的,”
眼下形势不容乐观,他们又都纷纷被困在这里,实在是束手无策。
赵寒溢也是非常的憋屈,此次下山竟每一次都被神器制裁,一身的功法怎么都使不出来,真是郁闷的很。
眼看陆乘然开始施法,苏鲤心里紧张的要命,她估计能喘气的时间不多了。
沈蕴望着她紧张的眸子,安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也不想紧张,只是一想到那个死字,就浑身起哆嗦,也不知道死后的世界到底有什么,有没有美食和财宝,这是她的两大最爱。
周彦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他是目前为止最积极的人,一直致力于找突破口。
沈蕴直到现在气也没用,他们必须要冲破结界,才能与陆乘然抗衡。
可陆乘然在黎元宗是数一数二的阵法高手,他们这些人平日只专修自己的天赋所在,哪里有时间学习那些高阶的阵法。
沈蕴仰视着这个结界的构造,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苏白清知道沈蕴精通八类高阶术法,这天道阵法似乎也有涉猎,见他神色犹豫,苏白清不由脱口而出道:“师弟可是有什么发现,”
“这阵法并不难,难的是破阵法需要的祭品,”
闻言,众人皆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出去无望了,
苏鲤叹了口气道:“他就是笃定我们不会牺牲任何人破阵,算了,见招拆招吧,”
可沈蕴并没有放弃,他仍旧观察四周阵法的变化,阵法不一定只能有一个解法,他需要寻求另一个破阵之法。
众人皆坐在地上调息,只有周彦与沈蕴一直在研究阵法,
南宫绫望着苦瓜脸的苏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声音轻柔道:“苏鲤,没事的,沈师兄会找到破阵之法的,”
苏鲤知道沈蕴厉害,但她也同样知道陆乘然是不世出的阵法天才,如此对弈下去,他们的胜算不大。
见她一直愁眉不展,南宫绫开玩笑道:“还别说,自从梦境醒来后,我发觉沈师兄看你的眼神都变了,你们是不是……”
她还未说完,就惹起苏鲤激烈的否定,
“不是,南宫绫你不要胡说八道,”
说完,她的脸蓦然滚烫起来,眼神闪躲,当然这一点没有逃过南宫绫的眼睛。
南宫绫托着腮,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缓缓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某人这是被说中心事,害羞了吧,”
旁边运功的苏白清把她们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他突然睁开眼睛,注视着苏鲤,一字一句道:“你和沈师弟,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鲤心想完了,都怪南宫绫那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现在大敌当前,竟然开始了内讧。
为了让局势不再动荡,苏鲤死不承认,喘气道:“师兄妹关系啊,”
她就是要装糊涂,先把事情糊弄过去,
“苏鲤,此事过后再跟你算账,”
苏白清撂下这句话,又开始运功调息,保存体力。
苏白清是个聪明人,苏鲤这小小的手段,怎么可能唬得住他,
她一想到大难不死后还要接受他的追问,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沈蕴在他们的身后,听到苏鲤这样回答她哥哥,他一时感觉心底拔凉拔凉的,她竟然不想承认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她是不是后悔了,
周彦没察觉沈蕴心绪不佳,急忙请教道:“师弟,这阵法蕴含星辰法则,怕是很难破解,”
星辰法则的阵法,是天道法阵中最高阶的术法,陆乘然想到用这个来对付他们,估计是想防止沈蕴破阵,因为一般高阶的法阵,沈蕴都能轻松应对。
沈蕴端详着上头的结界变化,目光一沉道:“既是遵循星辰之运,便要晚上才能破阵,”
周彦一脸不可置信,说道:“你能破此阵?”
沈蕴微微颔首,然后双腿盘坐,竟开始修炼功法来。
别人都是调息养神,他倒好,直接上来就修炼,简直就是行走的修炼机器。
此时距离天黑只剩一个时辰,陆乘然的阵法还未成,他们还有时间。
知道沈蕴能破阵后,众人燃起了希望,纷纷坐着调息养神,只有苏鲤抱住一根石柱,缓缓的睡去。
那梦境消耗她太多的精力,她此时困得要命,
外面,陆乘然祭起对抗天道的大阵,他一直立在半空中,施展法术,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他的神情淡漠却热忱,似乎早已窥见自己的结局。
水嫣被困在黎王府不得出,她看到外面突然冒出的法阵,顿时觉得触目惊心,这法阵的力量世俗罕见,这陆乘然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怎么回事,她心头隐隐涌上一股不安。
如今表哥也不知在何处,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夜缓缓袭来,等苏鲤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抱着的石柱居然变成了沈蕴,她震惊的一把推开他,
哥哥本来就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今再一抱,岂不是雪上加霜。
沈蕴没想到她竟如此撇清他们的关系,一时愣在一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白清早已注意到他们二人鬼祟的动作,此时正事要紧,他只能先暂时把此事压下,过后再跟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