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病眼中的江软已经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迟病认定了江软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心,好在将来对陆溪融欲行不轨。
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男人,为了吃软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迟病没有再陪江软继续玩过家家的意思了,眼神里明晃晃的生硬抵触与冰冷嫌恶像是对江软下了最后通牒,臭着张脸赶了江软出去后,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
江软唇上还残留着吻在迟病指骨上时感受到的触感,全然像是丧失了羞耻心。
他弯着唇角触碰自己的左脸颊,仿佛是在抚摸着迟病左脸颊上那两个漂亮小痣一般。
心情颇好,口里甚至在哼着首歌。
江软早猜到了,迟病冰冻三尺的精神世界。
不过…… 一切都还早着啊。
迟病刷满了精神小伙日常任务之后终于能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被同为男性的江软骚扰了两次受到挺大的视觉冲击的缘故。
迟病一整晚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
迟病分不清梦里那男生究竟是江软还是那个家庭贫困生。
那穿着青涩校服的臭小子顶着张丧失血色脸色惨白的脸,不停拽着他的小臂晃动撒娇着。
“迟迟……我没有偷你的表……”
“他们都冤枉我……迟迟……他们都欺负我。”
梦里的迟病也穿着一身校服。
梦里不停像只狗崽子一般喉咙呼噜噜的撒着娇的男生,烦得迟病头疼。
第二天早上,迟病顶着病丧的黑眼圈起床去直播大楼上班。
本就透着浓烈厌世与侵犯性的长相,只是稍微臭着张脸,三米开外活人退避。
身上有纹身的人总是要承受陌生人异样的眼光,别提迟病上那个透着浓烈暗示意味的涩气的纹身,还有迟病身上穿着的深紫色全员恶人与破洞牛仔裤。
坐公交车的时候,迟病甚至当场吓哭了车上一个背着书包戴着鲜艳红领巾的小学生。
那小孩起先只是咕溜溜转着眼珠子盯着迟病,迟病有些疑惑这小孩一直盯着自己看干什么,稍微侧过脸看了小学生一眼。
下一秒那小学生就开始嚎啕大哭,哭得一整张脸都是鼻涕眼泪的,路人问他发生了什么,却又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车上的大爷大妈都以为是迟病这个浑身透着不良气质的黄毛精神小伙欺负小孩了,用谴责的眼神盯着迟病飘来眼刀。
迟病麻了。
直播大楼的签约合作主播已经到达了两百多个,杀马特精神小伙男团的专属直播房间在二十七层。
迟病戴着耳机,跟一堆人一起挤上了电梯。
劣质的漏音耳机里的死亡摇滚乐大到能让迟病致聋的地步,电梯里一圈人几乎全听见了。
但由于迟病个子太高的缘故,边上一块挤电梯的人只能暗戳戳踮脚,用余光偷看漏音耳机的主人。
电梯楼层到了二十七层,迟病正要出电梯,背后忽然猛不丁被谁用力撞了一下。
回过头,就看见个背着个很大的乐器包的高个子红毛。
红毛头也不回地快步往楼层里面走,走的时候还气冲冲说了一句什么。
不过迟病耳机里的音乐声音太大,没听清那红毛说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