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拉着万重的袖子,哭着求他,“救救我,救我!”
江若眼里淌着泪,脸色苍白的不行。
万重握住江若冰凉的手腕儿,将他往身后藏了藏,看向赵山他们,“你们做什么?”
这是趁着赵砚不在,欺负人的嘛?
“赵家的事情,你个被休了的哥儿少管!”赵山说。
“我少管?若哥儿是赵砚的夫郎,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他偷了汉子,赵砚不在家,我们赵家的还不能处置他这个荡夫了?”
“呸!”万重听后,狠狠的萃了他一口。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处置?你吃饱了撑的?自个儿没夫郎就来管别人的夫郎,你也是要脸!”
赵山的神色沉了沉,像是被踩到了什么尾巴。
“听他劳什子的话?把姓江的带回去!”赵奶奶沉着脸说。
她没想到江若能跑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了,赵家的名声也不好听!
她一说,赵山逼上前。
万重护在江若身前,不让人靠近,他也怕的厉害。
赵砚不在,他们说什么都是有理的。
江若的身上冒出了汗水。
他是难受的。
下身也黏腻腻的。
他的心里也难受的紧,瞒是落空。
一瞬间,他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怎么努力也抓不住了!
万重急中生智,看向干活的工人,“王叔,你们过来,今天只要护住赵砚的夫郎,我一人给你们一两银子!”
“扯什么银子?赵砚那小子是个好的,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王叔嗤了一声,停下手上的活儿,带着几个工人爬木梯子下来,走过来。
他们几个赤膊的汉子一过来,站到万重他们身前,赵山就缩了脖子。
而孙海,在两只狗崽子冲上前,咬了赵宇的裤腿后,飞快脱身,快跑着往村长家的方向去。
汉子们不在家,能治住赵奶奶的也只有村长了!
没一会儿,孙海就把村长带了过来。
万重他们和赵山赵奶奶他们激烈的对峙着。
赵奶奶不依不饶。
非说江若害的不是赵砚的,要“处置”他。
说着,还要江若把赵砚娶他花的二十两银子吐出来。
江若身子难受的厉害。
脑子里渐渐只剩下万重跟赵奶奶的吵架声。
他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睁开眼是刺目的光。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清晨的太阳格外的清亮暖人。
江若又闭了闭眼睛,才重新睁开眼睛。
他觉得自己做梦了。
竟然看到了赵砚。
赵砚关怀的看向自己,俊挺的面庞清晰。
他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
赵砚的心就跟被什么东西绞了似的,疼惜的握着他的手,轻声哄着他,“好夫郎,咱不哭!”
江若咬了一口嘴唇,他怕是梦!
可是疼意又是真的。
赵砚瞧着自己夫郎难过的咬着唇,哭的一颤一颤的,愧疚之意排山倒海的袭来。
他抱住江若,安抚的亲了亲他的侧脸。
江若在他怀里面大哭了一场,哭着手握成了拳头,捶他,“你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江若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赵砚任由他发泄,只是搂着自己夫郎单薄的身子更加紧了。
江若其实昏睡了一天两夜了。
他晕了过去后,万重就慌了,立即和几个人搭把手,把他送到了月哥儿的药铺。
而在村长来了后,跟赵奶奶说,“公是公,私是私,你们赵家非要处置若哥儿,我管不了,但你们非要草菅人命,那我只好去报官了!”
一听要报官,这才吓住老太太。
月哥儿看着江若,不用叩脉,就知道不好了。
他立即给江若施针,先把他的命给救回来。
江若动了大气,本就该细细养着的,现在雪上加霜。
他把情况给孙海说了说。
毕竟他们是一家人。
赵砚和赵岐都不在。
“你哥夫的身子……保不保的,要你定主意。”
这话一说,屋内的几人顿时僵住了。
江若昏睡着,自然没有主意。
孙海沉着脸色问,“怎么个主意?”
“你哥夫他的身子能保,不过娃抱回来是不是个好的,不好说。”月哥儿摇头。
“他动了大气,不说能不能把娃抱回来,就是往后的几个月,但凡再出点意外,就是两条命。”
孙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江若从家里面跑出去时,他心里面就暗叫不好。
想着他的娃娃怕是抱不回来了。
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么大的事儿他可不敢定主意。
他也为难了。
赵尧下学后,走在回家的路上,村里的婶子目光异色的看着他。
还是遇到了王小胖后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尧,你快去药铺,你哥夫……流了好多血!”
赵尧一听,拔腿往药铺跑。
他跑过来时,月哥儿、万重、孙海都沉着脸,叹着气。
他往床上一看,自己大哥夫的脸色惨白无比。
他吸了吸鼻子,轻声问,“这是,咋了?”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打搅了大家。
“赵尧,你哥夫他……”月哥儿叹了叹气。
万重嫉恶的说,“都是那死老婆子!非说你哥夫害的不是你大哥的,还要用水‘呛死’他!”
赵尧一听,脸上顿时变了,变得恼怒不堪,他握了握手,“那……哥夫……”
他的牙关打着颤,眼睛里充斥着仇恨的光芒。
“你哥夫他命是给救回来了,就是……”
月哥儿跟他说了具体的情况。
赵尧一听,急的不行。
他年纪小,却也知道这是大事!
谁也不敢做主!
他抬着胳膊,用袖子抹了抹泪,冷静无比的说,“等着,我去找大哥!”
他二话不说的跑回家,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多福,胖球!”
带着两只狗子就进了山。
夏日里,山里面蝉鸣蛙叫吵的人心绪郁郁的。
正是山里危险动物出没的好光景。
赵尧拿着火把,带着两只狗崽往深山里挺进。
日头渐渐落了,山里一片昏晕。
赵尧沿着小路一直走,一直走,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大哥他们,就是一直走。
他边走边喊:“大哥!”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