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喧嚣早已散去,只剩下海浪轻拍船身的声音。
游轮顶层只住着她和江时序。
江听绾今晚心情不错,喝了不少,现在独自倚在露台栏杆上,指尖的红酒杯映着月光,酒液晃荡间,她望着漆黑如墨的海面出神。
她很久以前就有了这个打算——江时序一个人扛着江氏走得太久、太累了。
他总是不遗余力地为她铺路,却从不让她看见背后的刀光剑影。
政界不是那么好立足的,更何况他要站的位置那么高。霍老爷子年事已高,他的对手也并不简单。
如今她羽翼已丰,也该换她来助力他了。
夜风拂过,醉意上头,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
\"哥哥?\"她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你没睡?\"
\"嗯。\"江时序的声音比夜色还沉。
月光下,江听绾仰头看他,唇角勾起醉意的笑:\"哥哥,你觉得我的决定对吗?\"
不过她没打算等他的回答,话音刚落,她又自顾自地说,\"你肯定会说,我不用这样,对不对?\"
毕竟她每次让步,他都会告诉她,不用这样,自己开心就好。
不过江听绾也会想,他什么时候能对自己说这些呢?
江时序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江听绾的面容,他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瓣,轻轻问道:\"站得这么高,累不累?\"
奇怪,别人都问她开不开心,到他这又变成累不累了……
江听绾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问的是露台,还是她如今的位置?
“还行……”她刚喝完酒,现在哪里分得清这些,只是含糊地笑:\"不过这样,哥哥就没那么累了吧?\"
江时序的瞳孔晦暗更甚。
“所以,”他扣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声音暗哑:\"做这么多,是为了我?\"
\"是呀。\"她眨着醉眼,笑得毫无防备。
这一刻,江时序所有的自制力土崩瓦解。
他明明都决定了从此再不越界,只做她眼里那个哥哥了,她又怎么能够,又这样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了他?
江时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愫。
她是单纯为了他也好,是为了哥哥这个关系也罢,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离开。
江时序低头吻住她的唇,近乎凶狠地掠夺她的呼吸。
什么兄妹伦常,什么克制守礼,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理由击溃他最后的防线?
男人纤长的睫毛就在眼前。
饶是喝了不少,江听绾也瞬间清醒了大半。
不是,等等——
为什么江时序也......?
她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是继续装醉,还是清醒地推开他?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又听到男人的声音传来。
\"绾绾,\"江时序的唇贴着她耳垂,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张嘴。\"
这简直荒唐!
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江时序,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当初她被下药,他都能坐怀不乱,现在却......
\"乖,听话。\"
简单的三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偏生带着烫人的温度,顺着耳际往心口钻,像咒语般叫她浑身发软。
经年累月养成的服从本能作祟,江听绾下意识启唇。
下一瞬,便被更深更狠的吻堵住,连丁点退路都没留。
她心一横,索性闭眼装到底。
酒精是最好的借口,明天醒来大可以推说断片。
可当江时序的手探入她衣摆时,她猛地睁大眼——
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月光下,她的翡翠镯子撞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远处的海面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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