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闻声望去,只见冷寒锋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匣子。
霎时间,流火与韩山寺顿时变了脸色,林虎惊慌失措的摸索上衣,而林龙则是面如死灰死死盯着韩山寺,手中的长剑已然紧握。
夏凝冰欲言又止。
冷寒锋手里把玩着这黑色瞎子,一脸严肃地看着韩山寺。
“此物韩公子识得吗?”
“不识得的话,本官告诉你,当日城墙刺杀时,一个六品的杀手就是用这暗器打伤了郡主殿下。”
“此暗杀制作精良,乃是东渭的机关术!”
“而能持有此物的必然是东渭的余孽!”
“现在,他们三人的身份你可明了?”
“冷大人,我……”
韩山寺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刚欲说话,却被冷寒锋毫不留情的打断。
“公主是在你府上被人刺杀,若是你今夜无法手刃这三人,你猜明日破晓,你韩家还会不会存在?”
韩山寺整个身子一颤,思索良久,躬身向冷寒锋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晚辈有眼无珠,竟然被这三个贼人蒙蔽了双眼,险些酿成大错,多亏冷大人明察秋毫,点破了这三人的身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点拨之恩,晚辈自当铭记!”
说着转身手紧紧按在剑柄之上,冷眼看着流火三人。
“冷大人看着便好,且容我韩家以手中三尺青锋,斩下这三个东渭余孽的头颅献于公主案前,以作压惊之礼!”
“韩山寺,你忘了你与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流火心中焦急万分,他没有想到韩山寺就因为冷寒锋一句话就要对自己三人兵刃相向。
在他看来,不过多一个九品巅峰的感受而已,自己伙同他身边的那个所谓的三长老和五长老未必不能将其拿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于韩山寺而言,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拿不下冷寒锋,自己都不会去冒这个险。
一旦对他出手,而他又脱身,对韩家绝对是灭顶的打击。
更何况,以锦衣卫的做事风格,当真只来了一个冷寒锋吗?
所以,他等来的并非韩山寺的回心转意,而是一声鄙夷的怒骂。
“呸!”
“大胆贼人,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本公子?”
“如此卑劣的手段,真当冷大人是黑白不分之人?”
“二位师兄,请速速将这贼人斩杀!”
语罢,手中地长剑已经嗡鸣着向林虎的咽喉刺去,转眼间已刺出七式夺命杀招。
韩家的三个八品供奉不疑有他,其中一人飞身上前为韩山寺掠阵,另外二人瞬间封锁住林龙的进退之路。
眼见自家师弟亲自参战,且招招直奔那林虎要害而去,不疑有他,化作两道残影,直扑流光,招式狠辣,没有半分余地。
冷寒锋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看着三团大战,时不时的还嘬了嘬牙花子。
殊不知,他这怪异的举动恰好被一直盯着他的夏凝冰看了个正着。
不过片刻的功夫,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林龙率先中招,以他区区六品的修为对上两个实打实的八品高手,结果可想而知,交手不过三两回合,就被其中一人的长剑透胸而过,狂暴的玄气顺着长剑涌入其体内,瞬间在空中爆成了一团血雾。
林虎见大哥死无全尸,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就被攀绕至身后的八品供奉锁住了周身大穴,韩山寺剑光如影随形,一剑刺入其丹田之中,霎时间,暴虐的玄气在剑尖爆发,将其丹田绞的粉碎。
林虎目光怨毒的看着韩山寺,似乎想听到对方的解释,可等来的却是胸口无情的一脚,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废墟之中,至死未能瞑目。
而这两场的厮杀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眼见林虎二人双双毙命,流火对韩山寺的怨气可谓到达了极点。
不顾一切的挣脱三五长老的围攻,直奔韩山寺而去,意图将这背信弃义之人毙于掌下。
可韩山寺又如何能让他如愿,单手一挥,三名八品客卿立刻迎了上去。
虽然单打独斗,这三人均不是流火的对手,可这三人被韩家奉为客卿多年,朝夕相处见早已默契天成,合三人之力竟在一时之间稳稳困住了流火。
脑中还未想出破解之法,身后的三五长老已欺身而至,五人合击之下,方才还有招架之功的流火此时根本无还手之力。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伤痕累累,冰冷的剑气撕裂他的皮肉,狰狞恐怖的伤口在其身上不断的蔓延,猩红的血液顿时将其染成了一个血人。
随着一声惨叫,流火的左臂被三长老一剑斩下,感受到对方身体生命力的飞快流逝,五人缓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韩山寺。
意图让他来给流火最后一击。
韩山寺长剑一挥,剑身上林虎的鲜血洒落一地。
“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可以选择自行了断!”
韩山寺像是一台没有温度的机器冷声道。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毕竟你也是九品高手,给自己留点体面,别逼我亲自动手!”
不曾想流光状若疯狂的大笑一声,看向韩山寺的眼光中尽是鄙夷。
“背信弃义的杂碎,也妄图要我的性命,简直痴人说梦!”
“冥顽不灵!”
韩山寺看了一眼冷寒锋,当收到对方回应点头之后,调运全身的玄气集中在剑身之上,狠狠向流火的喉间刺去。
面对韩山寺必杀的一剑,流火的双眼被疯狂完全占据,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大量的鲜血自断臂之处喷涌而出,流火运起为数不多的玄气将这些鲜血凝于胸前,随后又是一个古怪的手印,继而整个身影在血雾中淡化。
韩山寺连人带剑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破雾而出,剑锋破空时并无预想中那骨肉的切割声,反而触感轻如薄纱。
瞳孔骤缩猛然回头,只见眼前哪里还有流火的身影?留在原地的不过是一具歪歪斜斜,身上有一处剑痕的稻草人,其额头还有一张燃烧殆尽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