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愁上愁，铁锅无人可甩
待众人走远，贾张氏迫不及待的抓着母子俩，详详细细问起了今天车祸的细节。贾张氏把人轰走，最大的目的，当然不是让病人休息，而是分析车祸原因，找到转嫁损失的办法。
听闻是因为棒梗想要跟阎解娣炫耀，逞强要从自行车后座站起来，不慎将脚别到车条幅里而摔倒。贾张氏骂也不是，打也不舍得，气的直拍自己大腿。
秦淮茹见婆婆这样，又要施法召唤，赶紧用话头堵住贾张氏，还是把话题领到到贾家损失方面。婆媳两很快合计起来：
目前已经知道的花销有医疗费8.5元，就算报销抵扣掉一半，还得5元左右。棒梗这十天不能上学的，学费不算，但营养费少说两只老母鸡一点骨头汤，就按5元算。修车怎么也得要个2-3块钱。秦淮茹本来是偷懒要了两天的病假条，这一路推车回来右边胳膊格外胀痛，这两天还真的非请不可，月度季度全勤奖都没了，至少又是3元。
俩寡妇随便算算各类直接损失，算的出来的已经合计高达15块钱。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虽然这笔钱，只是何雨柱一次普通私厨的收入，却相当于秦淮茹半个月的工资。
损失草算了出来，现在该找谁背锅了。贾张氏第一个想到：“怀茹啊，这既然是家长送孩子上学，又是在校门口摔倒的，那学校不能不管！咱能不能去找学校商量商量？至少让学校承担孩子的医药费和你的误工费。营养费我们贾家大气点，我们贾家出。”
如果不是贾张氏说到营养费时，忍不住一直在吞咽口水的话，秦淮茹母子可能还真能相信贾张氏是转了性子。
秦淮茹叹了口气，“我们都没进校门，离学校大门外还隔了一条马路，学校保卫处听见动静，好心扶我们进的学校找校医检查的，还安排了车送棒梗去红星医院。这个可能没办法找学校。看到的人太多了，咱棒梗还要在学校读几年呢，这个可能不行。
妈，我刚想起来。学校安排两个护工送我们去红星医院，走之前，保卫处的人就跟两个校工在嘀咕。两个校工刚把我们送到医院做检查，护工人就跑了。我看学校那边早就防着我们去闹呢，要不保卫处不会安排校工早早就跑了。咱要真去找学校赔钱，指不定怎么怎么搓磨咱棒梗。”
贾张氏想到讹诈学校可能会连累大孙子，那可舍不得：“那可不行，我的好大孙还得在红星小学待好几年。这钱可不好要，要是学校给我大孙子穿小鞋，就就太划不来了。”
贾张氏脑筋一转：“你这车是你们工友的，能不能说是他的车坏了，没刹车！才摔到你们？”
秦淮茹一阵气结。“那可不行，我刚试过了，到现在车还是好好的，只是掉了漆，车的档泥板变形了，刹车就一直没出过毛病。也一直都是好好的。
在一个，借我车的是我们车间主任，你怕学校给棒梗穿小鞋，就让我去讹主任，我以后还想不想干了！妈，您这个主意，更不行！”
眼见这十几块的损失没人承担，贾张氏也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对了，棒梗，你说你怎么摔的？是看见了阎解娣，是阎解娣这赔钱货害你和你妈摔的，对不？”
棒梗正和小当一起围观自己的伤腿。对奶奶和妈妈说话毫不关心。听见奶奶提到自己的名字，楞呼呼说道：“不是啊，奶奶，是我看见了阎解娣，就想和她打招呼，没站稳，脚塞到车辐条里去了。疼死了。”
贾张氏眼前一亮，往棒梗身前凑了凑，说道：“棒梗啊，是不是你在校门口，看见阎解娣和你打招呼，你才从车上掉下去的？”
棒梗虽然日夜被奶奶往怀里带，但毕竟只有十岁出头，确实也不好意思说谎。只说是自己看见了阎解娣去打招呼，而不是阎解娣找自己打招呼。贾张氏在一遍遍重复、引导棒梗改口，和后世心理学洗脑的流程一模一样。
要不说贾家就没傻子，这种无师自通的洗脑大法，果然有奇效，不出5、6个回合，棒梗已经彻底不自信，搞不清楚是阎解娣主动问自己，还是自己主动去嘚瑟了。
秦淮茹眼睁睁看着婆婆给儿子洗脑，三五遍以后，完全往另外一个方向拐去了。就连自己，听他们奶孙两个说多了几次，就连自己内心也犯怵了。到底真相是啥，在自己心底里也越来越麻木、模糊。
秦淮入心底里默默在想，这个最麻烦的是，人家阎解娣都没有出面，棒梗喊话，阎解娣似乎、应该、大概是有没有答话，甚至自己母子俩摔懵了，好像围观人群里也没有阎解娣。
现在回忆起来，实在都说不清楚。这个往阎家扣的帽子，也着实不怎么好戴上去。
但总之，这笔医药费不能让贾家一家出。学校不能惹、车间主任不能惹，反正一直和阎家有仇，如果婆婆这个鬼主意，能让阎老抠负担医药费就好了，秦淮茹暗暗祈祷。
接连被奶奶十几次换着角度问车祸过程的洗脑，棒梗的条件反射已经彻底固化了，是阎解娣打招呼，棒梗响应阎解娣。
为此，贾张氏非常满意，
老寡妇见搞定了孙儿，又来秦淮茹对了对口供，两个寡妇研究了好一会，里里外外，实在是想不到替死鬼。看样子，只能往阎家头上推了。
两人又琢磨了琢磨要钱的形式，是直接打上门还是全院大会。
商量最后，共同决定还是用全院大会的形式比较好。这样可以通过群体卖惨的形式，来逼迫老阎家。万一老阎家能顾忌着面子多少能赔点钱。如果老阎家实在不能给，就让一大爷组织给贾家募捐。总之，这笔损失，绝对不能贾家独自承担！
商量完毕，秦淮茹也该回厂子里还车了。深吸一口气，秦淮茹仔细捋了捋下午的待办工作：
第一，为了提前和易中海、刘海中卖惨，顺利推动晚上四合院大会开启；第二，也为了把自行车还给郭大撇子，修车的事，让郭大撇子宽容宽容；第三，假条得送过去，今天怕要是不把请假条送过去，车间又给自己算旷工。
又要推动全院大会、又要还车、又要请假，秦淮茹这顿午饭也真够忙的。
要不说，穷人的家庭不能很好的托举子孙，很大部分原因是家里长辈被琐事羁绊，而羁绊他们的琐事，只有一个字就是---穷。
秦淮茹打定主意，刚出门，又回屋，翻出刚问护士要来的半卷纱布，缠了个绕脖吊带。吊带吊着半只不能动的胳膊，秦淮茹这才觉得满意了。别别扭扭的推车往轧钢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