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浩一愣,再看看桌子上的土豆,眼里既疑惑又震惊。
“这是慕白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他在岷山,你也是岷山带来的?难不成发现土豆的是同一人?”
晏锦浩垂眸,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回皇爷爷,正是。”
“是一个叫方乐乐的丫头?”
“方?”晏锦浩迷糊了。
“哦,慕白说了,这方乐乐原先叫程乐乐,等等,姓程,朕记得,之前救你的人也是姓程?”
“回皇爷爷,是的,这次的土豆也是她送给孙儿的。”
“哈哈哈,朕还真是好奇,这丫头到底有多聪敏,不错,不错。她还将种植的法子尽数告知,要是这土豆真的培植成功,朕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赏赐她。”
看到晏锦浩的神情蔫蔫的,皇帝笑了,臭小子,这是吃醋了?不过也不对啊,那小丫头过完年应该才十一吧,这么小,臭小子应该不会有那种心思。
“浩儿啊,慕白信上提及,那小丫头还送了一些土豆给一个京城的朋友,想必就是你了吧,这丫头,都不知道这土豆的重要性,还以为是什么普通东西,随便送呢。”
晏锦浩愣了愣,“慕白可有说,程……方姑娘为何要送土豆给他?”
“哦,是慕白自己问的,那丫头将土豆做成薯片送给孙家当年礼,慕白好奇问了,那丫头啊,就尽数说了,最后慕白买下了她手里近千斤的土豆,打算培植,一旦成功,晏国就不用担心来年的粮食问题了。”
闻言,晏锦浩才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主动送的啊。
“皇爷爷,要不今天用这土豆给您做几道菜,您尝尝?”
“好,好啊,那你就去御膳房吩咐一下,朕担心他们不会。今日,就留下陪朕用膳。”
“是。”
御膳房的人听了晏锦浩的方子,很快就做了两道关于土豆的菜出来。醋溜土豆丝,土豆炖五花肉,剩下的直接蒸熟,品尝原汁原味。
“世子爷,就这两道菜吗?”御膳房的厨子有点不安,这皇上的御膳,什么时候这么寒酸过。
“嗯,你们看着另外再配一点。”
“是。”
午膳的时候,皇帝对着那醋溜土豆丝赞不绝口,一不小心还多吃了半碗饭。
“皇爷爷,您爱吃,以后就吩咐厨子经常做,千万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了。”
“哈哈哈,不错,朕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开胃好吃的菜了,方乐乐是吧,朕记住了,一定大大有赏。这些是?”
皇帝指着洗干净蒸熟的土豆问。
“皇爷爷,方姑娘说,这土豆也可以当主食,只要蒸熟,便可食用,皇爷爷要不尝一尝,也可以沾点汤汁,味道也是不错的。”
魏公公赶紧上前给皇帝剥皮,皇帝接过土豆,一口下去,软软的,糯糯的口感,好吃地眯起眼睛。
“不错,这个叫土豆的东西,真的不错,朕就吃了这么一小个,就已经有饱腹感了,要真如慕白信上说的,产量高且耐干旱,那真的是我晏国的一大幸事啊。”
“晏国有皇爷爷在,定会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你呀,什么时候学会巧舌如簧了,这事,就交给你们珩王府去办吧,早日培育成功。”
“多谢皇爷爷。”
“行了,去陪陪你皇祖母吧,她总是念叨你。”
“是,孙儿告退。”
到了皇后寝宫,晏锦浩被告知,太后娘娘早上起来身子又不舒服,皇后去太后宫里了,晏锦浩想了想,还是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皇后被人搀扶着坐到太后床边:“母后,太医看过了,可有好些?”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好多了,幸好崔家送来一株三百年极品人参。”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自从去年以来,就很少有上百年的人参进贡了。”
“是啊,哀家跟皇帝也说了,得好好赏赐崔家。”
皇后笑着点点头,崔家,上次因为太子妃的事情受到牵连,一直被皇帝冷落,希望这次,真的能有所改善吧。
不一会儿,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是珩王世子来了。
“浩儿来了呀,快请他进来。”太后脸上一喜,赶紧吩咐。
“孙儿见过太皇祖母,见过皇祖母。”
“浩儿啊,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看看哀家啊,你都多久没有进宫陪哀家了,你皇祖母天天呢念叨你呢。”
“孙儿知错。”
“快起来吧,咦,菲菲呢?”
晏锦浩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他知道太皇祖母一直想要撮合自己跟孙菲菲,可他从始至终只把孙菲菲当作妹妹,根本没有那个念头。
太后身边的嬷嬷恭敬道:“孙小姐去小厨房替太后娘娘煮粥了,太医说娘娘最近要清淡饮食,孙小姐便亲自下厨了。”
“这丫头,真是有心了。”
皇后看了一眼晏锦浩,笑道:“母后喜欢菲菲,对她也疼爱有加,菲菲自然也敬重爱护母后了。”
“太皇祖母,孙儿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怎么?你皇爷爷给你安排了这么多差事?”
“倒也不是,只不过快过年了,王府事情繁多,孙儿也想替父王母妃分担少许。”
“行吧,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回去吧,记得过年的时候多进宫陪陪哀家和你皇祖母。”
“是,太皇祖母,皇祖母,孙儿告退。”
晏锦浩走出宫殿才松了口气。
“皇后,你看这浩儿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相看亲事了?”
皇后眼神一闪,道:“母后说的是,不过这也得看珩王妃的意思,浩儿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皇上之前就说过,要是浩儿有意中人了,定会为他做主。”
“那他要是一直没有意中人,难不成就一直拖着?他可是珩王世子。”
“这,锦霖的婚事还没定呢,浩儿的话,不好越了过去吧。”
“锦霖身患残疾,且很少愿意出门,那如果锦霖他终身不娶,难不成,浩儿和瑞儿就一直这么耽搁下去?”
“那也得等敏儿的婚事先定下,母后,您就别操心了。”
屏风后,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孙菲菲脸色难看,拧着手里的帕子,眼中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