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晓晓的劝说和坚持下,沈炼(沈默)终于暂时打消了立刻返回京城与太师李辅拼命的念头。他知道,晓晓说得对,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和……积蓄力量。
雷叔也带来了三叔公的密令,让他们暂时蛰伏,保存实力,切不可轻举妄动,等待京中进一步的消息。
于是,在南阳府城郊外的那处隐蔽农庄里,沈炼(沈默)开始了他短暂的……“养伤”和“潜伏”生涯。
林晓晓则每日里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为他清洗伤口,敷上她特制的金疮药,又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各种滋补养身的药膳美食,希望能让他尽快恢复元气。
在这段难得的相处时光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如同被文火慢慢熬煮的浓汤一般,变得愈发醇厚和……密不可分。
他们很少说话,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沈炼(沈默)会静静地看着林晓晓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或者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讲述着杏花村和“林氏良品”的各种趣事,那张平日里总是冷若冰霜的俊脸上,也会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林晓晓则喜欢依偎在他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听着他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偶尔讲述一些……他年少时在军中历练,或者在山林中与猛兽搏斗的惊险故事。
虽然他说的总是那么轻描淡写,但林晓晓却能从中感受到他所经历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和……刻骨铭心的伤痛。
她知道,这个男人,背负了太多太多。
而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温柔和爱,去抚平他内心的创伤,去温暖他那颗早已冰封的心。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数日之后,雷叔再次带来了来自京城的……加急密令!
太师李辅,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三叔公等人的小动作,开始在京城大肆搜捕沈家的残余势力!形势……万分危急!
三叔公在信中严令沈炼(沈默),必须立刻……离开大周,远赴海外,暂避风头!等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东山再起!
信中,还附有一份详细的……“出海路线图”和……一个可以接头的“海外据点”的秘密联络方式!
这个消息,对于刚刚品尝到一丝温情和希望的沈炼(沈默)和林晓晓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离开大周?远赴海外?
这……这不就意味着,他们……又要分别了?!而且……还是生死未卜,归期遥遥的分别?!
“不!我不走!”沈炼(沈默)猛地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一团,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一丝绝望,“我不能走!我走了,父亲的冤屈怎么办?沈家的荣耀怎么办?还有……还有你!晓晓!我怎么能……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紧紧地抱住林晓晓,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声音沙哑地低吼道。
林晓晓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她何尝不想让他留下?何尝不想与他长相厮守?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他置身于更大的危险之中!也不能……让他放弃那份沉甸甸的家族责任和血海深仇!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轻轻地推开沈炼(沈默)的怀抱,抬起头,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沈炼大哥,你……必须走!”
“晓晓?!”沈炼(沈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听我说,”林晓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三叔公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现在回京城,无异于自投罗网!只有……只有你先保全了自己,将来才有机会为父报仇,重振家声!”
“而且,”她顿了顿,眼闪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以为……我林晓晓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哭哭啼啼的弱女子吗?你放心去!家里……有我!杏花村……有我!清河镇……也有我!我会把我们的事业,经营得红红火火!我会把我们的家,守护得安安稳稳!我会……等你回来!堂堂正正地,回来娶我!”
她的话,如同在沈炼(沈默)那早已冰封的心湖中,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万丈波澜!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却依旧强颜欢笑,故作坚强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又像是……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力量,紧紧地包裹住了。
“晓晓……”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声音沙哑地说道,“委屈你了。”
林晓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灿烂而坚定的笑容:“不委屈!只要……只要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答应你。”沈炼(沈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承诺道。
离别的前一夜,两人依偎在简陋的农庄小屋里,彻夜未眠。
他们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彼此说,有太多太多的情意需要倾诉。
沈炼(沈默)将自己这些年来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经历,以及关于沈家冤案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都一一向林晓晓坦白了。
林晓晓则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会用自己那温柔而坚定的目光,给予他无言的安慰和支持。
天快亮的时候,沈炼(沈默)从怀中取出一块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刻着一个古朴“沈”字的……家族玉佩,郑重地交到了林晓晓的手中。
“晓晓,这是……我们沈家的传家之宝。你……替我好好保管它。等我……等我回来的时候,再……亲手为你戴上。”
林晓晓接过那块温润的玉佩,入手微凉,却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块玉佩,更是……他对自己最深沉的信任和……最郑重的托付!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心,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沈炼(沈默)又从行囊中,取出一把用不知名兽筋鞣制而成的、看起来异常坚韧的……袖箭,递给了林晓晓。
“这个……你留着防身。虽然……威力不大,但在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不舍。
林晓晓接过袖箭,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体温和气息,心中那份离别的伤感,再也抑制不住,化作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沈炼大哥……我……我会想你的……”
“嗯……我也是。”
……
最终,在晨曦的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之时,沈炼(沈默)还是……在雷叔等几名忠心护卫的簇拥下,毅然决然地,踏上了那条……通往未知海外的……漫漫长路。
林晓晓站在农庄的门口,久久地凝望着他消失在晨雾之中的背影,任凭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衣衫,任凭心中的那份不舍和思念,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天涯海角,生死茫茫。
但她,无怨无悔。
因为,她的心,早已……追随着他,一同远去了。