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抬手示意叶溪浅入座,自己也在对面落座。
目光始终停留在叶溪浅脸上,笑意温和:“姑娘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叶溪浅两颊泛起红晕,羞涩地绞着衣角:“没什么事,只是昨日看到公子如此英勇,又气度不凡,想着和公子交个朋友。”
“这样啊……”李公子拉长了音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不过是看上了他这副容貌而已。
听说这叶姑娘对男女大防看得一点都不重,又只是个平民女子,没有受过礼仪教养,今日主动来登男子的门倒也正常。
“是……是的。”叶溪浅微微垂首,睫毛轻颤。
李公子笑容满面,继续追问:“那姑娘想要怎么和在下交朋友呢?”
叶溪浅抬起头,眼神澄澈:“就是聊聊天,赏赏花,喝喝茶,逛逛街。”
李公子仔细凝视着叶溪浅,只见她蛾眉曼睩,朱唇皓齿,冰肌玉骨,国色天香,瞬间便被惊艳到。
原本只是逢场作戏,此刻,竟生出每日都想与她见面相处的念头。
他不假思索道:“好啊,姑娘如此容貌,在下求之不得。”
叶溪浅心中骂了句色胚。
脸上却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好啊,那今日我们做什么?”
李公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认为优雅的笑容,提议道:“不如我为你弹弹琴吧?”
“好啊好啊!”
叶溪浅眼眸亮晶晶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李公子见此起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墙边,取下一把古朴的琴。
随后他回到座位,调整好姿势,手指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下,发出几声不成调的试音。
紧接着,琴声便缓缓响起。
他的指法略显生疏,节奏把握得并不精准,音符间时常出现生硬的衔接。
很明显,这琴艺不过是他临时抱佛脚学来的。
估计想着她一介民女不通琴艺,足以蒙混过关。
而叶溪浅明知他琴技欠佳,却依旧装出一副崇拜的模样。
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公子,眼中满是倾慕。
李公子见状又自得不已。
一曲弹罢,余音还在厅堂中微微回荡。
叶溪浅立刻拍手称赞,声音清脆响亮:“公子弹得真好,好好听!”
李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面上却故作谦虚,摆了摆手:“哪里哪里,不过是闲暇时随便练习,让姑娘见笑了。”
看着他这副故作姿态的模样,叶溪浅只觉得虚伪又做作。
但为了继续把戏演下去,她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附和道:“公子太过谦虚了,这琴音悠扬,我都听入迷了。”
对面之人闻言也觉得他魅力实在太大。
有这样一副容貌,其实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她都会对他无比倾慕。
接下来的七天,叶溪浅每日都出府去找这位李公子。
两人一同穿梭在热闹的集市,欣赏街边琳琅满目的物件。
漫步在繁花盛开的园林,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芬芳。
坐在古色古香的茶肆,品味香茗的醇厚。
李公子时不时会卖弄他那并不精湛的琴艺。
叶溪浅则每次都满脸倾心,目光追随着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这让李公子愈发得意,认定自己已彻底俘获叶溪浅的芳心。
随着相处日渐频繁,李公子愈发大胆,总找机会想要触碰叶溪浅,贴近她的身子。
可每次,叶溪浅都巧妙地侧身躲开。
可脸上依旧挂着羞涩的笑容,让李公子抓不着把柄。
而叶溪浅白日与他相处,晚上便悄然出府来到他宅邸里面。
找了一间离他最近的房间休息。
并且叮嘱系统紧紧盯着他,若是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有人跟他见面,便一定要叫醒她。
可是都七日了,此人也已经觉得她对他爱慕不已,怎么还没等到他与人见面通信?
难道她猜错了?此人没有幕后之人?
只是他自己想要接近她达到什么目的?
而在第八日晚上,叶溪浅终于等到了他与人见面。
当系统察觉到有人靠近李宅时,便叫醒了叶溪浅。
叶溪浅瞬间清醒,动作敏捷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朝着白衣男子的房间靠近。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脸上,映出她冷峻又专注的神情。
没过多久,一个黑影迅速闪入白衣男子的房间。
只听“吱呀”一声,屋内烛火亮起,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前来,可是王爷有何吩咐?”
李公子睡眼惺忪,看清来人后,瞬间清醒。
满脸恭敬,慌忙行礼。
叶溪浅则暗自猜测。
王爷?
哪位王爷?
“事情进展如何?”
来人声音低沉,居高临下地询问。
“进展顺利,此女已经完全被我俘获,下一步便可以按计划让裴云深看到我与她亲密的一幕,从而让他大受打击,心神受损。”
白衣男子声音谄媚,一字一句。
听得叶溪浅心中怒火渐起。
“你做得很好,王爷会奖励你的。”
来人很是满意。
“草民不要奖励,只想要裴云深死!”
白衣男子情绪激动,声音都颤抖起来:“草民的父亲只是强抢了几个平民女子入府,是她们自己身体太弱才遭不住殒命,可裴云深不依不饶,硬要抓了父亲给他定罪,父亲被斩立决,母亲自杀而死,弟弟也从此一蹶不振,他是我们家读书最好的,未来可是状元公,可这一切都被裴云深毁了!所以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他死!”
来人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发应,只是冷淡道:“知道了,会如你所愿的。”
“嗯,草民自是相信王爷。”
白衣男子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不知到时此女该如何处置?”
来人冷漠回应:“自然是杀了,她坏了王爷许多事。”
白衣男子有些踌躇,小心翼翼问道:“草民能不能求情让她留下一命,毕竟她实在美貌……”
“不行!”
对面之人拒绝干脆果断,不留丝毫余地。
“草民知道了。”
白衣男子嘿嘿一笑,声音里透着一丝阴狠:“不然到时让草民享受一番,享受够了再将她卖进最下贱的窑子,让她被人折磨而死,这样可好?反正也威胁不到王爷。”
来人沉吟道:“此事等我请示一下王爷再说。”
“好,好的。”
白衣男子忙回应道。
事情说完,来人便转身离开。
白衣男子满脸堆笑,跟在身后谄媚道:“大人慢走。”
叶溪浅没有先管白衣男子,只是悄然跟上了离开那人。
那人虽武艺不错,却万万比不上叶溪浅。
因此叶溪浅跟踪地极为轻松,还没有被其发现。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叶溪浅清楚看到黑影熟门熟路地进入了恒王府。
原来这出大戏是六皇子安排的啊!
叶溪浅了然后,便悄然折返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