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魂不守舍的回来,整个人因为过于激动而脸脖潮红未褪。进屋就一屁股跌坐在八仙桌旁。把正端坐在八仙桌首位的等候她回来的一大爷吓了一大跳。
易中海赶紧上前,拉起一大妈的手,紧张的问她怎么了。一大妈瞪大双眼,反手抓紧易中海的胳膊,语序混乱,但也很快把刚才何雨柱喊了自己“妈”的事,说了出来。
一大爷一听,眸子里立马炸出异光神采。不由的也顺势抓紧了一大妈:
“巧芹,你快说说,你再说一遍,你再好好的给我完完整整的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柱子怎么会喊你妈!”
一大妈再定了定神,仍然激动的语无伦次。一大爷又喜又气,眉头直抽抽,转过身,把自己刚喝的茶碗递给一大妈:
“巧芹,你别急,喝一口再说。”
一大妈接过水杯,也不顾温凉,就大口喝了下去。水入肠胃,整个人也慢慢安定下来。详详细细的把自己从进屋以后的情形说给一大爷听。
易中海听完,本已放光的眼神更加明亮。但听得一大妈未能留下何雨柱,一鼓作气坐实母子关系而捶胸顿足。感慨应该趁热打铁,就应该拦着何雨柱不要着急去贾家,应该多拉着何雨柱说说话,顺势借坡上驴,第一时间坐实“妈”的身份。
一大妈听到一大爷埋怨自己,也是不高兴了:
“我都活了半辈子了,第一次听到有人喊我妈,我激动一下有什么奇怪!刚才你听见我说柱子叫我妈,你不也乐的跟个傻子一样吗!
再说了,我刚说让你去,你不去,你非让我去。那我被这句妈震到了。我怎么知道这皮猴子突然跟我说这个。
唉,不说了,老易,那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回去等等柱子?”
一大爷听到一大妈说现在要折回去等着柱子,刚想说话。就见到对面西厢房传来有人踉跄的声音,老两口赶紧扒窗户往外看去。只见,柱子乐的跟个傻子一样,正从贾家屋子里跌跌撞撞的出来。出门,就被西厢房的楼梯绊了一下,所以才造成了刚才的动静。只是这傻子脸上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
一大爷咂了咂嘴,有点头大的说道:
“好像,你现在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大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回到八仙桌,侧着身子锤了一下桌面,气虎虎的说道:
“都怪你这死老头,柱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咱们还不如就听老太太的,和柱子直接真心换真心。说不定咱两老了,柱子对咱也不一定会差。
你非要鬼迷了心窍,联合那两个寡妇算计一个傻子。这俩寡妇参和进来,只光是他们贾家就多了四张嘴,再过俩月怀茹一生,光是贾家就有五张嘴。
那个贾张氏又是个占便宜没个够的性子,俩寡妇加仨孩子都贴上去,咱两还能落个什么好!”
适才就阿巴阿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一大爷,此刻又被一大妈一通埋怨,眼瞅着贾家按约定下好了钩子,养老大计又是凭空多了变数。尤其是听到柱子今晚喊自己老伴“妈”,也有点后悔,只是他惯来行事习惯了掌控全局,略一沉吟:
“你也知道柱子这皮猴子有多混。天天冲老太太喊奶奶,奶奶。
前不久,这老太太只是好心,让他别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娶个乡下漂亮妹子,既听话,又好生养。这皮猴子属狗脸的,立马就冲老太太龇牙,甩脸摔门就走了。
这皮猴子,就硬生生能两周不理老太太!还是逼的老太太没办法,主动跟这畜生低头。让一个老太太在大院子里堵着他,主动弯腰和他说话,这奶孙两才算翻片儿和好了。
咱两要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这皮猴子身上。你说,咱两老了,这畜生能靠得住吗?你老了,能安生么?
老太太吃的喝的洗的涮的,都是咱两在弄,他都敢这样,如果将来咱两老了,动弹不了了,将来你指望这不懂感恩的猴子畜生玩意能好好待我们?”
用一大爷的角度来解读傻柱当时被捧得心气正高时候,做出来的混账往事,一大妈也无语沉默了。
一大爷见自己按住了刚才还有脾气的一大妈,又接着分析:
“这小畜生,从领了轧钢厂工资就惦记着娶媳妇,还敢背着咱俩去找媒婆。当着媒人夸下海口:不好看不要,不年轻漂亮不要,没有高学历不要,没有好出身不要,没有正式工作不要。
可就他那个相貌、那个品行口碑。那年何雨水还在上学,他还挂着一个拖油瓶,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吗?
要不是这些年,我一直安排媒婆,反复搓磨他的性子,只怕他更加不着调。平日里看着对我们那么亲,娶媳妇这么大的事都不带跟我们商量,自己就没轻没重的找媒婆一顿瞎说,你敢说他心里真的能有咱两?办事这么不牢靠,咱们老了,靠着他一个人能有个好?”
一大爷抬出何雨柱在刚入厂拿工资,就立马嘚瑟找媒婆的事翻出来,一大妈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越发相信了一大爷的分析。
这也只能怪这两老绝户确实没认真养育过孩子。孩子又不是摆件,普通人家养育孩子,谁家孩子还没有个逆反期?谁家孩子不跟父母龇牙?只是老绝户从没生养过,都以为24孝才是正派主流。
见一大妈又一次被带动,一大爷趁势也坐下,拉着吴巧芹的手:
“你就说吧,万一他找了一个条件方方面面和了他的意的,就他那狗脾气,肯定媳妇排第一。把咱们放哪里?
退一万步说,咱两说白了,只是何雨柱一个普通邻居关系。你说,他要是找到一个脾气大的媳妇,她媳妇儿能答应让傻柱给咱们两个没亲没故的邻居养老吗?
如果她媳妇条件那么好,肯定也是个干不来家务的。我两以后老了,不能赚钱甚至不能干家务了,你看看傻柱今天那一堆衣服被子,以后咱们干不动了,谁照顾谁?就他屋里,成天臭烘烘,跟个狗窝一样,你指望城里条件好的媳妇,收拾完了自己家,还能伺候咱两?”
一大爷几句话说完,一大妈刚才激动的心,也彻底冷却了下来。一大爷却并没有停止分析:
“巧芹,我让你每天照顾无亲无故的聋老太太。说白了,也是给院里年轻人打个样,也就是盼望咱两老了。能有人学着咱俩照顾老太太那般照顾咱两。
可是,你自己每天回来,都嫌弃尿盆臭,嫌弃老太太嘴碎,嫌弃她屋里有味儿。就咱两还是有所图的,就咱两还希望给年轻人打个样。就连你这个公认脾气好的,伺候老太太时,都有这么多抱怨。要是柱子媳妇条件好的,心眼活的,还能有咱两的一条活路吗?”
一大妈一颗心越来越往底了沉。这些话,一大爷平日里并没有少说,自己也早就全盘信服的,所以才一直按一大爷的算计在配合执行。
但今天刚被傻柱一声“妈”,喊得神魂颠倒,差点就要彻底掀翻了老易的全盘养老计划。
此刻,再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听完自己老伴分析,心底里又是叹气又是冰凉。
可一大爷似乎说上了瘾头,扔出一个惊天大瓜:
“巧芹,我直接跟你说了吧。其实,我的计划是让柱子和怀茹配上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