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浅今日独自去了城外。
此时她正站在一处悬崖边,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山谷。
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语气紧张向系统问道:“书书,你确定这下面没有其他危险?”
系统那机械却笃定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我确定,下面是一条大河,所以即便宿主失误了也不会有事,掉进河里而已,不会丢命】
叶溪浅长舒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气:“那就好,行,干了,反正迟早要迈出这一步的。”
没错,叶溪浅此刻就是在这里实战她的轻功。
毕竟在空间里本就能飞,那种飞行与现实中的轻功大不相同,完全做不了准。
而轻功可是个保命符。
不管是逃命还是赶路都至关重要,不可轻忽大意,一定要完完全全掌握才可以。
所以此时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鼓足勇气从悬崖边一跃而下。
失重的那一刻,强烈的坠落感让她头皮发麻。
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一阵慌乱。
可下一刻,那些反复研习的轻功知识像是被触发的机关,全部涌了上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流畅,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她巧妙地调整身姿,衣袂翻飞,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在山谷间急速穿梭。
而后,她控制着落到了河面上。
双足轻点,踏水而行,泛起层层晶莹的水花。
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轻功练成了!
而且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都能如此轻松应对,证明她的轻功也是无敌厉害。
就在这时,系统急促的声音响起【宿主,有人来了!】
叶溪浅当即便想脚底抹油赶紧离开。
可还没等她转身,眼角余光就瞥见不远处的人影,那些人显然已经看见了她。
叶溪浅望着这情形,是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搞刺杀。
她满心都不想卷入麻烦之中,只想赶紧脱身。
连忙大声喊道:“我只是路过,这就走!”
那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可那些人却像是没长耳朵似的,充耳不闻。
只见对面一拨黑衣蒙面刺客,脚步匆匆,已经高举着寒光闪闪的武器向她奔来。
叶溪浅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脱口而出道:“卧槽,你们不讲武德,我只是过路的,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
回应她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少废话,看见了就得死。”
叶溪浅简直无语凝噎。
这都什么事儿啊!
自己不过是来练个轻功,怎么就碰上这档子倒霉事。
此时,刺客们已经步步逼近,她只能和他们对战了。
可是她没有兵器,虽说系统空间里有,可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拿出来。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河里有一把伞。
来不及多想,手臂迅速探出,精准地捞起那把伞,将其当作武器握在了手中。
下一秒,只见叶溪浅手腕轻转,“唰”地一声打开那把白色油纸伞,清脆的声响划破紧张的空气。
刹那间,不知从何处飘来无数花瓣,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在上空肆意飞舞。
叶溪浅双足轻点水面,如同一朵青莲在水波上翩翩起舞。
水花在伞面上溅起,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与纷飞的花瓣相互映衬,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晕。
一袭青衣随着她的动作蹁跹挥舞,像是灵动的羽翼,其间飞花缠绕,更添几分飘逸。
她的身形也如鬼魅般灵活,左闪右避间,杀手们的攻击纷纷落空。
她的眼神也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每一个敌人的动作。
哪怕是最细微的破绽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一举一动间,皆是力量与美感的完美融合。
抬臂、转身、移步,无一不流畅自然,美不胜收。
飞花在她的带动下,也似乎有了生命,与她一同战斗。
不远处,一位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目睹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战斗方式。
仿佛不是在看一场生死搏斗,而是在欣赏一场绝美的舞蹈表演。
然而,对于这些刺客来说,眼前的女子却宛如噩梦。
他们只觉得这个女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危险。
那看似轻盈的伞在她手中却如同夺命的利刃。
他们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动作也变得慌乱起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战场上便只剩下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
杀手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四肢扭曲,动弹不得。
叶溪浅毕竟是现代人,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实战,也从未杀过人。
便下意识地手下留情,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而且她也不担心他们事后会来找她报复。
因为她知道他们活不过今天。
不远处那人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的。
她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以后是要回到现代去的。
若是在这里她真的杀了人,回到和平的现代,每天看着这双染了鲜血的手,她便会惶惶不可终日,难以安然度日。
而且她即便如今身在这里,也没有做好亲手杀人的准备。
叶溪浅结束战斗后,便快速收了伞,即刻准备离开。
那灰衣男子见此快步上前,拱手作揖感谢:“姑娘留步,在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叶溪浅抬眸看向他,从刚刚还没打起来之前,她看到下方黑衣刺客围攻此人的这一幕,便知道了他是谁。
容貌惊人,妖冶艳丽,眼尾红痣。
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只有那一人了。
此时她近距离打量他。
眉眼仿若工笔勾勒,眼眸狭长而深邃,幽黑中透着几分冷冽与神秘。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不点而朱,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那眼尾的红痣,宛如雪夜红梅,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
无端添了几分惑人的风情,让人一眼便深陷其中。
如此神清骨秀,龙章风姿。
这副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及这个山崖。
此情此景,她自然便能知道他是谁。
南临质子姜沉渊。
在大炎做质子已经十年。
那个回国以后将自己所有亲人屠杀殆尽的狠人,那个拉天下进入炼狱的疯子。
叶溪浅心里忍不住哀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就遇上他了。
因此叶溪浅心里警铃大作,可不想跟眼前这位狠角色扯上半点关系。
便冷淡疏离道:“不必,我也不是为了救你,只是自保罢了,若他们不对我下杀手,我绝对会袖手旁观,即便是亲眼看着你死。”
姜沉渊闻言,微微一怔。
显然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实诚。
他薄唇轻勾,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声音仿若裹挟着丝丝缕缕的蛊惑:“无妨,君子论迹不论心,姑娘终归是从这些刺客手中救下了我。”
叶溪浅哪肯跟他有所关系,依旧反驳道:“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所以公子不必多言,也不必记挂此事。”
话音刚落,她也不管姜沉渊作何反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