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轻叹一声:“好,若有下次,我定然会在阿离强迫我时,将自己裹好。”
“哎哎哎,什么叫强迫!”颜青离冷哼,一脸正经地纠正他的话语,“我们这是你情我愿,若是你不情愿,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李莲花故意沉思片刻,才认真回她:“没准阿离真会呢,毕竟阿离平日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拆吞入腹。”
“你胡说,我哪有!”颜青离闻言整个人炸毛了,上前捧住他的脸,将他的俊脸狠狠地揉作一团,“明明是你才对!”
他这话为什么说的她好像是只色中饿鬼,分明次次都是他先故意勾人的。
“好好好,是我是我,是我想,也是我惦记阿离。”李莲花眉梢微动,任由她搓扁捏圆,唇角微扬,笑着改口,“饭好了,我去盛饭。”
颜青离见状,决定选择今日不在厨房陪他,让他独自忙碌,转身坐到凳子上等着,而李莲花很快盛好饭菜,在桌上摆好。
同时给四小只的饭碗里添好饭菜,才回到饭桌前同颜青离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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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青离李莲花上山,这座山风景尚佳,小溪潺潺,野花漫漫,确实是一处隐居的绝佳居所。
李莲花半蹲下抬手摘了一朵蓝色的野花,别在颜青离的发间,他轻笑道:“折花赠美人。”
闲谈间,两人很快来到元宝山庄,坐落在山顶的宅院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檐上四角高高翘起,似展翅高飞的雄鹰。
院门旁站着两排侍卫,见他们上前,目光警惕地盯着他们。
其中一人面容冷肃,沉声道:“来者何人!庄主不在,不见外客,还请阁下速速离开。”
庄主前些时日突然交代庄中侍卫,闭门谢客,无论谁上门求见,都说庄主不在,不允许任何人踏进庄中一步。
李莲花抱拳行礼,温声道:“在下李莲花,拜见金庄主,还望阁下代为通报,就说李某有要事请教金庄主。”
不在?
怕是得知玉楼春身死,唯恐下一次被杀的是自己,心下恐慌,不敢见人吧。
那人“啊”了一声,陡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很快他闭上了嘴巴,脸色顿时变为恭敬,抱拳行礼:“原来是李门主大驾光临,方才多有失礼,李门主勿怪。”
谁人不知,莲花楼楼主李莲花就是当年惊才绝艳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沉寂三年,重出江湖废了百川院,又在洛阳开设客栈,重塑当年四顾门荣华。
只是,李门主远在洛阳,为何会突然来到元宝山庄?
偏偏,庄主特意交代,不见外客。
其他侍卫纷纷抱拳行礼,喊了声李门主,继而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小事而已,无妨。”李莲花微微颔首,闻言笑着开口,“不过呢,还请金庄主相见,我有要事商谈。”
那人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似是被他的笑容震慑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面对他的话语,那人眼神躲闪,喉咙发干,心中满是忐忑与恐惧:“庄主近日…不在府内,我,我…这就派人去信给…庄主,不如李门主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就见李莲花笑意微敛,眼神似笑非笑,那人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实际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早知他就不该被一顿酒收买,今日替人顶了班,真是倒了血霉了,庄主不能出卖,李门主又不敢得罪。
这得好几顿酒才行!
李莲花轻笑一声:“我想,阁下还是先行通报一声为好。”
边说着,边慢悠悠地甩了甩手中的少师剑,笑得温和有礼。
很明显,先礼后兵,若是好言好语说不通,李莲花也不介意硬闯。
那人瞳孔一缩,笑得比哭得还难看,语气迫切:“李门主稍等,在下去去就来。”
说罢,那人转身慌不择路去庄内通报,生怕晚上一会儿就被李莲花拿剑抵着脖子,一剑给抹了脖子。
颜青离微微朝他歪了歪脑袋,低声调侃道:“李门主的名号就是比旁人好使,啊。”
“咳,什么门主不门主的。”李莲花轻咳两声,忽而展颜一笑,朝她眨了眨眼,“如今的我呢,只是阿离的李莲花。”
颜青离轻轻地笑出了声,视线落在他的唇瓣,带着点勾引和促狭,那眼神里好似有星光在闪烁:“你出门是不是偷吃蜂蜜了?”
每次听到李莲花脱口而出的情话,她总是逃不脱地会心口一颤。
“被阿离发现了呢。”李莲花偏过脑袋,垂眸落在她的侧脸,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宠溺和温柔,声音压得几不可闻,“不过呢,我应该是比蜂蜜甜的。”
颜青离捏了捏耳垂,一本正经道:“你真是愈发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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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山庄。
“管家,李门主求见。”那人快速来到庄内某处,寻到管家金常宝,快速将门口所发的事简单叙述一遍。
金常宝听罢眼神一顿,却也不敢拖延,带着那人到达金满堂的房间,他的寝宅牌匾上写着“厚德载福”四个大字,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金常宝抬手轻叩了叩房门。
“进。”房内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金常宝推门而入进入房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金常宝坐在书桌前,提笔蘸墨在胡乱写着什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桌上铺开着不少的宣纸,地上零零散散落着一些染了墨汁的纸张,大多是写着字的,如厚德载福、如意延年、福寿恒泰…
多数是用来祈求平安顺遂,福寿双全的话语。
当年“金玉黄权”四位先祖瓜分南胤财宝,后避世而居,其余两脉后人不见踪迹,唯有他和玉楼春关系密切,常年保持联系。
一来,两人有共同的秘密,且是不能为外人言的秘密,二来,两人都是南胤后人,有些话谈起来也方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玉楼春竟然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