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拧着眉头,额上满是冷汗。
“沈哥……怎……怎么样?”
小沈摆摆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任凭他如何使力,身子都不能挪动半点。
“我……我走不了了。”
说罢,小沈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见他这般模样,我不由喉结滚动,满脸震惊。
那男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将小沈搞成这样?
我揉揉脸,回过神来,当即就拨通了王哥电话。
很快。
王哥火急火燎地赶来,见到趴在地上的小沈,差点就走不动道了。
“这……怎么回事?”
之后,我俩赶紧将他搀扶回了医院。
刚想给他叫医生,小沈竟无比抗拒。
“别,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经过这几分钟的恢复,小沈的脸色没之前那样难看了,但俊俏的小脸上依旧满是细汗。
我赶紧给马向阳打过去电话。
我将刚才的情况全部汇报了一遍,在提到那个男子的长相时,马向阳那边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由于小沈暂时丧失行动能力,马向阳不得不再往我们这边调人手,并嘱托我们一定要藏好。
挂断电话后,一种无力感袭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也不知道丁小飞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越想越憋屈,心里一横,有了主意。
“孙老哥,晚上我们去祠堂把那盒子给掏出来!”
孙老哥想也没想直接就答应了。
他这个人自打那天从溶洞出来后,对我们仨可谓言听计从,从来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给王哥说了我的想法后,王哥刚有些担忧,但是又考虑到时间紧迫,最终不得不点头同意。
回到病房后,陈雨晴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再看小沈,这人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一样,整个人疲惫至极,倒在椅子上便沉沉睡去。
等到日头偏西,我和孙学武便马不停蹄地往村子方向赶。
刚走出镇子没多久,天色就彻底暗下来。
一路上,孙学武都保持着沉默,偶尔看着后视镜发呆。
“怎么了?孙老哥?”
我朝他看了一眼。
“没,没什么,于老板。我总感觉今晚哪不太对劲。”
孙学武紧紧握着方向盘,车速比平时快了至少二十码。
\"没事儿,孙老哥,咱也不急。你看着点路啊,别把车给弄翻咯。\"
轮胎极速碾过一个又一个坑洼,整个车身时不时发生剧烈的震颤。
孙学武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拍打自己的太阳穴,动作粗暴得像在驱赶什么。
\"闭嘴……给老子闭嘴……听到没有!\"
他咬牙切齿地嘟囔着,眼睛死死盯着车灯下蜿蜒向前的土路。
我后背开始沁出一层冷汗。
不会吧,孙学武这又是要发狂了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没事儿吧,孙老哥。\"
\"一堆人在我脑子里嚷嚷。\"
他扯出个扭曲的笑。
突然。
孙学武猛打方向盘避开了路中央的一团黑影。
车灯一照,我才发现那不过是截枯树枝。
\"从医院出来就开始了,越靠近这鬼地方声音越吵。\"
车窗外,树影如鬼魅般向后飞掠。
\"他们说让我回去。\"
孙学武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反而更让人毛骨悚然。
\"可我记得我老家都没人了啊,我还能去哪?\"
‘噗。’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孙学武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后颈的汗把衣领浸得发亮。
此时,林子里传来夜枭的啼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没……没事儿吧,孙……孙老哥。\"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但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
他直起身时,我看见他瞳孔不正常地扩大,黑得像是被人用墨汁灌满了眼窝。
\"没事儿,咱继续走吧。\"
越野车继续往前,没一会儿,在车灯的映照下,便可以看到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
我俩依旧在距离村子一公里处下了车,将车子藏好后,拿了车上的铲子,我俩摸黑直接往祠堂方向赶。
跟昨天一样,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村子里若有若无地飘着异香。
四下无人,我俩猫着腰径直往祠堂方向赶。
到了近前,祠堂焦黑的废墟也把我看得心惊。
\"陈雨晴坐在供桌正下方。\"
我的声音压得极低,按照前两次的记忆找到了供桌的位置。
夜风裹着草木灰打旋,有什么东西在废墟深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孙学武依旧一言不发,走到我所处的位置,直接下铲。
第一铲就带出了泥土里混着碎瓷片和烧焦的布条。
孙学武挖得又快又狠,铲刃几次擦过我的鞋尖。
到齐腰深的坑时,他一下停住。
\"当啷\"
铲子掉在地上。
\"有硬东西在下面。\"
我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
紧接着纷乱的脚步声,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时,我看见至少三十个村民手持农具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的男子。
\"哈,叔公果然猜的没错!来啊!\"
男子高喊一句。
随后,他身后的人群发出嗡嗡的低语。
就在我俩准备有下一步时,一大帮人就已经朝我俩扑了过来!
我赶紧抄起铲子,迎接这一波如疯狗一样的村民。
很快。
好几个精壮男子就到了我俩跟前。
孙学武也不惊慌,他单手撑住坑沿跃出,抄起铁铲就朝最近的人劈去。
铲刃划过空气的尖啸声中,两个人捂着喷血的肩膀倒地哀嚎。
\"来啊!\"
孙学武的吼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他抡起铲子横扫,又有好几个人被波及。
这个时候,更多的人涌了上来,锄头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瞪大眼睛往他那一看。
孙学武竟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反手抓住那人的头发直接往膝盖上猛撞!
我试图爬出坑帮忙,却被一柄粪叉抵住喉咙。
‘烂耳朵’男子蹲在坑边,缺耳处的伤疤像一条蜈蚣。
\"还想来偷东西,找死!\"
‘啊!’
突然。
坑外传来几人的惨叫!
孙学武正像割麦子般收割着那些人的腿脚,但此时他挥舞的动作也渐渐慢了,有血从他鼻孔和耳朵里流出来,在脸上留下数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