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点。
江城一间出租屋,昏黄的台灯光晕照着满桌狼藉,康师傅泡面桶、快乐肥宅水、辣条包装袋堆成小山,他新买的55寸显示器闪着冷光,映出张伟那张油光发亮的脸,血丝密布的眼睛死盯着屏幕。
自封键坛祖安王的男人正窝在电竞椅里,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像放鞭炮。
“就你这脑残发言,还敢跟我叫板?回去重学九年义务教育吧,傻x!”
张伟嘴角一撇,露出祖安键盘侠的招牌冷笑,盯着评论区的最新回复。
对面是个叫月下祈神的家伙,头像是个黑裙女人,Id一股子神神叨叨的味儿,偏偏发言还挺硬,气得张伟火冒三丈。
两人因一个游戏主播的新发的视频吵翻天,从枪法到意识喷到人身攻击,评论区战火烧了五页。
“哟,祈神?装什么玄学大佬?信不信老子喷得你删号回村种田!”
张伟冷哼,敲下一串阴阳怪气的话:“您老这水平,怕是东北大炕上练出来的吧?丢人现眼!”
他还顺手点了几个表情包抠鼻嘲讽,准备再补一波火力全开的地域黑。
正当他敲下回车键,显示器突然“滋”地一响,画面花了,满屏雪花点跟老式电视机坏了似的,闪得人眼晕。
“啥玩意儿?!”
张伟一愣,瞪着屏幕,嘴里骂骂咧咧,“这破显示器,三千块买的就这质量?商家卖假货坑爹呢!”
他伸出油腻的大手,啪啪拍了两下屏幕,震得桌上的可乐罐晃了晃。
屏幕闪了闪,奇迹般恢复正常,视频继续播放,主播的落地成盒又引来一堆弹幕。
“哼,算你识相!”
张伟撇撇嘴,搓了搓手腕,准备继续开喷。
他瞅了眼评论区。
月下祈神刚回了句:“无知狂徒,闭嘴。”
简短得像在甩耳光,偏偏透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气得张伟血压飙升。闭嘴?老子祖安十级,喷遍贴吧无敌手,谁敢让老子闭嘴?!他咬牙切齿,手指飞快敲下一串:“垃圾神棍,装啥b?有种报地址线下单挑,老子让你见识下祖安真正的含金量!”
可就在他准备再甩个孝子认证表情包时,屏幕又“滋滋”一闪,雪花点铺天盖地,比刚才还猛,隐隐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红光。
张伟暴躁地骂了句:“草!又来?!老子花三千块买的屏幕,你敢跟我耍脾气?!”
他脾气像点燃的窜天猴,蹭地站起身,抡起巴掌就朝显示器拍去,嘴里还嚷嚷:“给你脸了是吧?!”
可巴掌还没落下,屏幕骤然一黑,像被泼了桶墨汁。
紧接着,一张女人的脸从黑暗中浮现,苍白得像冥纸,眉眼如刀,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遮住半张脸。
那双眼睛,像是地狱里的寒光,直勾勾地盯着张伟,冻得他心底发毛,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卧槽……啥鬼东西?!”
张伟吓得一屁股跌回椅子,手僵在半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人的身影逐渐清晰,黑纱长裙冷得像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气质阴森得能让空气结冰。
她缓缓从屏幕里探出半个身子,动作诡异得像卡帧的恐怖片,修长的手指如白骨般伸向张伟,带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你你……别过来!”
张伟声音抖得像筛糠,想跑却腿软得跟棉花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逼近。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秒,手指闪电般扣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
张伟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嘴里一疼,舌头被硬生生撕断,鲜血喷涌而出,糊了满脸。
“啊啊!”
紧接着,女人另一只手一挥,像是撕纸片似的,扯下他的两只耳朵,血淋淋地扔在地上,砸出两声闷响。
“啊啊啊啊!”
张伟捂着嘴和耳朵,疼得满地打滚,血流了一地,嘴里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显示器恢复正常,视频还在播,主播的98K爆头配着弹幕,诡异地衬着他的哀嚎。
女人悬在半空,冷冷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如刀锋:“再敢对我信徒无礼,下次取你狗命。”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管好你的臭嘴,别逼我再来教你做人。”
话音未落。
她的身影如黑雾般消散,屏幕“啪”地一闪,跳回评论区。
月下祈神的头像静静躺在那儿,黑裙女人的图案在冷光下瘆得慌,像是随时能再爬出来。
张伟瘫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疼得满头冷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子……再也不喷人了!再也不敢地域黑了!
……
东京
川上奈奈美正在狭窄的浴室洗澡,边哼歌边刷搓着沐浴露。可突然,水龙头喷出滚烫的赤红液体,像熔岩般浇在她身上。
“啊啊啊!”
奈奈美尖叫,皮肤瞬间被烫得焦黑,血肉模糊。她想挣扎着跑出去,却在浴缸里滑倒,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
每一秒的灼烧都让她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
……
孟买
李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他感到一阵冷风袭来,回头一看,窗户竟然自己打开了。冰冷的空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闪烁了一下,画面瞬间变得模糊,接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味道?!”李明捂住鼻子,心脏狂跳。
他试图关掉电视,却发现遥控器失灵了。
画面里的鬼影开始扭动,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屏幕。
李明猛地站起,却感到脚下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他尖叫一声,试图逃跑,但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他压来。
同一时间,全球各地无数人因触怒未知力量而死。
有人开车时突遭失明,撞车身亡。有人在公园悠闲地享受幸福时光时,突然被风筝线勒死。有人走路时被雷电击中,化作焦炭。有人在睡梦中死于极寒,尸体冻结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