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轻嗤一声,拂袖起身。
宽大的袖摆无意擦过男人的面庞,引得他往后退去,想要躲开,却还是不小心被轻柔的纱衣盖过。
好香。
像是羞辱他,又像是在调情...
席长靖只觉荒唐,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从始至终只把温琼之当救命恩人看待,之后敬为师尊感谢她收留自己。如今更是只想着借她亲传弟子的名头拿取资源,修成大道,脱离苦海。
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温琼之走向矮柜,席长靖没得到命令,只得跪在原地。
“爬过来。”
果然,她找到了新玩法。
席长靖顺从地爬过去,默不作声匍匐在她脚下。
温琼之有些许无聊,他太乖了。
打开柜门,她取出丝帕将席长靖眼睛蒙上。
素白双手穿过席长靖的少许发丝,绕到头后系上结,袖口带来一阵冷香,味道比之先前还要明显。
席长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等待下一个指令。
却不想声音从左耳传来,温琼之俯身贴近,气息打在耳畔,让他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比鞭打皮肤后慢慢结痂的滋味还要难捱。
“脱。”
“...师尊,这...于理不合...”
“本尊只是想看你伤势恢复得如何罢了。”
席长靖微抿唇瓣,缓缓褪下上身的衣衫,至于下身,他是真不敢脱。
好在温琼之没有继续开口,否则他真的会羞愤到撞柱而亡。
当视觉被屏蔽后,席长靖的听觉嗅觉反而灵敏起来。
他感受到温琼之取出了什么东西,拿在手里,而后围着自己绕圈踱步,似是在打量如何下手。
忽然,后背被那粗糙的物件划过,他立刻敏感地颤抖,下意识抽身远离它。
那东西是麻绳?
温琼之轻笑的气音从顶上传来,她被自己的反应取悦到了。
席长靖对温琼之的态度、以及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感到难言的羞恼,他胸口起伏不定,像是憋着股怒气。
可他依旧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只屈辱地攥紧自己解下来的衣衫。
麻绳被温琼之团在一起,她把持着从后背处滑到席长靖的臂膀。
下一处会落在哪儿呢?脖子吗?
他猜错了。
席长靖感觉到那毛糙的表面擦过自己的身躯,而后还戏弄般逗了两下。
“嗯...”
这也叫检查伤势吗?
席长靖忍不住发出喘息,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他涨红着脸,死死咬住下唇,竟有几分委屈,想要落下泪来。
可恶!最开始被打得皮开肉绽,他还哭过,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会那样对待他。
后来知道眼泪无用,不会让她心软,他便渐渐不哭了。硬撑着也要顾惜自己的体面,绝不轻易流泪,免得叫温琼之看了笑话。
如今只是这般那般的,就叫他眼泪翻涌,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温琼之瞧着他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了,便没有继续逗下去。
她轻柔地抚过那因为外力而充满血色的唇瓣,“别咬。”
瞧着席长靖果真听话松开,满意地笑了。
乖孩子~
温琼之解开手上的麻绳,为了惩罚对方,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守规矩,便以正常的教育弟子的方式将席长靖绑起来。
她让弟子两手背在身后,用绳子绕过他的脖子,穿过前胸的位置,来到后背进行打结,约束他的行为。
这没有灵力的麻绳,身为修士可以轻松挣脱。但温琼之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他只会乖乖听从指挥。
“真乖,要稍微忍耐一会儿哦。”
绳子系好后,席长靖被温琼之扶起,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而膝盖酸软,险些栽倒在地。
但温琼之揽住了他,只一瞬,待他站定就撤回了手。
“师,师尊...”
为什么要扶他?以往把他打成重伤,也没有想过温柔地将他揽进怀里安慰。
现在都没做什么呢,就给予他关怀,这是新战术吗?
难道他是什么很贱的人?被她怀柔战术攻略一下,就会像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过去?
“今日师尊不想打你,只是小小惩罚一下,让你学学规矩。”
温琼之领他走回榻前,席长靖站起来跟着。
虽然有束缚感,但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就是绳子工艺不好,没怎么处理过,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没等他适应那粗糙的质感,便有一只手贴到他面上轻柔抚摸。而后从脸颊滑动至喉结,再轻点到那紧实精瘦的胸膛上。
温琼之感受着指下年轻的躯体,沉沦一瞬便抽离出情绪,躺回自己的贵妃榻。
“接下来,我问,你答。”
席长靖咽下口水,点头。
“宗门心法学得如何?”
嗯?不按套路出牌?席长靖还以为她会问些稀奇古怪的刁钻问题。
“谙熟于心。”
“课业成绩如何?”
“中上水准。”
席长靖并不想过于出众,就刻意压着分数,在长老那儿面上过得去就好。
否则容易被人围着问成功经验,不仅他自己慊麻烦,也容易暴露伤势,带来更多风险。
温琼之挑挑眉,无甚在意地继续问道,“筑基可有信心?”
席长靖沉默,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没把握的事情他不敢跟师尊明确表态。
“怎么不回答?”
“不敢轻易保证,怕辜负师尊期望。”
“既如此,你便搬到偏殿去吧。随意挑个屋子,我会亲自教导助你筑基。”
席长靖稍稍歪头,像是没听懂,“啊?”
瞧着倒真像是只狗崽,温琼之一袖子甩出去,飘飘然落到他腹部,像是警告一般。
席长靖僵硬一瞬,恭谨应下了。
“但是,你需要在日常起居上伺候本尊。”
果然,席长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弟子照顾师尊是天经地义。”
“很好,收拾去吧,明日正式开始。”
温琼之就这么倚在榻上,侧头瞧着席长靖放出灵力去感知自己衣物所处的位置。
而后走过去,背对着温琼之挣脱了绳子,解开束缚。
席长靖取下丝帕,一层层穿上衣衫。
虽瞧不见正脸,但席长靖的耳朵和脖子都红红的。他将绳子和丝帕尽数带走,急匆匆跑了,像是要销赃。
“年轻躯体留下的红痕,可真是好颜色啊。”
温琼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眼弯弯。
或许连席长靖自己都不知道,她将手贴过去后,他的脸庞会不自觉朝自己靠近。
真是个意外之喜~饱受折磨的可怜孩子,内心其实还渴望着师尊亲近。
身体永远比嘴巴诚实,这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